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伺候（1/2）

“我不要他伺候！”我绷着脸转身坐下。这点特权还是晋王给我的。

虽说他是宦官，但是我也不要被他盯着沐浴。

“这是王爷的命令，就由不得你了。”那丑宦官，示意两边，我就被无情地架住，往外拖。

“颜小姐……”小黛立马跪下了。

“刘总管，不要这样！”

“起开！”丑宦官，一个巴掌打在小黛脸上。

我再也忍不住了。

“不要碰我！”一种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我自己会走！”

本以为还可以利用晋王的命令震慑一下这些狗奴才，没想到，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这个恶魔怎么可能帮我。

“你带路。”我冷冷地看一眼那个讨厌的宦官。

“这就对了。如果反抗，必定不会有好下场。”尚仪在一边冷眼看着。

我仍旧高傲地抬着头，挺着脊背跟随着他们。虽然知道，现在尊严这玩意儿之于我，已是不名一文。

跟着他们来到所谓沐浴更衣的地方，没想到竟是一座豪华宫殿，处处金碧辉煌，古代权贵的奢靡生活，令人乍舌。只有在电视里看到过的偌大浴池，现在真真正正地呈现在我面前。

“咳咳……”我假装咳嗽两下。

那丑宦官却不为所动。

“颜小姐不必担心，奴才是宦官，不会占了您的便宜。”他奸笑着，示意两边的宫女，上来就要扒我的衣服。

“你……干什么！”难道还要强行脱我的衣服不成？！我立刻护住前胸

“这是王爷的命令，就由不得你了。”丑太监暧昧地笑着，又对身边的宫女道：“你们麻利点儿，赶快给我扒光喽。王爷要是等急了，非扒了你们的皮！”

“是。”两个宫女一得令，便开始动手扒我身上的衣服。

不争气的眼泪终于落下……

原本我以为我够坚强，绝对不会因为这些坏人的欺侮而露出哪怕半点的怯懦。可是我终究是个女人，面对这样的屈辱，想死的心都有了。

“行了，都停下！”那丑宦官下了命令，“在这样下去就要破相了，王爷会责怪的。把她丢到池子里去吧。”

“是。”

就这样我衣不覆体，被强行扔进了那一池温暖的水中。

呛了几口水后我终于，站住脚，浮出水面。全身的伤都在温水的作用下开始发痒。尤其是那一只断手，经过刚才的挣扎仿佛又断了一次般疼。

摸索着走到池子边上，用手抹去脸上的水，我睁开眼睛，却正对上了那一双令人心惊的漆黑眸子。

是晋王。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赶忙将身边的花瓣聚拢，挡住身子。

“这些狗奴才，动作如此之慢，本王怎么可能等得及呢？”

我这才发现，刚才还十分热闹的大殿里，现在空荡荡的，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这让我很紧张，是不是意味着就算是他将我杀害于此也不会有人来救呢？

我惊叹，他怎么就能有这么完美的身材？就连绝尘也不及他。

他手臂上有几道刀伤，看得出是在当年帮太祖打下这江山时留下的。但是这样的疤非但不会影响他的魅力，反而更添几分男人味。

我当然知道我这番话对我现在的处境有多不利，但是我宁可赌一把。因为凭着我这张长得像杜烟儿的脸，我有理由相信他不会杀我。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哈哈哈哈……”晋王仰天大笑，“本王就成全你。如果你之前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勾引本王，那么你成功了！”

勾引？这个字眼引起我的警觉。

他不会认为我一直都是在用欲擒故纵的把戏勾引他吧？

可是有什么理由让他认为我是在勾引他呢？

我的脑子迅速转动起来……我的长相、皇帝与晋王的关系、深爱着杜烟儿的“父子俩”……

有了！晋王一定是把我当成皇帝派来迷惑他的女人，最好是将他迷得七荤八素，好让他将来无法继承大统！

可是这个皇帝也奇怪，为什么执着于加害晋王呢？既然是义子，那只要自己生一个亲儿子不久结了吗？

我还在沉思着这一系列历史遗留问题，没想到晋王已然站在我面前。

“你最好乖乖听话，今天你若是有半点反抗，本王就将那个太医碎尸万段，至于你么，就赏给军营，去慰劳我们大周的将士。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终于还是屈服于他的淫威。

不是有人说过吗？如果有人*你，不要反抗，把它当做是一种享受。那么内心痛苦也就减轻了。

也许很久以后我真的就能够遗忘这一次屈辱的经历……

晋王的身体越靠越近，我静静闭上眼。终于体会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是什么概念。

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我强忍着却仍旧不能够阻止。但我却忍住不啜泣，任凭眼泪在脸上淋漓地惨烈，也不吭一声。

