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如意轩（2/2）

司水瑶发现自己已经回不到以前那种高冷的样子了，既然回不到了，那就随心所动，现在最要紧的是随着霍予的话说，之前他在车上没法动手打他，可现在已经下车了，而且在他的地盘上他打人估计也没有人敢管。

“行吧。”

这话在霍予听来，就有另一种意味了。司水瑶婚前就说不想和他过，现在都已经结婚了，他也把自己的心意捧给她了，她还这么说，真是伤透了心。

洛宜月是个喜欢金子和珍珠的人，他原本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给她挑选礼物，他到这里来，本是想试一试司水瑶喜欢什么，好给她买。

现在似乎不需要了。

霍予嘴角挂着一丝的笑意，和平日里司水瑶看到的不同，之前都是愉快的，温和的，甚至于戏谑的，而现在这个笑容却有些悲凉悲伤。

看着霍予几乎要冒火的眼睛，司水瑶觉得自己貌似是说错话了，她小心翼翼的离他远了些，却惹得霍予更加生气。

霍予一生气，又不想看见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真的动怒，直接打她，她根本承受不住自己的怒火。

霍予不愧是1米96的个子，身材比例好，腿也长，一下子就把司水瑶甩得老远。

“等……”等我，司水瑶这话不敢说出口，只好一路小跑着追了上去。

如意轩里管事的人看见自家股东来了，自然笑脸相迎：“霍总，你今天来是视察工作的还是挑选中意的商品？”

如意轩里查账的时候是董事开会，一边查楼里的盈利和开销，一边制定以后的发展方向和方法，这个会算是例会，一个月一次，偶尔也会来个突击检查，所以看见霍予过来了，如意轩里的管事一点也不意外。

而且霍予已经缺席好几次例会了呢，今天忽然来了八成是查账的吧。

“今天不查账，给你们发喜糖，”霍予像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掏出一个糖盒，“顺带选些首饰。”

“恭喜霍总！”

一时间，店里的工作人员嘴里这么说着，蜂拥上来拿糖吃，里面自然也不缺表情有些震惊，甚至有些暗淡的女士。

管事的是个男的，他很清楚霍予在如意轩里的个人魅力的巨大。

之前东家们都是在很年轻的时候就一起创建了如意轩，现如今他们都已经年过半百，只有霍予不一样，他的父亲英年早逝，导致他是最为年轻的一个高层管理者，那些人巴结他也是正常的。

而现在霍予一来就宣布自己的婚事，那些想傍上霍予做霍太太的女孩子们自然是不太乐意的了。

“霍总，请问要什么首饰？”

“要玉坠吧，或者是玉镯都可以。”

“是您佩戴还是别人？”

男人很少戴玉镯的，最多戴一串玉珠，不过也挺少见，倒是有些人喜欢玉扳指，不过他还是挺了解这个最年轻的股东的，他并不喜欢。

“是别人。”

这时候，司水瑶这才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霍予随手把手里的糖盒递给她：“挑一个你喜欢的吧。”

司水瑶的目光立刻就被霍予手指底下的一颗草莓味的糖果吸引住了，她指着那颗糖说道：“我要这个。”

“好。”

霍予拿起手指下的糖果，拨去了糖纸：“啊——”

司水瑶看着周围这么多人围着，脸红了一片，霍予根本就不管她的窘迫，直接扳过她的头，给喂进了嘴里。

“吃糖的时候不要那么不认真，不然会被噎到的。”

“好吧。”司水瑶嘴里含着糖，说的话有些模糊不清，不过他的眼光还真是好挑中的这颗糖果很好吃。

那几个女性员工看着，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看这个女人似乎也没那么好看，怎么就一下得了唯一一个年轻的股东的倾心？

看来还是要等他们老股东的儿子们长大了以后再说喽。

“有什么适合女孩子带的玉件儿，都给我拿几款最好的上来，我要看一下。”

管事卖了这么多年的玉器，自然也是挺会看的，他打量了一下司水瑶，很快就亲自去拿了几乎一整套的东西过来。

“霍总你们是否举行过婚礼？”管事的忽然想到如意轩里刚来了一个很好看的凤冠，他知道这种特别有价值的东西，很少会有人买，本来就是留给霍予，或者是股东家的公子哥们的。

“没有，今天刚领证。”

“那么你们举行婚礼的时候，是否需要凤冠？”

“这事儿倒是另说，我们暂时没有举行婚礼的打算，先留着吧。”

管事的知道，这就是不要了，心里有些可惜。

虽然他看着霍予和身旁的这个姑娘，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郎才女貌，但是看他们这么甜蜜的感情，还是挺希望那个姑娘戴上凤冠嫁给霍予的。

既然这样，那就只好罢了。

管事的又让人去拿了一套过来，他之前只拿了两套，一套是为婚礼准备的，还有一套就是日常戴着，既然这样，婚礼用的，那就不需要准备了。

“都有什么？”

“有玉质耳坠，玉挂坠，玉镯，金镶玉戒指。”

