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祸从天降（2/2）

“怎么可能呢/”

“当然是替她儿子抱小队去了。”

“难得，难得。”

秦天白想像着一万种可能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性，反正什么样的脏话、狠话都听过，母亲就那两刷子，如今大了，母亲也拉不动了，更不用说动手打自己的，至于如今那种骂，在自己听来那不是骂，是恨了，且不是从前的那种恨铁不成钢，是咒，既不是孙悟空的紧箍咒，也不是城隍庙里的巫婆咒，而是别开生面的宣唱会。第一步，好吃好喝的全部送到你的手上，酒饱饭足之后，当然秦天白是不饮酒的，从这一点上讲比他的那个老子强上一百倍，这是母亲自豪的地方之一，每次夺下男人手中的酒杯时说，“学学你儿子吧，死懒好喝的，就是金山银山也座吃山空了。”仿佛自家里真的有那么几座用钱垒成的山。第二步，问寒问暖。这么多天你到哪里去了，到哪里去都行，只要你是干正经事，比如说去谈对象嘛，就是十天半月不回家，你老妈绝对不会去找你的，甚至于你钱不够用时只要说一声递一个信，我会亲自送过去的，这就是正事，可是，你－－每当这时，秦玉轩就要咳嗽一声然后递上一个眼色给老婆，那意思明摆着：有话明天再说。

第二阶段宣告结束。

第三步，那是在睡后的一个小时内发生的，往往是在争吵声中结束，一方离家出走，一方哭昏在地。

第四步，然后互相寻找着对方，当然是在家的那一方寻找离家出走的那一方，就象今天。

第五步，新一一轮宣唱会开始。

这一次超出了秦天白的意料，母亲停止了早已烂熟如心的骂词，放下那些习惯性的动作，另外来了一套让儿子始料未及的招数。

秦玉轩淡定地对儿子说，“打个网络游戏，怎么输了那么多的钱呢？我想也想不明白。”看似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心里痛恨得痒痒的，几百万啊，对一个普通老百姓来说可是一个天文数字啊，说没了就没了。平时你老子打个小麻将输一场百把几十元钱心疼的不得了，如果让你老妈知道还要臭骂一顿。看似平淡，这其实就是暴风骤雨的开始，父亲往往是始作俑者，结果必定是母亲听后大发雷霆，新一轮的宣唱会开始了。

“你家里有的是钱，他不消，你也会赌博输掉的。”白天珍一反常态更加淡定地说，“有什么样的老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儿。”

这一招果然很灵验，仿佛那几百万在游戏上输掉的钱是老子的过错似的，秦玉轩像是被蜂子哧了一口似的，噤若寒蝉。

“我的儿，我不责备你。”白天珍出奇地看着儿子说，“你是前世的妖精，转世到我家是来讨债的，我认帐了。看你还有多少债，我都替你还上。也好让你早点上路，早死早脱生，来生变牛变马也好，来世做皇帝成神仙也罢，我们隔路不朝天了。”

“你听听，你这是说的人话么？”秦玉轩拂袖而起，在房间急促地走了一圈然后转回原地坐下来对着儿子说，“是的，我也这么认为，那么我给你找一个职业，你不是说你没有事干，所以才打游戏的么，那么从今天开始，你的职业就是寻找，寻找你前世是不是一个害人的妖精。”

“如果是妖精的话，菩萨保佑，你千万不要生长在我家。”

秦天白昏头了，不知道如何回答父母的话，此刻他真的想找一个地方或者说到阎王的生死簿里查一查自己的前世今生。

突然，秦天白双眼发直，口吐白沫，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