但是等了很久也不见晋王有什么动作。

正想睁开眼睛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却感到脸上的泪水被一点一点擦去……

那是一只细长却有点粗糙的手，在我光洁的脸上摩挲，有一点点疼。

这指尖的力道显示着他的深情，我不用睁开眼也知道。

仅仅是因为我这一张脸吗？这张神似杜烟儿的脸？原来他对杜烟儿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

正在沉思，不想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打在我湿漉漉的脸上，有点痒痒的。

不得不说他有着非常好闻的气息，虽然总是带着那么点杀气，但确实是很男人的那种。

眼泪一点一点被他吸干。他的温柔就像这一池子的温水，让我的坚强防卫瞬间变得软弱无力。

“我不喜欢你哭。把眼泪收起来。”晋王对我下命令。

我伸出手，掬起一捧水，将脸上的泪渍洗掉。怯怯地望向此刻温柔异常的晋王。

他的眼神带点朦胧的伤感，怜惜得看着我悲戚的的泪眼。

我收回自己楚楚的眼神，因为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对他的吸引力。

但是不幸的是，他立刻收起了刚才的温柔，似乎意识到我并不是他深爱的女人。

随之而来的便是轻蔑地一笑。

我打了个寒颤，感觉到危险的临近。

本以为这样一番话定会将他激得火冒三丈，谁知他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样子。仍旧冷冷的，不夹杂任何一丝情感。

发泄完后，我又心虚了。这不是逞一时口快吗？说不定小命就这样丢了。

难道骂他做“狗屎”他也不介意吗？

晋王稍稍松开按着我的手“你怎知本王不体恤百姓？”

“看你的下人害怕你的样子就能知道。”我实话实说。

“你的意思是本王残酷不仁？”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

“这个……”冷汗又从额上沁出。

晋王慢慢地将眼神转向远方，深锁的眉头，渐渐舒展。

他放空的目光中，有些似有似无的哀伤与无奈。这样子全然不似那个暴戾的恶主。反而像个迷失的少年，内心沦陷在仇恨里，但却悟到了些可以让自己放下仇恨的道理……

盯着他有些失神，这个男人心中定有一个别人不曾踏足的世界，里面藏着属于他最私密的情感，从来不示于人。

也许从未有人探寻，身边的女子或是燕瘦环肥，或是沉鱼落雁，但是多少人是为了金钱？又有多少人是为了地位呢？

也许也有人曾经试图探寻，但是因为他用自己的坚硬外壳将自己的内心世界武装成一个无人能够打破的堡垒，任谁都无法悍然进入，只能望而却步。

他的内心到底装着着什么？是因杜烟儿生的仇恨多一些，还是那种无法得到的失落感多一些呢？

“你……”晋王望着我专注的眼神欲言又止，眼神里有一霎那的惊诧，但很快就被他掩饰掉。

“我……”手背不自觉地拭上脸颊……

为何竟有几滴冰凉的液体，违背我的心智挂在脸颊。

晋王俯身，自然地拭去我脸上的泪水。

“你……”我发现面对这种场景，我竟说不出话来。

晋王善意地拍着我的肩，做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什么也不必说。

我清然，何时我和他之间居然也能有这样的清契。

晋王起身，拾起撂下的衣物，向后一甩，一阵他身上特有的体香袭来。我有一瞬间迷糊，但是缓过神来，他早已穿戴完毕。

乌黑的长发散乱地垂落，直至腰间。那一袭长袍看似随意地系着，露出健硕的胸口。背身赤足立于池边的他，拥有迷人的落寞背影。

“本王也不是要故意为难你。”这是他着实令我意外的开场白。

“但是……我，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称“我”，感觉我的地位一下子被提升了。

“其实你不必解释……我想我可以明白。”

“哦？你懂？”

我颔首：“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

“哈哈哈……”晋王发出刺耳的笑声，那么悲戚，“原来如此……”

“不管怎样，有些事，我还是想向你解释一下……”晋王走到我身边。

“不管你相不相信，不是所有时候我都这么……我是说这么……不分是非的。”

“哦？那你什么时候是正常的？”问出口后我就后悔了，我的疑问很幼稚，只是为了想要保护自己而已。

“有的时候我会情不自禁地……地去伤害一些人，并不是平白无故……而是……而是因为一些不能说出来的原因……”晋王断断续续地说着，那种霸气完全消失了。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他，只是一个失意少年。

“为了一些原因，我很难在一些人面前控制自己的情感……你……就是其中一个……”

一滴晶莹的水珠从眼角一点点沁出，但是很快便被晋王转身擦去，就好像从未存在过。

一些原因？是那些有关杜烟儿的记忆吧……

那种从他背影里析出的深情，让我突然明白他如此暴戾的原因。

失去最爱的人的痛苦，我也尝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