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温室里的花朵（1/2）

();

林修坐在车上，盘着腿，仔细的想着与刀圣的话。天道，是什么？是个人？是个物？亦或者，是虚无缥缈的存在？在林修的心里，好像也没有答案。

夫子依旧在把玩着他手中的玉，那块玉已经失去之前的光泽，变得有些暗淡，或许是在圣山上破掉迷阵时，让他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太阳渐渐从东方升起，那巨大的裂痕格外碍眼。

在晴朗的天空中，有着这么一道无尽的深渊，怎么看，都有些不美。

林修透过窗户，看着天空中的那道深渊。

他凝视着深渊，而深渊也在凝视着他。

传说中，飞升过后是永恒。可林修总觉得不对劲，他是失败了，但他脑子里总是不时的闪过一些片段，好像他去过上面。那里，真的是永恒吗？

如果是永恒，那蜀山下的老人，就连林修也看不出深浅的老人，为什么还要在人间逗留。

如果是永恒，那圣山上的刀客，劈天斩地，却始终不肯到天上去。

如果是永恒，那身边的读书人，通古贯今，学识惊人，却对那上天，不曾向往。

他们，这些人，应该比自己知道的多一些。

林修不由得抬头看向夫子。

他依旧在把玩着手中玉，看着古书。

夫子总是拿着这本书，那泛黄的书页已经有些年头，书角也有些破损。夫子总是小心翼翼的翻阅着，生怕动作大了，让书受到不必要的损伤。

马车在管道上缓慢前行，林修深吸了口气，拉开车帘，让阳光照射进来，扫尽那有些沉闷的氛围。

夫子迎着阳光，眯着眼，就像吃了的孩子一般，满脸幸福。那笑容，让他的皱纹也褪去不少。

林修摇着头，坐在马车前，让马夫去一旁歇息，自己接过缰绳，一只脚悬空放着，嘴里哼着曲儿......

“人就是这样，喜欢掌控一切。”夫子坐在林修身旁，看着他，“就像你现在这样拉着缰绳，马儿就会顺着你的掌控。可当有一天，你破坏了规则，那你的人生，就像失了惊的马，小小的缰绳，也无力掌控。”

“那我就斩断这缰绳，让这马肆意狂奔。”林修满不在乎的看了夫子一眼，“如果规则错了，那为什么还要去遵守？”

夫子想了想，然后说道：“你昨晚问我，天道是什么。我想了一夜，天道想来便是规则吧。你我修道，求长生，便是破坏了规则，所以才会有天劫降临，惩罚我等。或许，这个世界本就不需要修道人。”

这个世界不需要修道人吗？

“我想，你错了。”林修看着前方的道路，“如果没有我们这种人，那谁去对抗北方魔族？谁又去与那妖族战斗？凡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可你我，也只是凡人。”夫子看着林修，死死的盯着他，“最多也

只是强大一些的凡人。是修行太久，你已经不把自己当做一个人了吗？那，你和其他的修道者，又有什么不同？”说完这话，夫子转头回到马车里去。

林修愣住了，是什么时候，他竟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了。

我们这种人？

真是可笑的言论。

凡人？修道人？

终究都只是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