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祭奠（1/2）

“孩子…是母亲对不起你们…百日之期…母亲便用自己的血来祭奠你们的灵魂。”顾晚晴泪如泉涌，这一刻她已然分不清几分真情，几分假意，正所谓戏假情真，顾晚晴当真感觉到了那锥心刺骨之痛！

寒风凛冽来袭，顾晚晴的身子在风中摇曳，当莫晋轩听到‘未出事的孩子’‘百日之期’的时候浑身一震！不是..萧轻宇…是…是他与顾晚晴的孩子…

“晚晴妹妹…你的身子怎受得如此折腾！别再闹了！绣娘！芽儿！快将顾晚晴拖住！”听着顾晚晴的呐喊和绣娘的叙述，楚蝶衣当真佩服！原来这灵牌上的名字竟然是当日那碗藏红花流掉的皇

看着伤心欲绝的顾晚晴，莫晋轩终是忍不住开口！

“都退下！”清冷的声音散发着阴冷的寒气，莫晋轩迈着异常沉重的步子走到顾晚晴的面前，当看到那块灵牌时，心似被撕扯一般痛无止境！

就在此刻，顾晚晴不着痕迹的示意绣娘与芽儿松手，同一时间，顾晚晴忽然以迅雷之速冲向石案！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楚蝶衣措手不及！她本不想松手可那股冲劲儿来的太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千钧一发之际，莫晋轩猛的推开楚蝶衣，单臂长伸，顺间将顾晚晴揽入怀中！即便如此，顾晚晴的额头仍然被石案划破一道浅浅的血痕！

一侧，楚蝶衣已然被莫晋轩推得跌倒在地，冰肌玉肤在与青色理石急速摩擦后血迹斑斑！只是身体的痛远不及心底的愤怒！当楚蝶衣看到莫晋轩几乎崩溃的看着顾晚晴时，心底杀机骤起！

“娘娘。”明月登时跑到楚蝶衣身侧，心疼的扶起楚蝶衣，本欲提高声音引起莫晋轩的注意，却被楚蝶衣硬是拦了下来！

如果明月这么做而莫晋轩却没有丝毫反应的话，自己自讨没趣不说，还会让那些长舌的嫔妃看笑话！她已经败了！再不能丢了尊严！

深邃的眸光紧盯着怀中孱弱的身体，莫晋轩薄唇轻颤，几欲开口却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此时此刻，面对如此脆弱无助顾晚晴，莫晋轩当真不知该说出些什么！只有那双惊魂未定的眸子闪烁着凛冽的悲伤

“走开。你为什么救我！为什么啊。当初你该杀了我的！就在你狠心下旨扼杀我们孩子的时候你就该连我一起杀了！萧轻宇死了！我现在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了！在你的心里！我真的什么都不是了！这样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让我死。让我死。”顾晚晴终于将心底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她拼命的嚎叫，任声音沙哑不堪，拼命的挣扎，任伤口痛遍四骸！

“不是…晚晴…你在我心里…不是什么都不是……”看着怀中痛不欲生的顾晚晴，莫晋轩痛苦不堪，钻心的疼痛自心底蔓延至整个身体，他紧紧抓住顾晚晴冰凉的手指，护在自己的掌心，这样紧紧的相握，融化了莫晋轩几日的迷惑和纠结！在他的心里，顾晚晴当真不是…什么都不是…

“怎么不是…你忘了么！莫晋轩！在冷宫的那一日，你曾亲口告诉我，在你心里，我不是什么高贵的皇后！不是你心里最爱的女人！甚至不配怀有龙种！如果这些都不是，那我是什么？！你告诉我！我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啊……”顾晚晴声嘶力竭的控诉着莫晋轩当日的无情，怒至极处，疯狂大笑，笑的梨花带雨，星辰暗淡！

面对这样的质问和斥责，莫晋轩突然觉得无力！除了紧紧的揽着顾晚晴，他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此时此刻的冷宫园林，仿佛成了顾晚晴一个人表演的舞台，所有的嫔妃从最出的幸灾乐祸到此刻的妒忌愤恨，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不同的表情！人越聚越多，人群最后，冷亦瑶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那里，原本是担心顾晚晴会有危险，情急之时，可以为其求情，现在看来，该是无事了！于是，在众人还在等着看接下来的戏码的时候，冷亦瑶已然悄然离开！因为她知道，这场戏顾晚晴一定会演的圆满…

或许是感觉到了莫晋轩心底的忏悔和疼惜，顾晚晴忽然似清醒一般，迅速自莫晋轩的怀中挣扎起身，随即跪在莫晋轩的面前！

“奴婢顾晚晴罪该万死…”沙哑的声音自顾晚晴的口中轻溢出声，莫晋轩闻声一怔，心中越发的苦涩，昔日恩不再，眼前的女子终究是被自己伤透了心！

“平身…”此时的莫晋轩亦恢复了理智，强忍着上前轻扶顾晚晴的冲动，只淡淡开口！

绣娘与芽儿自是不失时机的扶起顾晚晴！却被顾晚晴阻拦下来！

“回皇上！奴婢不敢，皇宫禁令，不许在后宫私自祭祀，奴婢一时糊涂犯了宫中大忌，还请皇上治罪…”顾晚晴樱唇微颤，垂眸间，眼底的寒芒一闪而逝，，噤若寒蝉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不已

顾晚晴楚楚可怜的跪在莫晋轩的面前，她就是要逼莫晋轩在众嫔妃面前对自己网开一面！她要让莫晋轩明白一件事，在他的心里，自己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她要让莫晋轩义无反顾的爱上自己之后，在狠狠的揭开这一个个虚伪的假象！她要让莫晋轩在绝望中享受死亡！

