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真假疯子（2/2）

小二闻言，居然一愣，说道：“不是，他不是真疯子，是假疯子……”

唐七瞪眼道：“你这小二好没道理，一时说他真疯子，这会又说是假疯子，你这是瞧不起这老丈，还是笑话我们是傻瓜呢？”

小二急得满头大汗，抓着头发道：“嗨，我也说不明白，他不是真疯，是假疯。平日里装疯卖傻，骗些钱财便去买酒喝，所以大家叫他甄疯子。”

他这一通解释，唐七更加糊涂了，他抓着自己乱发，看着小二，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无痕、莫歌也是觉得莫名其妙。

看着小二急得面红耳赤，片刻，唐七才愕然道：“他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无痕笑道：“你管他是真疯还是假疯，今天我们就请他喝酒了。”

说罢，自怀中取出几两散银，递与小二，说道：“好酒好菜只管上来，这些散银，你去给老丈购置一身御寒的冬衣，剩下的便给你喝茶了。”

小二愣愣的接过银子，又愣愣的看了一眼老者，才觉得不可思议的离去。

几人坐定，无痕道：“让老丈见笑了。”

老者瞪着浑浊的双眼，看着无痕，说道：“你们请我喝酒，还给我置办行头，不会是对我有所图谋吧？”

无痕一愣，唐七道：“你这老头好没道理，你这浑身上下连皮带骨头都不够熬出二两油，我们能图你什么？”

老头嘿嘿一笑，连连点头说道：“也对，老朽糊涂了。”

无痕笑道：“敢问老丈尊姓？”

老者道：“我姓甄，所以他们叫我甄疯子。”

无痕先是一愣，立即明白了小二那绕口的解释是什么意思了，继而一笑，说道：“原来是一个姓甄的假疯子。”

唐七尚在目瞪口呆，莫歌也明白了过来，轻笑一声。

酒菜上来，老者狼吞虎咽，似是几日不曾吃过一顿饱饭。说是要喝酒，酒量的确不行，才两碗酒下去，便双眼发红，舌头发直，说话更加含糊不清了。

不多时，小二购来袄长袍，给老者穿上，老者酒足饭饱，不停打着饱嗝，摇摇晃晃站起，兀自不忘记抄起自己二弦，说道：“几位……几位后生……确实不错，我甄疯子……在这桂阳城中……桂阳城中游荡了……一辈子，自从……自从我落魄后……就再没人正眼……正眼看过我，更……别说请我……请我喝酒了，嘿嘿……嘿嘿……不错……真不错……”

无痕道：“一顿酒，算不得什么，老丈切莫记在心上。”

老者茫茫然一笑，说道：“老夫……老夫先告辞了，几位少侠……少侠喝好……喝好……”

一边说着，一边摇摇晃晃下楼而去。无痕本待扶着他下楼，但他执意要甩开，说道：“我虽老朽，但……但还能走路……若哪天……哪天不能走了……我便爬进……爬进江中……免得受罪。怎……怎么也不能……不能让人……让人搀扶……”

三人从窗户中看去，见他虽然摇摇晃晃出了酒楼，往长街走去，并不摔倒，一旁的小二道：“三位有所不知，这甄疯子就好喝酒，可每次都会喝醉。一喝酒说话就没有了把门，只是从不摔跤，三位就不必管他了。”

莫歌轻声一笑，说道：“这也算是一位奇人了。”

唐七道：“一个疯子而已，能算什么奇人。”

无痕摇头笑笑，仰头喝下一碗酒，看着唐七，说道：“你可是在心疼那几两银子，若是给你，又可以给穆雪买样小玩意，讨她欢喜了，是吗？”

唐七愕然，摇头道：“我有那么小气吗？”

莫歌、无痕看着他，同时点头，然后哈哈一笑。举起手中酒碗，道：“喝酒吧，怪不得穆雪老叫你呆子。”

太子挠挠头，憨憨的一笑，端起酒碗，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