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论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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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敬我们的朋友——阿什莱特！”

格拉斯高举起手中的木酒杯，一些泡沫溢撒出来，落到桌上汇聚成液。

“敬阿什莱特！”两张桌子前，“铁钉”佣兵队的十名佣兵都高举手中的酒杯，欢快地说到。

阿什莱特也举起酒杯和他们碰在一起，然后一饮而尽。

“哈啊——！”

“快活！哈哈！”

阿什莱特他们十二人现在正在胡德镇最大的酒馆——“旷野”酒馆里喝酒吃肉，费用都由热情的格拉斯出了。他们十二个人一共坐了两张桌子，就在酒馆的正中央。

掰下一块鸡腿塞进嘴里，然后撕扯下一块连带着脆脆的带着焦香的鸡皮的、烤得多汁入味的鸡腿肉，阿什莱特咀嚼地“吱吱”作响，果然人还是要吃熟肉啊！啃了几天干粮，阿什莱特觉得屙屎都有些困难的。

再喝下一口艾荷斯境内特产的“艾莎之影”，在这一瞬间，人类的口腹之欲得到了满足，进食的快感让大脑分泌出快乐的多巴胺。在此刻，人生都得到了圆满！

望着杯子里纯黑的、浮着白色泡沫的酒水，这就是异界版的极品黑啤加烤鸡啊！

格拉斯激动地拍着桌子说：“这个地方的‘艾莎之影’还是不够正宗，到了艾荷斯，我请你去喝真正的‘艾莎之影’！那麦香！那醇厚！那色泽，酒体黑之极，浮沫白之极，那才叫‘光与影’！就连矮人都酿不出来！”

幸好在座的没有矮人，不然估计脾气火爆的矮人绝对会提起斧子跟他干起来，一边干一边说：“只有人类娘们儿才喝黑啤！矮人都喝‘博德曼烈酒’！”

阿什莱特面带酒意，不断地点头附和格拉斯，他的嘴角弧度很大，满是醉酒后的傻笑。

格拉斯继续说：“不止是‘艾莎之影’，还有‘升阳露水’！那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啤酒之一！要是能喝上一口，这辈子都值了！”

“你就忽悠他吧，格拉斯！‘升阳露水’是你能喝的吗？我的朋友，你别管他，不然他又要开始吹牛了！哈哈哈！”

坐在格拉斯对面的佣兵开口了，这是之前那位会用弓弩，同时还会使双刀的佣兵。他的名字叫雅尼克，白银级实力，“铁钉”的副队长，本职巡林客、兼职游荡者、进职游荡剑客。

阿什莱特微虚着眼问他：“那是什么？”

“呵呵。”雅尼克对阿什莱特笑了笑，他消瘦面庞上的一块细长的疤痕很是显眼，听说是曾经跟别人进行“鹿神决斗”时划伤的，不过敌人却被他爆了头。“鹿神决斗”相当于中世纪版的牛仔决斗，双方射手背对背走出二十秒，然后转身拔箭拉弓，非常刺激。

“‘升阳露水’是神酒，只有地位尊贵的人才能饮用的啤酒，传说是艾莎女神降下神谕教会了第七任教皇如何酿造神酒，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都把7作为幸运数字。”

“根据传奇圣咏者古拉蒂默在《我的女神》这篇圣颂诗中的文字记载，喝了‘升阳露水’的人会幻视到自己被初升太阳的橘色光芒包围，身体也会升起阵阵暖意，即使在冬季大雪时节，身着单衣也完全不会感到寒冷。‘升阳露水’入鼻醇香不凝，入口苦而不涩，入喉烈而不伤，入胃暖若冬阳，乃酒中之圣！”

“古拉蒂姆甚至在诗中将艾莎刻画成头顶至圣太阳光圈，脸颊微醺泛红，手执能自产神酒的圣光杯，另一只手播撒麦穗的嗜酒形象。但他也因此触犯了神怒，从天而降的太阳之火将其烧成了灰，灰烬中仅有厚厚的一本颂诗。”

“那本颂诗也就是《我的女神》，只是那篇描写女神嗜酒形象的篇章被太阳之火烧掉了。剩下的篇章流传开来，虽然有些渎神的嫌疑，不过许多篇章由于写得太好，教会也不忍弃之，任然会在祭奠中颂唱。”

阿什莱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有这么神？！”

“啪！”格拉斯一拍桌子：“嗯！就是这么神！要是能喝上一口，我这辈子下辈子都可以不再沾酒！”

雅尼克讥笑着说：“他要是喝到了，估计得天天想着法儿往教皇的酒窖里钻！”

“哈哈哈！”所有人都哄笑起来，包括阿什莱特。

“但是，人们怎么知道古拉蒂姆是因为那篇描写触怒了女神呢？那一章不是被烧掉了吗？”

“当然是另外两家教会传出来的，谁叫艾欧珻黛和阿拉达是艾莎的姐妹呢！”

姐妹，什么鬼？！敢情这三位女神还能通过凡间教会互相揭短？

格拉斯瘪着嘴：“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不是人类，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怪不得你会是无信仰者。三神之所以广受民众爱戴，除了他们的神职之外，也因为他们比其他的神更富有感情，更贴近人类。而且他们都真实存在在生活中，庇佑着信徒不受邪恶侵蚀。许多信仰至纯者死后，尸体都会留下神来过的痕迹。”

雅尼克接着说：“比如因为流言而名节受损的女人，就算生前再冤屈，只要她本身没有任何问题，死后都会面带圣洁的微笑。那种笑容我曾经见过，只须看上一眼，你就能感受到神的气息，那是没法伪装的。”

听了格拉斯和雅尼克的论述，阿什莱特也来了兴致，这异世界的酒文化和“怪谈”自己可也得了解了解。

他抿了一口酒，问格拉斯和雅尼克：“那还有什么名酒？世界各地的都行，喝过的没喝过的，都说来听听，以后有机会我也要去喝喝！”

“嗝——”格拉斯打了个酒嗝，兴致高昂地说：“小子，那你可得听‘铁钉’好好给你讲，我们走南闯北，喝过的好酒多了去了！”

雅尼克点点头，这一次他每反驳自己的队长：“这一点可不是吹的，我们向来是走到哪，就得尝尝那里的名酒。除了精灵和吸血鬼酿的酒没喝过，其他的，我都能跟你侃一夜！”

阿什莱特决定先问问艾莎教国还有什么美酒。

“那你们就先说说艾莎教国境内的吧！”

“咳咳！”格拉斯清了清嗓子，正声地说起来，其实他已经有些醉了，阿什莱特都能闻到他说话时呼出的酒气。

“啤酒这一项，还有种被叫作‘圣’的、专门喝泡沫的酒。酒体少，泡沫多，最正宗的‘圣’，”格拉斯举起自己的酒杯，伸出小指当作测量工具，“酒体就这么多！”

阿什莱特眯着眼看过去，格拉斯比划的大概是杯子的十分之一，也就是一成酒，九成沫！

“其余的全是泡沫，而且随着饮用，酒还会不断形成沫，而不是沫化为酒！那泡沫挂杯极久，至少能维持一整天且不变质。泡沫洁白细腻，入口后像是用舌头舔舐少女的肌肤，口感及其清爽！就是太贵了！老子一年赚得钱都不够喝一小桶的！”格拉斯的表情也由喜转忧，抱怨起来。

“那多少钱能喝一小桶呢？”

“呵，说出来吓死你！教会售价每利特（liter）六十金！”

“这么贵？！”

“那当然，一般人喝喝‘艾莎之影’就够了，‘圣’这种东西太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