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秋雨剑（2/2）

信是给莫歌的。

“莫兄台鉴：欣闻莫兄来到桂阳，卫某甚盼一见！兄之秋风刀名扬天下，卫某仰慕已久！今斗胆相邀，今晚戌时，孔雀山青石坪与兄一战。万望应邀！”

落款为卫秋雨。

莫歌看完，喃喃道：“秋雨剑卫秋雨！他怎么也来到桂阳了？”

“秋雨剑？”

无痕愕然问道。

莫歌缓缓点头，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然后轻声一笑。

“我号秋风刀，他名秋雨剑，秋风秋雨，争名江湖。互相闻名已久，但从未谋求一见。江湖有一句话，秋风起，秋雨散。听闻此人本就心高气傲，恃才傲物，如何能受得了这一句？今日之战，早晚之事。”

说罢，举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

无痕眼中闪烁，笑道：“这人倒有些意思。”

莫歌轻轻一甩头发，伸手抓住桌上的秋风刀，缓缓站起。

一直没有说话的琴姬忽然幽幽说道：“你又要去和人打架吗？”

语气之中，无不担忧。

本已经起身的莫歌复又坐下，只听得琴姬一声轻叹，并不看他，而是将目光转向窗外。

“你若不喜欢，我不去便是。”

琴姬愕然回头，看向莫歌，见他手中犹自抓住那柄秋风刀，眼神闪烁。

她心中没来由一酸，暗道：“他终归是江湖人，若让他因我而失了本性，他又有何快乐？可他要与人拼斗，万一有个长短，我又该如何？”

心中柔肠百结，一时纷乱如麻。

“嫂子放心，莫歌兄刀法冠绝天下，何人能伤得了他？”

无痕忽然笑道。

“嫂子？”

莫歌、琴姬同时一愣，转头看向无痕。

无痕突然露齿一笑，笑得清澈无邪。

琴姬脸上一热，粉颈轻垂，说道：“无痕兄弟也来取笑于我。”

无痕“哈哈”一笑，说道：“嫂子无须害臊，莫歌兄人中龙凤，嫂子倾国倾城，二人若不能结成连理，天理何在？”

莫歌心中几分得意，几分尴尬，轻“咳”几声，笑道：“你放心，我只是会会他，绝不与之拼命！有你在，我怎会舍得死？”

这一句话，温柔无限，却说得琴姬心中激荡，更是紧张万分。

“这样吧，我们带了嫂子，远远观战，免得嫂子牵肠挂肚，如何？”

无痕其实是自己心痒难熬，想要前去观战，正好拉上琴姬作陪。

莫歌一时愕然，看到琴姬眼中殷殷之色，不忍拒绝，便轻轻点头。

“那你可要护好她的安全！”

“这是自然，有无痕在，嫂子定毫发不损。”

四人问明凤凰山去向，雇了一辆马车，让琴姬乘坐，在夜色下飞奔青石坪而去。

凤凰山，位于桂阳西北，远离桂阳城十几里，山不高，但地处荒野。

青石坪便在凤凰山下，号青石坪，实则是乱石嶙峋，杂草丛生。

此时的乱石丛中的一块高约两丈的巨石上，一人临风而立。

秋风习习，吹动他的衣摆，猎猎作响。

他双臂环抱，怀中，一柄白如月色的长剑，剑鞘上，镶嵌着六颗暗红色的玛瑙。

在他雪白柔软的双手上，各自套着两只硕大的红玛瑙戒指。

若不是他抱着的是剑，乍一看，便是莫歌。

当莫歌飘然飞上与之面对约三丈处的一块巨石上时，莫歌自己也是一愣。

月色皎洁，两人相视片刻，忽然都轻声一笑。

因为，他们两个发现，就连头发，长短都一致。

无痕远远看去，心中也是一愣。

“这两人是哥俩？”

“你就是秋雨剑卫秋雨？”

莫歌问。

那人点头，开口问道：“秋风刀莫歌，终于见着了。”

这一开口，无痕、唐七更是一楞，这两人，连声音都这么像。

“秋风起，秋雨散！秋风秋雨并列江湖，终归要有一战！要不秋风停，要不秋雨散。今天，你我便来证实，秋风秋雨，孰强孰弱！”

卫秋雨缓缓说道。

莫歌轻声一笑：“江湖无知之人，胡乱编排，卫兄怎可当真？”

“不管是否当真，秋风秋雨，若能一战，岂不也是江湖佳话？”

卫秋雨说罢，“仓啷”一声龙吟，耀眼寒光中，手中长剑出鞘。

他的剑，在月色下乏着隐隐白光，寒气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