莫晋轩的眸光再度瞥向灵牌，不是萧轻宇！他再度确定不是萧轻宇！这就好…这就好呵…

一侧，已然沉默许久的楚蝶衣在看到莫晋轩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时，心中陡然一震，想来他是在找借口为顾晚晴开脱！岂会那么容易呵！

未等莫晋轩开口，楚蝶衣轻抚着受伤的左臂缓两步走到顾晚晴身侧！

“晚晴妹妹，你的心意本宫清楚，丧子之痛，有如锥心！可你若要祭祀，为何不先求皇上一道旨意，定要自己偷偷摸摸呢！你该知道，在皇上的心里，你的位置有多重！只要你一句话，皇上定会应允！可是现在，你私自祭祀，这该是多重的罪过，你可想过？！你这样做让皇上与本宫情何以堪呐。”楚蝶衣不禁叹息着开口，眸光瞥向身侧那一群暗自呓语的嫔妃！

果然，楚蝶衣的抛砖引玉，的确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窃窃私语的嫔妃们见莫晋轩默不作声，胆子稍稍大了起来！

皇上！自大燕建国以来，私自祭祀是后宫最忌讳也是明令反对之事，这规矩自古有之，顾晚晴曾为大燕皇后，理当对这规矩再清楚不过，却仍然私自祭祀，她根本目无宫规，请皇上赐其死罪”人群中，一个其貌不扬的妃子上前一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俨然一副谏臣之势！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这后宫从来不缺不怕死的嫔妃！嫉妒和野心可以让人疯狂到连命都不要！

“晴妃娘娘说的对！皇上！顾晚晴明知后宫规矩却要逆行倒施，根本就是挑战皇室威严！必该严惩！”妃子甲跟着晴妃一起扑通跪倒在地！

“皇上，顾晚晴这么做，分明不把宫规放在眼里，如此这般若不重罚，日后让我等如何处事？！”又来了个不要命的妃子乙！

听着面前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一脸义正词严的控诉和指责，莫晋轩的眸子越发的阴冷，却不置一词！处死顾晚晴？！断不可能！

感觉到局势有逆转的可能，楚蝶衣觉得是时候再添一把火了呵！

“各宫嫔妃都且少安毋躁！这件事皇上自有定夺！岂是你们胡言乱语便可作主的！”楚蝶衣佯装嗔怒开口，眸光内敛！

“皇后娘娘！这件事你要为我们作主啊！顾晚晴私自祭祀若不严惩，叫我们这些恪守宫规的妃子们情何以堪呐。”晴妃再度不怕死的冲到战斗第一线，言之凿凿，字字铿锵！而楚蝶衣等的就是这句话！

“皇上…这件事的确让皇上为难了！只是宫规如此，晚晴在冷宫园林私自祭祀，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臣妾知道皇上对晚晴恩情未断，如果皇上难下这旨，那便让晚晴来做这个恶人！”楚蝶衣字字忠恳，眸间莹光闪烁，仿佛是做了一个极痛苦的决定！

莫晋轩冷眼看向楚蝶衣，心中百感交集！此时此刻，他忽然分辨不出楚蝶衣这眼中的晶莹是真心？还是假意！这是他第一次自心底对楚蝶衣提出质疑！

见莫晋轩不语，楚蝶衣不想再拖延下去，顺间转身，正欲开口之际却被莫晋轩拦了下来！

“皇后是想怎样处置顾晚晴？！”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楚蝶衣不由一怔，这是自己入宫以来莫晋轩第一次如此称呼！皇后？！如此生疏的称呼该是怎样的心情呵！

楚蝶衣慢慢转回身，眸光直视莫晋轩！这一刻，她忽然想知道在眼前这个男人心里自己到底占有多么重要的位置！他口口声声说出的爱，到底值几斤几两重！

“回皇上，顾晚晴在未经皇上允许的情况下，私自祭祀，违背宫规，本该斩首示众！但念其曾是国母，便赐白绫一根，这样的处罚，皇上可还满意？”楚蝶衣眸光清冷，波澜不惊！这或许是唯一一次可以光明正大除掉顾晚晴的机会了！楚蝶衣不想错失！纵是会让莫晋轩左右为难，她都要试一次！

“皇上。一定人严惩顾晚晴！否则不足以服民心呐！”就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晴妃再度火上浇油！

“臣妾求皇上以大局为重！顾晚晴断然留不得！”随声附和的嫔妃们络绎不绝，所有人的眼睛再度放亮！

无语，莫晋轩甚至没有看一眼楚蝶衣，缓步走到一直跪在地上的顾晚晴的面前，深邃的眸子越发的深了几分，薄唇轻抿

“如果顾晚晴没有得到朕的允许，的确该赐白绫一根！但是…在此之前，顾晚晴已然得到了朕的允许！所以…顾晚晴何罪之有？！倒是你们！唯恐天下不乱！朕问你们！你们怎么会知道顾晚晴在此祭祀？！”

莫晋轩的话有如利刃般刺进楚蝶衣的心里！她明知道这是谎言，却也无可奈何！幽暗的眸光闪过一丝寒意，楚蝶衣暗自狠吁出一口闷气，大势已去，再努力也是枉然，于是，楚蝶衣顺间敛了眼底所有的怨恨和不平，盈盈两步走至顾晚晴的身侧，樱唇轻启

“晚晴妹妹当真和大家开了个玩笑呵！既然有皇上的旨意，你为何不早说呢？！害得本宫跟着你伤心难过。”楚蝶衣伸手将顾晚晴搀扶起来，却在其耳边狠戾低语！

“皇上如此包庇你，你该开心了？不过你若真有随子而去的想法，怎么没早撞？！那样岂不遂了心愿！”楚蝶衣咬牙切齿开口，脸上却是一片怜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