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嗜血的记忆（1/2）

“你就是当年那个缩在姐姐怀里的那个小男孩？”古陌试探性的问。

襄梁咬着牙，持剑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就是你，血洗了我们龙渊谷，今日，我要为我死去的千余族人报仇。”

深深看着面前稚嫩的少年，他不算俊朗的面庞与当年那名男孩缓慢重叠。思绪万千，古陌的记忆再一次回到了一百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奉劝你，做事要斩草除根，我不管你是谁，你现在最好是杀了我们两个，否则，如若来日有机会，我定不会放过你，以报今日灭族之仇！！！”女孩瞪着铜铃一般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嘴里咬牙吐出这一段话。

女孩不像普通的人族人类，说话有条不紊。很难想象刚刚那段话竟出自一名女童之口。古陌犹豫着，他厮杀这么多年，头一次遇见这样的女孩。如同他魂牵梦绕的那个身影一样，她们有着相同的特质。

这一次，他动摇了。他深深注视着面前的女孩，像是要在少女稚嫩的小脸上看出什么。然而，他看到的只是女孩充满杀意的眼眸，和一脸她同族人的鲜血。在女孩身旁，倒着她的双亲，那是龙渊一族的族长，她是族长的女儿，也是该族的血天女。

忽的，他垂下了手中的刀刃，女孩族人们的血液在刀锋缓缓滴落，滴答滴答的，听得人烦躁不已。

“轰隆隆”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撕裂了天空，照亮了血谷底中那三道鲜艳的人影。

“啪啪哒哒”不多时，漂泊的大雨犹如倾盆的瀑布，哗哗啦啦毫不停歇的冲刷在三人身上。

女孩脸的血液被雨水洗去，狂风暴雨中她瑟瑟发抖，然而她的手臂却仍然死死的紧抱着她的幼弟。面对死亡，她丝毫没有畏惧，也没有害怕，更没有与其他人一样的跪地求饶，这个小女孩让他刮目相看。

他有了一丝怜悯，他顿了一下，迟疑片刻，还是收起了手中黑色的古刀，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身后，是那坚韧女孩的叫喊声，磅礴大雨中，是那样的撕心裂肺。

“我芙蕖以血灵对天发誓，此生此世，若我还活着，誓报今日血洗之仇，以慰我龙渊谷惨死的千余冤魂！！不论天涯海角，必诛此人！！”

嘴角挂着惨顿的笑容，古陌的背影淹没在磅礴的大雨中。身后的血腥味仿若跗骨之蛆挥之不去，即便是在这样的大雨中，仍旧令人心悸。

坚毅的面庞研磨在黑夜当中，忽明忽暗的雷电之光就像影子一般追随着他的脚步。这是他第一次放下手中剑刃，也是他第一次的怜悯。而就是他这次的一念之仁，却造就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古陌从记忆中回神，森冷的笑了笑，“魔童说的没错，当年我还真是做了个错误的决策。本想着给我这无止境的杀念留点余地，看来，当真是大错特错，留下你这个小崽子！”

“你这是要复仇？”古陌挑眉，戏谑的打量着襄梁瑟瑟发抖的手臂，一把古剑晃荡得像是惊觉的鸟雀。和当年一样，“你有这个能力？就凭你躲在长姐怀中只知道害怕和发抖的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