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城门一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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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杂树生，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

大清早，城东门口，已聚了很多小商小贩。

十几名负责巡守的黑衣少年剑客，正在例行他们的公事。

每个人都是一身黑色劲装，腰带、袖口都是银色的，显示他们的白羽等级。

为首的少年洪云，连衣领也是银色的，显示他是这些人的首羽。

城东门不远处，就是十丈宽的白水河。

不少由水路改为陆路的客商们，上了车马，前接后拥，排成了一条长龙，等着进城。

其中一辆马车上，随着一只纤巧的手掌，缓缓掀开的车帘，一位乌发如云，面容灿若桃的少女，探出半个身子。

远远瞧着洪云等人，好奇道：“他们就是团城的白羽剑客？”

车厢中，另外一个俊眉修目，眼神如冬日寒星的粗衣少年，淡淡道：“不错！”

少女：“可是他们的腰带，明明是银色的，为什么不叫银羽剑客，反而叫白羽剑客？”

少年：“那是因为纯白色的腰带，系在黑色的衣服上，过于不吉。所以就换成银色，取银白为白的意思。”

少女远远瞄了两眼洪云，又道：“为何别人就腰带、护袖都是银色，他连衣领也是银色的？”

少年：“因为他是这些人的首羽。”

少女：“首羽是干什么的？”

少年：“三十二名白羽剑客、四名青羽剑客为一支护卫队，由一名黑羽剑客统领，这三十六人中，都要有一名首羽。平时如果黑羽首领不在，其它人就得听首羽调遣。”

说话间，他已将一顶笠帽戴在头上，提着一副担子，两个箩筐，下了车。

上了官道一边，不紧不慢的穿行在进城的人群中。

他现在的样子，也真像个赶着进城，做小卖买的人。

到城门口时，少年放下担子，抬手转了转笠帽，一双眼睛往四下瞧了瞧。

突地，从黑黝黝的城洞里卷出来一队黑色人马，人马的那股子冲劲，几要将城门口的摊贩卷飞。

那少年刚要踱到一边，冷不防当先一匹马上的黑羽骑士，“噼啪”甩下手来，就是一鞭子，少年肩头的衣服立刻就破了，绽出一条长长的血红印子，“不长眼的东西，连我们的道也敢挡，抓起来！”

少年抬起头，黑羽骑士碰到了他的目光，不觉神情一怔，好一双奇异的眼睛！澄澈如夜空，清明似朗月，像极了他从小在心底诅咒的那双眼睛，再听到少年不卑不亢道：

“我好像并没有招惹尊驾，阁下如此出手，未免太拔扈了吧？什么时候团城的羽剑客，可以任意鞭苔别人？”

黑羽骑士不禁更加恼怒，目光一扫城门口边的黑衣少年剑客们，大喝道：“还敢出口顶撞，就是他了，还不快抓起来！”

白羽少年们不禁面有难色，不约而同，望了望为首的洪云。

洪云暗叹了口气，朝他们摆了摆手。

黑羽骑士虽不是他们的首领，但他的黑羽资质在那，如果他有命令，他们这些白羽们就得服从。

立时就有两个白羽少年上前，左右架住了粗衣少年，笠帽被揪掉了，少年并不惊慌，只是紧盯着黑羽骑士。

突地身后一声叱喝：“住手！明桢！”

再怎么说他也是名黑羽首领，却被人如此直呼其名！

明桢心里火起，然而不待他回头发作，那人却已单人单骑驰到面前。

粗衣少年抬头望向来人，只见龙欢披着一件枣红色斗篷，一身几乎跟明桢一模一样的黑衣劲装，不过多套了件红色的短甲背心，另外她的腰带、袖口都是红色的，表明她的黑羽资质和女羽剑客身份。

真是个让人吃惊的女孩子，想必每一个初次见到她的人都会吃惊吧，因为谁也难以想到，如此英爽逸人的女子，面容之上，竟会有如此难看的一块青斑。

青紫色的斑块，从脸颊左侧的鬂角直绕到左眼角下面。宛如一幅完美的画卷，被谁用拙劣的手法，恶意抹了一笔。

然而少年似乎并不觉得多吃惊，瞧着龙欢的神色，还是那么凝重，仿佛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龙欢身上。

明桢脸色阴沉的望着龙欢，虽然身为同等级的黑羽剑客首领，但这个女羽剑客却仗着有个做城主的老子，处处自恃身份，颐指气使，毫不将他们这些同僚放在眼里。

从团城第二代城主开始，他们明家一直都是团城真正的主人，他的父亲是第四代城主明千岭的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