当然如果是结婚，还有不戴凤冠时用的玉簪等等，管事的没说。

“来看看你喜欢哪一样？”霍予心里还是有气的，所以没有打算挑戒指，“我不太懂女孩子心思，你给我挑一样，我好送给表姐当生日礼物。”

“如果要配巧巧的气质，我倒是觉得珍珠更适合。”

司水瑶不知道管是心里在想什么，要是知道，肯定一口老血喷出来，她很认真的想着洛宜月的外貌和平日里的穿衣风格，沉思了很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怎么不挑这里头有的说？”

霍予一扬眉，这个司水瑶是该跟他置气，气他走太快了，不等她吗？

“因为你问我怎样的首饰适合巧巧，我自然实话实说呀，反正你是这里的股东，又不怕人家把你轰出去。”

“那好吧，那你看看如果是你，你喜欢哪一件？”

款式有些震惊，他现在搞不懂年轻人之间的套路了，如果是霍予往常的时候，那绝对是挑了一套首饰直接走人，他现在有些后悔了。

因为按着霍予之前的习惯，他拿的都是一套一套的首饰，这些首饰在一起那绝对是比较有价值的，如果缺了一样或者单挑出来一样，那就有点亏了呀。

可是现在霍予在这里，他又不敢直说，笑话，哪有员工这么对自己老板说话的，搞不好直接被炒鱿鱼了呢

“你是问我喜欢玉坠子还是玉镯还是玉耳环对吗？”司水瑶匆匆扫了一眼，这每个东西都有两套，她能怎么说呢？

果然是自己家老板来了，店主就把所有的值钱的好的东西全拿出来了吧。

“嗯你先说，喜欢哪一种？”

“我对玉没有研究，要真的问我喜欢哪个，那大概是玉镯吧。”

似水要盯着这些东西看了一会儿，嗯，都说玉养人，如果让洛宜月带一个玉镯也挺好的。

“玉镯？如果给你买一个，你选什么？”

四婶要开始纠结了，她知道霍予这个人说话算话，但是就因为他说话算话，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挑哪样好。

其实她挺喜欢玉耳环的，不过她又没有打耳洞，而且他这辈子都不想打了，所以玉耳环她是用不上了。

要说玉坠子吧，她喜欢是喜欢，但是这一眼看过去，就没有她喜欢的形状，只有玉镯，看起来形态比较单一，她还挺喜欢的。

“是不是有些挑花眼？直接给你买一套好吗？”

注意到司水瑶的纠结，霍予干脆直说道。

管事的有些惊喜不错，如果真的挑一套，自己这次就不会有亏损，提成也比上个月多很多。

“用不着用不着，”司水瑶连连摇头，虽然他喜欢玉，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找到一眼看上去就想买的东西，“不用，要不我们不买了。”

“没有喜欢的？”

“嗯。”

霍予看着桌上确实是少了点，直接给管事的使了个眼色。

“那怎么能行？要是你什么都不买，回头我可要挨批了，怎么样？说说看，你有喜欢的东西没有？”

“我比较喜欢挂在脖子里的玉坠，不过这里没有我喜欢的式样。”

司水瑶果然是比较听话的，霍予怎么一说，就乖乖的实话实说了。

“那我给你买玉坠怎么样？”

“别了吧，还是给姐姐买玉镯比较好，而且你说的今天是你姐的生日，你怎么能不给她买一个生日礼物给他庆祝庆祝呢？你说是不是？”

“这个不用你担心，我不会忘的。”看见管事的走开，霍予对另一个销售人员说道，“有没有珠联璧合系列的饰品？”

“有的有的！”

珠联璧合，顾名思义，就是珍珠与玉石相结合，合二为一的首饰，名字好听，卖的也多，所以总在展示柜上挂着。

亲眼目睹了自家管事拿了一两套，结果没挑上，又得去拿新的，那个销货人员立刻去拿了档次最为上层的，一连抱了好几个盒子下来。

“来了来了，这里都是玉坠，请小姐挑选。”

司水瑶细细的一个一个看着过去，玉坠的精华自然在坠子上，她看着一个一个喜欢得紧，但是翻看了价格以后心里又不太乐意了。

其实不然，司水瑶说玉坠还有另一层含义，玉坠用料比较少，而她的钱也不是很多，万一一不小心离婚了，霍予管她要，她要是十分喜欢，也可以用钱买下来。

可是现实好像和他的想象有很大的差距，这里的手势动服十万二十万开外，如果她每个月都能有1万多块钱的收入，想买个玉坠子还得存个几年的钱。

而她现在的收入并没有以前稳定，更没有以前多，她不敢冒险。

司水瑶顺着盒子的摆放，一个一个看过去，自动屏蔽了那些玉像之后，伸手移动了下盒子，挑出了玉蝉玉蝶，还有一块浑然天成，似乎没有经过任何雕琢的玉。

管事的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惊讶，他看着司水瑶不像经常出入这些商店的人，之前她悄悄的翻看价格牌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不过没想到他竟然能有这么好的挑东西的眼光。

