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灯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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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这番想着，不知不觉，天羽竟是独自一人游荡至街边湖畔，待他回神，身边早已不见琉璃月的踪影。

远离人群喧嚣，矗立在湖边，天羽安静的凝视着湖里自己的倒影。

那水中的自己，一袭白衣长袍，腰际一簇水蓝流苏，上头串着一块白玉晶佩在镜中闪闪发光，最后，视线落及他那不同于天界时的墨色发丝以及黑色瞳仁。如今的他看去，不像是天界的战神，倒像是凡间普通人族子弟。曾几何时，他也这般平凡过，只是时过境迁，一切都回不去了。

冲着湖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同时湖中的自己也同样咧起苦笑。瞬间，他的笑容便僵持了，不知为何，寻常人家做起来最为简单不过的表情，到他这里，竟会这般不堪，如此艰难。

或许吧，早在他踏入元虚境界时，他就已经失去了微笑的资格。

人人都在追求力量，却不知“高处不胜寒”。

立于顶峰如何，万人之上又如何。在这严寒顶峰之上，无一人懂你、知你，即便立于不败之地，终归处，还不是唯自己一人。

猛地，右脚忽的一沉，似是被什么撞到了。天羽回神，低下头看去，是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她扎着两只羊角小辫，一身红色衣裳，扬起红扑扑的小脸，正微笑着与他对视。

天羽微微一怔，冷峻的表情没有一丝反应，望着那个傻乎乎抱着自己小腿的小丫头，天羽心底一动，蹲下身去，伸手轻轻抚摸她稚嫩的脸庞，柔柔软软的，轻声道：“小丫头，你没事吧！”

“哥哥不开心么？”小女孩没有回答他，反而是歪着头反问道。

“哥哥……”

天羽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意欲搪塞，小女孩却出乎意料的把手贴上了他的脸庞，小小的脸上写满天真：“我娘亲说，如果不开心的话就抬头看看天空，闪亮亮的繁星会像母亲一样注视着你，无论你在哪里，她都会陪着你，所以，请你开心起来，就算是为了你的亲人。”

亲人吗？母亲？

呵，他有亲人吗？

天羽抬头，挂满星辰的夜空，正如小女孩所说，闪闪亮亮的，只是，那上面并没有她所言的亲人，母亲，从古至今，他皆是一人，无父无母，天生地养，无牵无挂。

就这般兀自想着，一副金色马面具被递到了他有些黯殇的视线中，只听小女孩稚嫩的声音传来，“哥哥，给你，记得要开心哦～”天羽投目过去，小女孩那明珠般的明眸此刻正欢快的躺在几乎眯成两条缝的眼眶中，闪闪发光。

接过面具，还来不及道谢，小女孩便一阵风般的消失了。

立在原地，迟疑片刻，望着小女孩消失的方向，天羽忽的微微一笑，将面具戴了上去。

迈开步子，天羽再一次融入了熙攘的人群，那一副金色马面具在人头耸动的人流中尤为起眼。

闲逛了一圈后，天羽顿觉乏味，脚步一转，竟是抽身返回紫云梦。

距天羽十几丈远的紫云梦大门前，星云星雨并肩而立，襄梁领着银川蹦到二人身前，不由分说，一把拽起二人大叫着一头扎入了人堆。随后，龙旭辰岳铁心急急忙忙从门槛一跃而出，却还是迟了一步，瞧着空荡荡的大门，龙旭辰心觉不妙。

如果他没记错，那两个家伙，在星云姐妹到来之前就已经蹦跶着去了，这下可好，这里就这么大点地方，想不看见也难啊！

“哎！铁心，我们分头去找她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天羽和琉璃月遇见了！”

岳铁心点头道，“好，我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