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义士历城勇出手 佳人挝水惨中伏(2/2)
说罢,甩开医士,也不理会他的哀求,径直向何府走去。多方打听来到何府外,大概看了看地形,便绕道东墙边,轻轻一跃,落进何府之内。原来这褚燕有一门家传的绝学轻功,可以平底跃起一丈二(大约三米),因此还得了个飞燕的绰号,这院墙也就一丈多点,那里能难得住褚燕。
这褚燕在何府中隐匿行踪,悄悄打探,偶尔跃上房梁,偶尔伏于大石之后,一番找寻,终于找到了医士描述的那间安顿母女一家的柴房。只见材房附近并无一人,而凄厉的女子哭泣声从材房内传出,褚燕大惊,忙附到窗户上向内望去,只见一中年男子正死死的压着一个全身赤人,而身下的女子疯狂的挣扎着,可惜双手被男子死死的摁着动弹不得,一番挣扎反而让男子更加疯狂,旁边不远处的桌子边倒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头上一片血污,看到这里褚燕那里还能不明白怎么回事,跑到门口,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中年男子大惊,转身站了起来,赤身裸体的站在那里,褚燕也不答话,上前一脚踹在他胸口上,将他踹到身后的柴草堆里,抓起手边的一堆破衣服丢给那女人。那女人满脸惊慌又夹杂着些许感激的看了褚燕一眼,披好破衣服,刚站起身,忽然看到褚燕的眼现惊色同时失声喊道:“不要!”,女人心中正待疑惑,忽然剧痛传来,艰难的低了低头,便看到带血的刀尖从自己的身体里穿了出来,几丝血箭从刀刃与身体的缝隙里喷射而出,随即意识逐渐模糊,然后看到的是那个救了自己的汉子从自己身边掠过,冲到了她的身后,她想看看这个汉子会做什么,是不是还有可能将自己从鬼门关救回来,可是她没有办法做到了,她缓缓倒地,最后看到刀尖没入了身体,想是被人从背后拔走,可是她没有了感觉,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身体轻飘飘的陷入了黑暗。
褚燕眼睛通红,他冲到女人身后,看到了那个令他憎恨到极点的男人,手中握着刺穿那女人身体的柴刀,他毫不躲避那把向自己挥来的刀,抬脚又是一踢,这一踢使出了浑身之力,因为家传的这一套练就腿功的法门,才能够达到那一跃丈二的效果,因此这一踢力度之大常人难以想象,褚燕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接着那何横又一次飞跌入柴草,不过这一次他再也爬不起来了,因为褚燕能够清楚的看到他那塌陷的胸口,他表情痛苦至极,鲜血从他的嘴角不断溢出,他张着嘴似乎是想要说或者叫,可是都办不到,只有鲜血不断往外冒。褚燕没有再对何横挥刀,因为没有必要了,他只是有些懊恼、有些愤怒又有些无奈的再次看了眼那女人,脱下了身上的外袍,盖在她的尸体上,好像这是他能为她做的唯一的事了,想到这里,褚燕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或者还有别的事可以为她做,想到这里他跑到桌子边,伸手在小女孩的鼻子上探了探,顿时面现喜色,因为他分明能够感觉到小女孩还有呼吸,她还活着,他从裤腿上撕下一块布包住了小女孩的头,然后抱起她,几个起落逃出了何府。为了不引起周围人们的注意,褚燕几乎是一路在房顶上飞奔的,他没有其他去处,只得再次回到医士的家里。发生了什么医士大概明白了,此事自己是脱不了干系的,便爽快的答应褚燕照顾小女孩和褚燕的父亲,只能够期望褚燕能逃走,那么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只是目前看来希望落空了,褚燕还是被抓获了。
县令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后,便判处了褚燕过失罪,打了几十大棒了事,而何横因杀人、强抢民女、奸女等罪,被判了斩首弃市,鉴于何横已经身死,便免除了惩罚。何家人一听便不干了,告到了郡太守和州刺史等处,可是得到的回答都是维持县令的判罚,何家人没能翻案反而被郡太守和州刺史一番训斥,便派人去找颍川太守何进,岂料何进不但不买账,还用何家家法狠狠的惩治了那些告叼状的人,而且运用自己在家族中的影响将何横家的一应田地财务都并到了自己名下,何横家人财两空,彻底家破人亡了。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在他们四处活动之前,荀县令早将此事报知何进并建议何进如何如何处置,何进当然是照单全收,因而他们哪有能够告的赢的可能。
