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平叛（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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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道南端山口。

方远带着一干哨队军官，隐在山腰林木中，仔细观察着里许外缓缓行进的叛军前哨骑队。称这股叛军为哨队，可能并不准确。因为这支三百多人的队伍，既没有撒出小队哨骑探路，也没有结成什么临战阵型。只是三到四骑一排并行，在官道上拉出了一个长长的行军队列。

衣甲倒是鲜明，长短兵刃也配置完整。在不识战阵的外行人眼里，这样数百人的骑兵队伍，显得颇有声势。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死人堆里爬出来、万军当中突营过的方远，还有他率领的宣镇第一强军。

一干军官，瞧着远处这支叛军骑队，都是直摇头。哨幕不张，阵型散乱，临战意识欠缺。这样军伍，衣甲再光鲜、人数再多，又有何用？

“遭他娘的，叛军从哪弄来这帮菜鸡？给爷们塞牙缝都不够。”一名粗壮哨官实在憋不住了，嘴里吐出一堆脏话。

方远也不以为意，军中能打厮杀汉，大多这般个性。他淡淡一笑道：“看来消息还未走漏。要不然，再弱的队伍，也不至于这般没有警觉性。”

可瞧着眼前叛军大队持续开进的光景，方远明白，晋王显然只打算用一部分兵力攻打深井堡，主力依然往宣府方向进军。他原本计划化妆成鞑子使者，入营劫持晋王的设想，基本泡汤了。

看着一干军将都按捺不住要出战的模样，方远当即决定，打上一场再说。无论如何，不能让叛军大队进到川道里。那地方山路狭窄，骑兵施展不开。叛军一旦立寨固守，就算甲旅大队人马上来，原本一场快速歼灭战也会变成持久消耗战，划不来。况且，方远也想探探叛军战力到底几斤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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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打先锋的三百多骑兵，实际上是一个勇壮营。名为“勇壮”，实则晋王私募的悍狠好斗之徒罢了。什么游侠、豪杰之类，算是好成分。更多的，还是江湖帮会、泼皮无赖，甚至杀人越货的土匪、流寇。

这些人，干不了正经行当，靠着殴斗厮杀也就混个温饱。正常社会里，少有这些人的上升通道。遇着晋王这等谋逆造反的野心家，自然如鱼得水，一拍即合。反正烂命一条，卖给谁还不是一个样。若卖给王爷，万一事成，那还能多个从龙之功咧。这笔买卖，划算。

如此拼凑人马能有多少战力，晋王心底自然清楚。也曾大价钱请有经验军官进行整顿训练。但这些都老油条了，哪有什么效果。不过晋王自有其算盘，造反嘛，一定要人多势众。等形成了声势，自会有更多人追随。所以，这些泼皮无赖，还是要多聚拢些的。临阵时，还可以放前头当炮灰。

此刻，炮灰队伍前头，几个领兵军将正兴奋地大声谈天，相互吹捧。

“将主，俺们起事已有两日。这一路所向披靡，不费一兵一卒，眼瞅着就快打到宣府了。将主您可着实厉害。”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讨好地对领头大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