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章 疯子,鸠占鹊巢(八千)(1/2)
沈锦文的痛处被林清然踩到,不由恼羞成怒道“住口”
林清然只是笑,嫁给沈锦文后,她在公婆面前讨好地笑,在媒体外人面前得体地笑,在女儿面前慈母一般地笑,但这是她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如此开怀地笑。
徐娘半老的女人,眉眼弯得像枚新月,她缓缓道“难道我说错了你若真的那么陆澜星,你会眼睁睁地看着沈家去伤害她你若真的她,应该直接带着她远走高飞,而不是天天借酒消愁,难道凭你沈锦文的能力,还愁不能给妻儿一口饭吃”
听到“酒”字,沈锦文的脸色更加难堪一些“若非当年你和林家人包藏祸心,我怎么会酒后乱,把你当做星儿,做了糊涂事”
“呵。”林清然话语里带着几分讥讽,“我包藏祸心,你自己难道一点责任都没有。一个男人若真的陆澜星,怎会给另一个女人可乘之机沈锦文,说到底你不过是自欺欺人,你喝酒逃避,是因为当年你在陆澜星和沈家的家业之间摇摆不定,你想要陆澜星,也不想放弃沈家。就算那天来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父母安排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发生同样的事”
林清然的话语就像一把尖刀,将沈锦文脸色戳得红白交杂。他咬了咬牙,看向林清然的目光恨不得撕了她一般,“当年我防着沈家却没有防着你,是你去私下去找了陆澜星她才会走,对不对”
“对。”林清然大大方方承认,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那件事后,我便去找了陆澜星,我告诉她我们之间的关系和婚约。刚开始我以为要废一番功夫才能让她知难而退,可我的确没想到陆澜星那么好说话,我找上她的时候,她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后来我明白了,大抵是陆澜星心底早就知道你终有一天会放弃她,所以才会那么干脆。沈锦文,你想知道当初陆澜星的原话是什么吗”
话落,沈锦文瞳孔骤然一缩。
林清然“她只说了三个字,我会走。那时候我想一个男人是有多失败,才能让他的女人连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相都不愿意去证实,就直接选择放手”
林清然忆起多年前陆澜星那张平静的面孔,眼底有淡淡的欣赏掠过,明明陆澜星比自己要小几岁,可当二人交谈时,后者那双罕见的茶眸中一片寂然无波,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事能够让她骇然失色一般。
她想,如果那时二人不是那样的境地,说不定还可以成为好朋友。可惜,陆澜星的那个人是沈锦文,就注定萍水相逢的两人要站在对立面。
林清然扯了扯唇角,眼底又恢复一片寂静无波,她继续道:“不过,陆澜星的决绝倒是省了我很多事。在我找过她的第三天,我就听闻她失踪了,而且是不告而别。我就看着你拼了命地找她,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你永远也找不到她了。”
“我听说,陆澜星给过你三次机会”
沈锦文闻言脚步踉跄了一步,眼底涌上几分溃败之色。
被尘封多年的记忆叫嚣着要冲出沈锦文的脑海,画面刚开始隐隐绰绰,然后渐渐清晰。
沈锦文和陆澜星初识在s大的校园,那时陆澜星是s大的美术特招生,十七岁的年纪便在那时的画界小有名气,那时沈锦文刚进沈氏不久,那他代替父亲去参加沈氏捐赠的新图书馆落成剪彩仪式,在路上与背着画板陆澜星擦肩而过,惊鸿一瞥间一见钟。
陆澜星的份很好查,她在s大很出名,沈锦文几乎没花多少力气就找到了她。沈锦文刚开始与陆澜星接触时,并未告知自己是沈家少爷的份,深聊下来,他才发现二人志趣相投。
陆澜星喜欢画画,但她的知识面却不局限于美术知识,她不怎么说话,二人相处时,大部分是沈锦文讲她在听,但一开口往往就是一针见血。就连聊到沈锦文最擅长的经济动态,她也有几分自己独到的见解。
沈锦文已经完全沦陷了,连公司都不怎么去了,三天两头就往s大跑,甚至有时候只远远看上一面,他便觉得足够了。
与同龄的女孩子相比,陆澜星有些寡言,但并不木讷,沈锦文如此频繁地出现在她面前,她多少察觉到了些异样。在后来的一天,沈锦文提出要送她回家,她抬头看向沈锦文,神色淡淡地问他“他们说你喜欢我”
那个年代,女孩子鲜少会这么主动。沈锦文没想到她会问得如此直白,愣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
似乎是那时候的沈锦文看起来有些傻,陆澜星嘴角扬了扬后,道“我大概已经知道答案了。”
说完,她也不等沈锦文说话,转就走。
沈锦文急了,连忙追上她想要解释。陆澜星停下脚步看向他,如往常一样歪着头,神认真地等待着他的话语。沈锦文原本有很多的话想说,但视线一触及那对淡然无波的茶眸,喉咙就好像被什么卡住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挫败地说了一句“他们说得没错,我是喜欢你。”
陆澜星闻言,脸色并未有太大起伏,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后,迈动脚步继续往前走。
沈锦文僵在了原地,一时之间,不知是不是该跟上去。
陆澜星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她偏头看向了沈锦文,傍晚的霞光在少女的脸庞镀上一层圣洁的金黄,她声音含着笑意道“呆子,你以为我会随随随便让一个男人送我回家”
那一天,沈锦文这个呆子愣了好几分钟才明白陆澜星的言外之意。
二人确定关系前,陆澜星对沈锦文说“同一种错,我只给你三次改正的机会。”
