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九节 惊魂（2/2）

他不敢太耽搁，半走半滑到小山根，继续又向东走了一阵子，天已经黑下来了，途中没有再见到村庄或路什么的。想想以自己身上的状况就是有也不能过去，只能先找个地方落脚，人歇过来了再作打算，不然天全黑了就更困难了！

眼前就有一座林木比较茂盛的小山，“拖动”着身子，一步一挨、歇了几次找到半山腰一块平整地方；谷玮把脚下的石块挪开，清理出一片地方，已经累的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夜色像淡墨一般润散着，不太圆的月亮害羞似的想探出头，除了不知名的野虫的叫声，就是深秋夜里独有的清冷伴着微风划过树叶时的沙沙声。

谷玮四肢摊开躺在空地上，把夹克衫盖在身上，在饥渴疲倦中竟然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冷风把他激的猛地坐了起来，感觉风比睡时大了许多，吹的树叶哗哗作响；地上阳光残留的温度已消失殆尽，身下一片冰凉。

皎洁的月光下，近些的树叶草叶泛着清冷的光辉，随风摇曳、时幻时灭；山脚下山石草木被薄薄的雾一样的灰白罩着，朦朦胧胧的分不清楚；四周静寂悠远，连鸟叫虫鸣声似乎都不见了。谷玮披着夹克盘腿坐着，还是饥渴的厉害，只有把目光转移到这夜色风光中，试试能不能找到“忘我”的感觉！

沙！沙！……下边草丛中传来时有时无明显有别于风吹树叶发出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在这宁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瘆人。谷玮头发都想竖起来了，开始不由自主的想着这山上不会有什么山妖野鬼、毒蛇猛兽什么的吧？这是他第一次爬山，更别说在里面过夜了！小说杂文里的狐鬼精怪故事看了不少，老家人们也会唠些鬼附身夺魂什么的，本能觉得山上是“应该”有这些东西吧！警惕着爬起来，又退了几步靠到山壁上，右手里握紧砖叉，感觉不保险，又弯身捡了块石头拿在左手，心惊胆颤的望着前方。

平地外的草突然在轻微的摇动，听声音已离自己越来越近，谷玮有点腿软，想着自己站着目标也太大了！赶紧又找个凹角处蹲下来，等安顿完自己竟然没有声音了！可是那种危机感却越来越重，想想不对！聚集目光一点一点的由远及近慢慢搜索。

……我的个天！谷玮刚才躺着的地方竟然有一条蛇，很大一条蛇！有一米长、小擀面杖一般粗，正停在那昂着头吐信子，离他也就是两米多的样子。

那条蛇吐着信子慢慢向谷玮爬来，谷玮看他没有“幻化成人”的迹象，心里已经定了很多；老家老房子里、柴垛下经常会有当地的黄蛇、菜青蛇藏着，虽说无毒，不小心扒出来也挺吓人的，那时候他还挑着送野地里过。即使这条蛇跟自己见过的那些蛇都不一样，他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这条蛇在离谷玮半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又吐了几下芯子，把头慢慢贴在地上，突然前三分之一处拱起；这时也在屏着气的谷玮不能等它把蛇头弹起来，握着手里的石头用力迅捷无比砸了下去，“嘭”的一声，血腥溅到了脸上，知道砸中了！一跃而起向旁边蹿了一大步，回头再看那条蛇正在扭曲翻滚，把地上的小石头扫的噼啪乱响，他赶紧又跑远了一些，找不到更好的落脚点，只有等那条蛇慢慢“安静”下来。

蛇终于不动了，谷玮连惊带累也已经精疲力竭，松了劲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想着也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天明，更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意外”发生；他在书上看到说鬼怪兽虫都怕明火，强撑着在周围找了些干一点的枯叶败草树枝，从夹克里翻出来藏着的火柴，手却抖得划不着；趴着把两手肘支在地上，稳定住双手，避着风把干草点着，又添上些小树枝让火烧旺起来。

火的温度让谷玮感觉好了很多，一时睡不着，坐在火堆边开始想明天的出路，像现在身体的状况，不补充些食物和水，离有人烟的地方也不知道多远；还有未知的突发状况，他发愁起来！

这时他想到了那条已经不会折腾的蛇，他没有吃过蛇肉，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吃，在这山穷水尽、前途未卜的情况下，没有其它选择。把死蛇拉过来，先用石头把蛇头砸掉扔远；再用砖叉把蛇身捅开，蛇皮撕下来，截成三段，用砖叉串起来放在火上烤。

谷玮就着跳跃的火焰，听着蛇油滴在火上时的滋滋声；烤熟一段吃一段，嘴里干的连吐沫都没有，就让蛇肉在嘴里含一会，等到肉上带的油润开一点，再慢慢嚼碎下咽；等一条蛇烤熟吃完，搜集的柴火已经所剩无几了！他这时除了渴以外，已经恢复了很多，知道明天还有很多路要走，就把剩下的柴草烧完，余火拢到一起，贴着火堆又睡了过去，等他再次被冻醒时，天边已经泛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