玉蝉和玉蝶固然是雕工精美，玉蝶更是费了好几块上好的原石才做成功，不过她挑出来的这块，似乎没有经过任何雕琢的玉，那几乎是无价之宝。

世人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话实在不假。

就因为这块玉浑然天成，当时的雕工师傅看着它根本就想不到那样的形态才更适合，索性也就不动手，直接卖了。

这块玉，是没有定价的。

司水瑶把他托在手里，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不过当她去翻看价格牌的时候愣了一下，价格牌上空空如也，啥都没有。

“这块玉不卖吗？”

“这块玉卖的，您真有眼光，这块玉，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凡的，所以，我们一起在商量它的价格，但是一直没有出结果。”

“怎么回事？”

霍予忽然在旁边问，遇到不好定价的玉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是会议决定下来，只有定下来的玉才会放到货架上去卖，怎么这块玉成了漏网之鱼？

“霍总，这个事儿我也奇怪，而且是真的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因为上次例会除了你以外有两个人缺席，根本就无法召开。”

“是吗？”

“是的，所以这块玉到现在都没有价格，本来是不应该被拿出来的，不过我看见您来了就拿出来，碰碰运气。”

“既然这样就先收着规矩是人定的，不是让人随意打破的。”

“我明白了。”

“顺便把没挑出来的也收进去吧。”

“嗯。”

“喜欢哪个？”

霍予刻意忽视心里莫名其妙的不安，但是这不安却越来越强烈，能参加例会的除了管事，一共就4个股东，他有事外出，也是和他们商量过，为什么这次例会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我喜欢玉蝶。”

“那就买下了。”

霍予心里的不安，不知道什么原因越来越重，他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珠联璧合的首饰一上来，霍予挑顺眼的拿了一个，想了想，又额外买了两只玉镯。

这些东西虽然小件数也不多，价格确实不菲，霍予拿了黑卡过来刷，刷卡的时候司水瑶凑过去一看只吐舌头，这一瞬间直接刷了两套房出去。

“你花这么多钱买这些东西，包括我那只玉蝶，你就不心疼吗？”

“怎么就心疼了？玉镯是给你的，别给我姐看见，省得她看了又取笑你。”

“为什么要给我买玉镯子啊？我又没说我想要。”

“你问问你自己的心，究竟是想要还是不想要？我都看出来了，傻瓜。”

霍予这是在尽力缓和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吗？司水瑶不禁这样想，如果是真的，她十分感动，不过就为了缓和关系，花这么大的代价，好像有点奇怪。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知道哪儿出了错。”

“哪儿不对劲？”司水瑶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看了眼表，这会儿不过十点整。

“本来姑父昨天就该到了，可是到现在我都没看见他人影。”

“这话说的倒也是，可是巧巧也没说这事，感觉好奇怪的样子。”

“是奇怪，而且还是很奇怪，”霍予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都怪自己当时一时不查，直接把所有人都撤离了市，“姑父对我那么好，我结婚了，他不可能不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霍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司水瑶很正常的，第一反应就是凌是不是出事了？

“别担心，可能是因为他很忙，今天才能过来呢。”

“但愿如此吧。”

霍予只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自己最敬重的长辈没有来，再加上上次例会好多人又没去，他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霍予发动了车子，但是他总觉得心神不宁，总想往后面看，一时之间竟然胸闷气短，难受得不行。

“霍予，你这是怎么了？霍予？”

司水瑶被吓到了，她才关上门，没有系安全带，连忙打开门，走到霍予这边，把霍予给拉了出来。

霍予还是白着一张脸，连车钥匙都没拔，火也没熄，就顺着司水瑶让她把自己给拉出去了。

“买的东西呢？”

“在我手上拎着。”

“我有些不舒服，我们先在这坐会，反正现在也不着急回去。”

“嗯。”

霍予现在真的是心慌意乱，作为一个事业有成的男性，除了在司水瑶面前，他已经很久没有被情绪左右，更不会让恐惧这么堂而皇之的占据他的所有心神。

司水瑶头一次觉得霍予有些可怜，之前他一直是一个高高大大的大个子，现在的他不一样，十分像一个受了委屈的，红着眼睛想要哭的小白兔。

“安心放心，”司水瑶不由自主的蹲在他的面前，伸手给他抚着心口，“不会出事的啊，乖。”

霍予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这里空气不好，我们去通风口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好吗？”

“好。”

司水瑶这会儿自然是依着霍予，她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到自己自己随身的包里，吃力的扶起了霍予。

看样子霍予的身体真的是很虚弱，明明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像没了力气一样，把身体整个重量都压在司水瑶一个人的肩上。

按照霍予的指示，司水瑶十分吃力的把霍予扶到了一个靠近停车场底部的一个通风口那边，才站了不到一分钟，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汽油味瞬间弥漫了整个车库，司水瑶和霍予两个站在通风口的人都闻得到浓烈的汽油味，随之而来的，是轰然而起的通天大火。

“着火了，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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