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十四节 西装（2/2）

这人应该比董小西大几岁；略显瘦削的长方脸、剑眉星目，薄嘴唇、直鼻梁；穿一身西装，比电视上领导穿的那种修身好看，黑蓝色；白衬衫，黑皮鞋；坐在床上看不清身高，不管看腿长还是上身，都应该比自己高。侧坐在董小西的床前，两个人拉着手，董小西也一脸娇腻的在看着他。

谷玮看到这些，不管出于习惯还是礼貌，都会赶紧退回去，这时他却犹豫了一下！就在愣神的功夫，听到董小西叫他：“小玮过来”

谷玮只好走到她床头的另一边，把食盒放到床头柜上，对着已经站起来的男人礼貌地点了下头，就准备往外走。

“慌什么啊！认识一下再走！”

董小西拦下他，又对那男人说：“谷玮，长青路共御外敌的就是他，算我的恩人哦！”

“你好！我是方向东，谢谢你了！”

“……你好！我叫谷玮”

谷玮没经历过这阵仗，拘谨的跟那人握了手，见董小西正故作高深的看着自己，避开她的眼光说：“……你们聊！不打搅了”

等谷玮出去，方向东忙着把食盒打开，上层是一个包子，一个茶叶蛋；里边是薏米红枣粥；他找出来碗把粥倒出来，问董小西：“天天都是他给你买饭吗，知风说有专人照顾你的？”

“……也不是，我想改改口味，让他带捎的”

“看来他挺知道你的口味啊！”

说话功夫董小西已经三两口把包子和鸡蛋解决了！

“笨了吧！带捎懂不！我还能不知道自己吃什么吗？”

“以前某人从不吃菜包子的。”

“又笨了吧！改口味懂不？再说肉包子有荤腥我也不能吃啊！”

“哦！才听说改口味都是改成以前不吃的了！……鸡蛋你怎么能吃了？”

“鸡蛋变成了鸡才算……”

“……”

董小西又把粥喝了一大半，才想起来！

“你吃了没有呀？……这剩的还有点。”

“我早就发誓再也不吃你的剩饭了！”

“那好呀！二十四个条件我先用一个。”

“别！别！，我出发的时候已经吃过了！”

“唉！你欠我这么多，什么时候能还得清啊！”

方向东宠溺的轻抚着董小西的头发。

“一辈子不长着的嘛！让西太后满意是我的荣幸。”

“……找打是吧？”

仪表堂堂、风流倜傥、温文尔雅，这是谷玮搜尽脑瓜给方向东的形容词，而且人家比自己高，可能还比自己“齐整”！谷玮逃也似的出来有一会了，脑子都在想着他的行为举止，穿着打扮，董小西跟他握在一起的手，又令他联想起了董小西那个什么二十四个愿望的电话。

站在过道尽头的窗户边，谷玮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又拉起衣领闻了闻味道；这身衣服还是董小西给他买的，穿着当天就在胡同里弄脏了，还好那里是水泥地，沾了点泥土，揉揉打打就看不出来了，住院后出去的不多，也没有其他的换洗衣服。

住院这几天医生说为了避免机会性感染，伤处尽量避水，头脏了也就是在洗手间对着水龙头洗一下，一直没有找地方洗澡。

搁到家里谷玮现在的卫生状况根本不算什么，可是跟人家方向东一比，他却莫名自惭形秽起来！

“大哥！……我想出去洗个澡，……再买身换洗衣服。”谷玮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口，对正在看报纸的两个便衣警察说；

他想着人家既然是便衣，就是想隐藏身份，就改了个称呼；这两个警察八月十八那天都出过警，谷玮昨天想去给董小西买吃的，被其中一个拦住了，人家看他很警惕，才亮明了身份；谷玮后来才留意了，他们一般都是坐在医生办公室门口，装作看报纸或者聊天，如果见他出去买东西，就一个人留守，一个人跟着，但是都互相装作不认识。

两个人上下打量谷玮，其中一个便衣温和的说：“怎么想起洗澡了？在医院待急了吧？”

“我都住四五天院了！衣服都没换过，医生说要注意个人卫生，减少感染机会。”虽说谷玮偷换了概念，这么说也没错，何况又是在医生办公室门口。

便衣警察考虑了一下，走到谷玮刚才站着的那个窗户前，打了一通电话；回来跟另一个交代了一下，领着下了楼，走到住院大楼后边，骑出来一辆摩托车，谷玮坐到后面，听到他问：“事先声明啊！你不能离开我五米之外；你是想先洗澡，还是先买衣服？”

“……先去洗澡，……大哥您贵姓啊？”谷玮感觉称呼大哥生分。

“免贵姓蒋，……叫我蒋哥好了！”

两个人找到一家浴池，谷玮以为蒋哥会在外面等着自己，去买票时被他拦住了，边付钱边说：“我也该洗澡了！也跟着你蹭一张澡票。”

“……不行，我来我来。”谷玮赶紧给他抢着付钱。

“好了！你别给我争了，这是公款；……连你每天三餐都是的，以后想吃什么到护士站说一声就行，不用自己钱买了！”蒋哥边把钱付了，边跟他小声说。

谷玮这才明白他说的“蹭”是什么意思！又听到他后来的话，没想到警察想的这么周到，对自己这几天在董小西面前的“矫情”自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