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明悟树心即凤心（2/2）

“徒儿记得。师傅您说那修心之法名叫涅槃法，十分峻险，需要以刀开胸，还需要一种药引……”舒啸说到此处，忽然恍然大悟，急忙又道，“师傅，你的意思是说这颗小珠子就是……”

“不错。我之前一直苦思不得，这凤凰之心到底是个什么药材。凤凰号称神鸟，岂是凡间之物，凡人连见都没有见过，要取凤凰之心，岂非荒谬至极？但我知你师公为人严谨，绝不会将无稽之术记入《胎胪医录》。世间流传神鸟凤凰非梧桐不栖，凤凰之心，其实暗指的是万年梧桐所结的树心啊！”张机感慨着解释道。

“那……那我的心脉有得治了！”舒啸一反常日的平静之心，欣喜万分说道。

“有了这药引，的确可以尝试。不过也不能如此乐观，这修心之法连你师公都未尝试过。何况以刀开胸，太过匪夷所思，倘若有丝毫差池，便有性命之虞，实在凶险至极。”张机没有被发现凤凰之心的喜悦冲昏头脑，冷静说道。

“纵使只有一丝机会，徒儿也想尝试。师傅，你不是也为曾经没有修习武功而懊悔吗？”舒啸心中本就对武学一道十分憧憬，如今又新得剑谱，如何能够舍弃修复心脉的机会？

张机见他苦苦哀求，不由心软道：“也罢。既然你有福缘获此凤凰之心，说不定上天有意让你恢复心脉。你即刻收拾行囊，随为师去个地方。”

“师傅，咱们还要去哪儿？不是由您为我施治吗？”舒啸问道。

“傻徒儿。为师一生专研《黄帝内经》，注重内养调治之法，除针灸之外，对外治之法并不擅长。若世上有人能够医治你的心脉，那便只能是一个人。”张机说道。

“谁？”舒啸不信这天底下还有人的医术比师傅更精湛。

“你大师伯华佗。”张机抚须答道。他见舒啸一脸不信之色，又道，“若论内治之法，为师的确更胜一筹，但若论外治之法，我难以望其项背。你大师伯与我同时拜入师门，他自小剑走偏锋，看病救人从不按常理施治，诸如以毒攻毒、割疮放血、剖腹洗肠之类的险峻手法，信手拈来，但却无一不灵。你师公也是因我二人风格迥异，将《内经》传与了我，《外经》传与了他。”

“可是……大师伯他……真的会替我施治吗？”舒啸低声道。他知道若如师傅所言，大师伯华佗的确是替自己修复心脉的最佳人选，只是师傅早已被逐出门墙，自己和师傅都是一厢情愿自认的紫袂门人而已。

“希望他看在往日同门的情谊上，能够出手相助。再者，我们若将秘典《黄帝内经》交回，应当足以换得一次机会吧。”张机笃定地说道。紫袂门传位之宝其实就是全本《黄帝经》，在华佗之前，历代掌门无不同时拥有《内经》与《外经》。当初淳于亮本来有意传位张机，只可惜张机只顾医术不修武学，淳于亮才将《外经》另传与华佗。也正因如此，淳于亮死后，掌门之位起了争议，华佗在众人推举下最终继任。《黄帝内经》意义重大，张机坚信，倘若以此物交换一次舒啸修复心脉的机会，他那位大师兄没有理由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