褚燕感念县令的大恩,便答应县令将老父送回真定老家后便回来效力于县令麾下。
赵云稍稍有点可惜,没有能够遇到褚燕,否则一来可以打听一下亲人们的动向,二来也可以和褚燕同行回老家看看,毕竟如褚燕这样的英雄豪杰,他是很想结交的。
再说李宣与月儿姑娘从沛县一路南下过杼秋经萧县到相县,然后向西走到谯县,准备从谯县顺挝水南下到得九江郡后进淮水逆流而上到寿春再顺着肥水南下到合肥,然后顺着施水入巢湖到舒县,向西进入龙舒之后进入山区。如此行程上千里,也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到的,因而两人也便赶的不是很急,一路说说笑笑,顺便游山玩水好不自在。稍稍不如意的是今年雨量不丰,沿路的村庄有些破败,偶尔还会看到一些饥民,李宣和月儿姑娘便也会接济他们一下,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样多半没有什么意义,可是至少可以找个心安。
这一日到得谯县,便开始乘船南下,月儿姑娘兴奋了起来,对李宣说起了几年前乘船的经历,坐在船上看着河岸两边成片成片的稻田,田里辛勤劳作满脸笑意的农民,他也是被这段时间沿途的凄凉感染,又因为无奈所以想着逃避,逃到那个她记忆中的乐土,好像离开了这里,眼前的一切就都没有发生一般。他们甚至在谯县都没怎么休息就被月儿姑娘拉着上了船,向九江出发了。但事情往往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中原地区干旱,可是淮河流域却是大涝。船行两日便赶上了大雨,他们只好躲在船舱里,透过雨幕看着外面,期待中的景色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凄惨的景象。沿岸的田地早被淹没,汪洋一片,洪水冲毁的房屋,残垣断壁的立在那里,仿佛想要向路过的人诉说一段悲惨的故事,找寻那已经不知踪影的悲惨的一家人,河道里偶尔可以看到一些被洪水淹死的人的尸体,他们已经没有什么男女之分,就那样赤裸而浮肿的在水里翻滚着顺流而下,有些撞上什么尖锐的物体就被钉在那里,如同一块破布般在水里浮浮沉沉。
月儿姑娘呆呆的坐在那里,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落差太大了,和记忆中的景象形成的强烈对比让她难以接收眼前的一切,李宣多次看到她使劲的揉着自己的眼睛,似乎是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她也不和李宣说话,似乎那样就可以笃定眼前的一切是在梦里,当然了,梦里的人怎么会和自己说话呢?李宣能够明白她的心思,因而也不开口,是啊,这样的事又何必非要接受呢?就当做是一场梦好了。
可是又过一天,李宣明显感觉到月儿姑娘的焦躁,这是对于一些无法接受的事情的害怕,李宣猜想她或许是要到什么比较熟悉的地方了,到时候如果那里没有发生这些悲惨的事情,她便可以理所当然的认为前面的所见所闻都是幻觉,可是如果那里也是这番情景呢?!她要面对什么?李宣都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必须在那之前将她拉回现实,否则,那样的打击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无法承受的。
他打定了主意,站了起来,来到月儿姑娘的身前坐下,看向月儿姑娘,月儿姑娘本能的回避了他的目光,他想了想,伸出双手,轻轻的放在月儿姑娘的肩膀上,他已经可以感觉到月儿姑娘的肩膀在颤抖,他想了想,正待开口,忽然疾风从身后传来,他本能的想要躲避,但是想到月儿姑娘又下意识的想要护着她,就这样稍稍一滞,剧痛从后背传来,他不由自主的撞上月儿姑娘,月儿姑娘的目光还是有些呆滞,他只来得及喊了声“月儿姑娘”,便失去了意识。
究竟李宣性命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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