沈锦文问“比如什么样的错”
“隐瞒,欺骗,是非不分。”陆澜星顿了顿,又道“但有种错,你不能犯。”
“什么”
“背叛,我绝不原谅。”
年轻男女,之事水到渠成。
陆澜星一直知道沈锦文家庭条件比她好,却从没想过他是沈家的少爷。直到沈家人找上她时,她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姓的原来是那个沈。
就算如此,面对沈锦文那对高高在上的父母时,她也不见半分怯意,她说“沈家有万贯家财,陆家也有万卷书香,我配得上他。”
纵使沈锦文有意隐瞒了自己的份,但在陆澜星心底,她沈锦文,了就是了,她原本上的就是沈锦文这个人,这份不会因为他的份就有失偏颇。
但那只是陆澜星一厢愿的想法,因为在沈锦文父母眼里,她就是个穷画家的女儿,还自小没了妈,陆澜星多看了他们一眼,他们都会觉得是她高攀了。
两人的感因为沈锦文父母的阻挠而变得异常艰难,沈家为了能让陆澜星主动离开沈锦文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最后他们盛气凌人地找到陆元,说陆家只是个破落书香,陆澜星缠着沈锦文不过因为看上了沈家的家产如此云云。
陆元这才得知陆澜星和沈锦文的事,不由大发雷霆,从来不曾打过女儿的陆元那天抽断了一根长竹尺。从头到尾,陆澜星咬牙一声不吭,直到听到父亲的质问时,她解释道“爸,我不管沈锦文是否万贯家财还是破落贫穷,我的只是他的人而已。”
陆元又心疼又气急,“你是什么份,沈家又是什么份孩子,你知道什么叫做门当户对吗”
陆澜星依旧执着“沈家再有钱,充其量不过一个商,陆家四代书香,万卷书香难道抵不过一个商”
陆元没回答,只是将陆澜星关了起来,告诉她,什么时候她答应和沈锦文断绝关系便放她出来。论固执,陆澜星绝对不输陆元,二人僵持了两天,陆澜星就算高烧迷糊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坚持。
到底是陆元先服了软,陆澜星高烧不退滴水不肯进的第三天,沈锦文出现带走了她。那天,陆元仿佛老了十岁,他对沈锦文说“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让步,并不是觉得你有多好,而是我的女儿太傻。看在她对你的这份痴心上,好好待她,她配得上你。你今天带她走,就别再回来了,我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
他自然知道陆澜星配得上他,无论学识和才能上,她不输于任何一个豪门千金,最重要的还有他她。
伤口感染引发的高烧,陆元的这一顿打几乎要去了陆澜星半条命,整整一周,陆澜星才恢复过来。后来,沈锦文才无意中知道,陆澜星的发烧不是偶然,是她故意拿凉水泡伤口引发感染高烧,用自己的命bi)得陆元不得不低头。
沈锦文得知真相后,又自责又心疼,在那之后,沈家的阻挠似乎没那么强烈了,他和陆澜星有过一段时间很幸福的时光,沈锦文每天下了班就去学校接陆澜星回二人居住的地方,二人耳鬓厮磨,以为一辈子就是如此的时候,陆澜星的左手意外摔伤了。
陆澜星是左撇子,听说陆家人几乎都是左撇子,不知道怎么摔得,陆澜星的腕骨直接摔成了粉碎骨折,医生断言,恐怕很难恢复到以前的程度。
这也就意味着,为美术生的陆澜星无法再用自己的手画画了,她那只原本灵活的左手甚至连筷子都握不住了。
陆澜星自己对此似乎并不在意,左手筷子掉在桌上后,她就当着沈锦文的面淡定自若地换了把勺子到右手,额头沁满了冷汗嘴里却是开玩笑地说“阿文,虽然我只剩一只手了,但是我还能吃饭,还能抱你,够了。”
起初沈锦文并没有察觉到异常,后来在陆澜星一次梦中呓语里,他才知道原来导致她手摔伤的意外是沈家制造的。那时候,沈锦文才明白沈家并没有放弃拆散他们的想法,甚至更加不择手段。沈父直接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他硬要和陆澜星在一起的话,那么便要收回他的继承权。
沈锦文犹豫了。
他太了解沈家人的行事作风了,他若为了陆澜星放弃沈家的继承权的话,那么在s市必无容之地,甚至只要沈家手能及得到的地方,他和陆澜星都没有好子过。
陆澜星子很冷淡,但却很敏感,她似乎察觉到了沈锦文的心态变化。
一午夜梦回时分,沈锦文迷迷糊糊间,似乎看见月色之下,陆澜星的面容有几分的悲戚地对他说“阿文,对于这段感,我已经毫无保留,梦想、亲我已经没有了,可若有一天我连对你笃信的都没有了,到那时我恐怕是不起你了。”
沈锦文浑浑噩噩,再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却是陆澜星一脸恬静地在他臂膀间熟睡,那一幕,仿佛是他的一场梦。
可在沈家的bi)迫下,他的心却越发浮躁,不再每及时归家,有时谈完客户后便在欢场喝得大醉酩酊,这才让林清然有了可乘之机,终究酿下了大错。
林清然看着沈锦文的神,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二十多年转眼即过,陆澜星已经死了,她和沈锦文还在貌合神离,林清然看着他,冷嗤了一声“沈锦文,我真替陆澜星感到可悲。为了成全你们的,她的梦想和前途都被沈家毁了,可最终换来了什么呵这么多年,你说我算计你,但究其根源,难道不是你自己不坚定”
沈锦文抚着膛喘息了片刻,稳了稳心绪后,才沉声道“瑶瑶,是谁的女儿”
林清然“你的。”
沈锦文嘲讽笑笑,“你确定她是我的女儿”
“当然确定。如果她不是你的女儿,你养了她这么多年,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
无疑,林清然很懂得戳沈锦文的痛处,但沈锦文到底在商界叱咤半生,不会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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