第14章 枷锁（1/2）

碎裂，碎片却并没有顺从的从空中坠落，夜之符文悬浮在虚空中，形成一个小小漩涡，将每一粒精神碎片都拖入漩涡的中心，粗暴的碾碎，消化，用于形成新的精神沙。

精神沙总算是形成了一个正增长，围绕着灵魂球，翩翩飞舞。没有轨迹，没有规律，精神沙之间毫无规律的不断碰撞，正是思维的传递与产生的过程。

它的思维是如此混乱，是以精神沙的运转也毫无规律可言。

新的精神沙突然闯入，为无比混乱的形式带来了那么一丝丝的清明。它们是如此纯净，不含有或说还未来得及沾染任何的思维与意识，为整个世界带来了片刻的安宁。

仿佛是为杂乱无章的街头涂鸦突然增添了一大片的留白，更重要的是留白分散却不至于太多细碎。以至于恰恰好能够为它带来一丝喘息的时间。

思维有那么片刻的停顿。

仅仅是刹那间的停顿，但对它而言却已经足够。

它停了下来，仅仅是刹那的停息。

它在暴风雪肆虐酝酿的间隙，身躯瑟瑟发抖，每一刻都可能是生命中的最后一刻。时间变得细碎，每一刻都是那样的艰难，风雪中它只能以秒甚至于毫秒来度量时间。生命的长度才会在感知中被加以延伸。

度日如年。

它走进了那份短暂的安宁，风雪骤停的片刻，思维与概念依然在不停的跳跃，但因为有了新的空白的载体，传递需要那么一点点的时间。

仅仅是那么一丁点的时间。

它的思维停留在这片刻的空白中，将时间线无限的拉伸与延展。

于是一丁点变成了无限。

它停了下来。

好似喧嚣鼎沸的人群按下了暂停键，肆意喷射着岩浆的火山在刹那间被彻底冻结，沸腾翻滚的精神海停止涌动，精神沙不再碰撞，由极动转为极静。它处于茫茫的空白之中，思维停止运作，而后沉淀下来。

沉淀在精神沙的深处，形成了类似于烙印一般的东西。

夜之符文闪烁着晦暗的光芒，好似呼吸一般缓缓吞吐着源力。一颗又一颗的精神沙从虚空中凝聚成型。

缓慢，充满着不焦不躁的态度。

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它的每一粒精神沙都被一种纯粹的喜悦充斥。

生命的成长过程本应当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思维意识的增长也是一点一滴的积累，每个人学习数学都是从最简单的加减乘除开始学习，强行灌输过于复杂的知识，除了令大脑当机之外不会有别的结果。

事情，大都具有两面性。

只要能度过那最艰难的时光，带来的收获也是相当惊人的。

混乱的思维风暴终于停止，精神沙化作细微的流水，围绕着灵魂缓缓流淌，思绪也像流水一般缓缓划过，井然有序，夹杂着跃动的情绪，一派安静祥和的模样。

它在星空下，它在日光里。

它觉得自由，一种褪去了包袱与枷锁的自由。

它能感受到虚空中，源力点点滴滴的汇聚，它不知道源力究竟从何而来，却不妨感知与吸收源力。

精神沙依然在一粒又一粒的生成，速度不比之前，却也绝对算不上缓慢，更重要的是这份源力来的持久，绵绵不绝。

除了供给思维情绪的本身消耗，剩余的源力所能形成的精神沙，绝不算多，但好歹也没有达到入不敷出的惨淡境地。

是以它依然能够成长与改变，虽然缓慢。

但毕竟是可见的，一点一滴的成长，只要在改变，总是可以期待的。

需要的不过是耐心与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