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1/2）

长安收到了春霖的电报。她知道，春曦和春霖正商量着，是不是应该把大火烧毁的公馆重新修葺一番。长安放下电报纸，琢磨了一番。她自然明白春霖的意思。春霖肯定觉得，即便把公馆修葺好了，大家的心里也都觉得不痛快了，谁也不愿意继续住在那里了。

可是，长安却有自己的想法。她认为，在那座公馆里发生过太多的故事。从她和春霖结婚的那晚开始，她就一直生活在那座楼宇里。那里面有她精心营造出的小世界。她是自己世界的主人，能够放松，能够安逸。她要是失去了那个悉心营造多年的小世界，那么，她多年的苦心孤诣岂不是付诸东流了！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她强烈的建议修葺公馆！自从结婚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和春霖的意见相左！可是，她却坚持这么做。她立即去邮局给春霖回了电报，要他和春曦花钱修缮公馆。她说，即便大家都不愿意住在里面了，那里完全可以成为一座博物馆，是曹家商号奋斗史的见证！

春霖收到了长安的电报，觉得长安的想法真的很独到。他把长安的意思告诉了春曦和细烟。俩人都觉得长安的想法很不错。等到战争过去了，曹公馆成了一座博物馆，陈列着曹家经商多年的历史，激励后人能够奋发图强，为梦想而打拼奋斗，岂不是一桩善举？

春曦笑道：“大嫂的想法真的很独到！她对那座公馆充满了浓厚的情感，所以才舍不得将它丢弃！我们都要尊重大嫂的想法。假如，妈能醒过来。她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也会极力的赞同的！”

细烟道：“那我们就找人动工吧！外人看到我们的决心，就知道我们都是不肯认输的人！”

春霖去联络工匠了。等到他回来以后，告诉春曦和细烟，工匠们明天就能开工了。另外，他还去了家具店铺，看中了一套最流行的西洋家具，已经预定好了。春曦道：“这就好！等我们把公馆重新修整好了，妈肯定就能醒过来了！”

春霖道：“医生说什么了没有？妈用了那些药以后，竟然能发出声音了。我经常能听到他说梦话！这就是进步！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就能坚持到底！”

长安得到了上海这头的消息，心里觉得很舒服。她想着，将来要是能回上海滩里，她还有一个家可归！对于女人来说，有家可归便是一种幸福。沐阳知道了曹家的事情，也极力的赞同长安的想法。

凝萃正在车间里监督工人们。大学化学系的教授们把研究成果贡献了出来。工人们按照设计方案，已经试着制作出了这种中西合璧的玻璃工艺品。现在还是预生产阶段，所以只生产出了一小部分试验品。

凝萃看了看，觉得色泽好像有些暗淡。她急忙叫来了长安和沐阳，道：“你们看，这些试验品的色泽显得很黯淡！”

长安拿起了一件工艺品，仔细的看了看。她又拿着它来到了车间门口，在粲然的太阳光底下细细的观察了起来。凝萃说的没错，颜色确实有些黯淡。凝萃道：“两种技术糅合在一起，反而把各自的缺点彰显出来了！这和我们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沐阳道：“我们赶快通知那些教授们吧！让他们亲自来看一看这些东西吧！这都是他们出的主意！结果弄了个不伦不类！”

长安道：“沐阳，你去打个电话吧，把那些教授们请来吧！当着他们的面，我们把问题搞清楚！”

沐阳去打电话了。凝萃道：“以前，我家里也有类似的玻璃工艺摆件。不过，上面都有其它的装饰。比如，蜡染布，或者手工编织品，或者稻草之类的原生态物件……”

长安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这批东西的色泽晦暗，必须要用其它的东西衬托，这样才显得艺术！或者，我们把模子换成椭圆形的，围棋子大小。生产出类似围棋子的玻璃扣子，再把它们拼成图案，组成一幅写意画！这样就可以取长补短了！”

凝萃道；“这也是个好办法！等会儿，教授们来了，我们不妨问一问他们，听一听他们的意见！”

沐阳回来了，告诉长安，教授们马上就来了。他们听到消息以后，也觉得很惊讶，没有料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中午的时候，教授们赶到了。他们看了那些试验品，纷纷的讨论了起来。

长安趁机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其中一个教授说，他认识美术系的同事，完全可以请他帮忙。

长安送走了众人，对沐阳道：“就按照那个办法走吧！我们把模子改成圆形，方形，菱形的……东西做出来以后，请美术系的学生们拼图！我想，完全可以拼接成壁画！上次，我去总督府，看到墙上挂着壁画！那都是用水粉油彩画出来的！没有立体感！我们用这种技术做出来的壁画，很有立体感！肯定会有很大的市场的！”

沐阳和凝萃很赞同长安的想法。俩人随着长安走到了车间里，要工人们准备简单的模子。过了一个礼拜，长安的想法实现了。那些五颜六色的玻璃零件被拼接组合成了一幅幅的壁画，内容有桂林山水，大漠风光，浩瀚海洋，北国风光，市井人物……

长安看着美术生们的作品，心花怒放，笑道：“我的想法终于实现了。这些壁画简直太精美了！这一切都要感谢美术系的学生们！他们简直太有才华了！我一定要好好的答谢他们！”

那些教授们得到了消息，都纷纷的赶来了。他们看到了美术生们的杰作，都纷纷的鼓掌。长安引着众人来到了车间里，走到了那些利用业余时间来此创作的美术生们。

长安说了很多感激的话，并且提议他们在厂子里做兼职，并且和他们商量起了每月的薪水。

那些美术生们听了以后，都觉得异常的兴奋。很多家境一般的孩子们听说这样能赚到薪水，并且还是长期的工作，都欢喜的不得了，围着长安，问长问短。

长安和年轻的学生们有说有笑的，显得是那么的开心。后来，按照教授们的提议，长安决定把第一批成品卖给大饭店。大饭店里肯定需要这样的壁画。这几天，长安，沐阳和凝萃都随着教授们洽谈生意。很快的，第一批壁画顺利的卖了出去，并且卖出了好价钱！

长安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她按照当初合同上的约定，和教授们分成。那些教授们又提出了一些改进的方法，让壁画变得更加完美了。面对这次成功，长安满心里都是欢喜。她觉得，她自己的付出终于换来了喜人的回报。她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春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