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夜袭（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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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八月中旬的北地深夜，凉风吹人身上，本是极冷。可眼下，艰难攀爬山间的方远这队二十二名死士，却是浑身直冒热汗。

这山头，太难爬了！

刚才从军寨下来，那山路尽管走得艰难，可好歹还有些坡度，众人扶绳而行，虽人人带伤，总顺利行下山来，干净利落地拔掉了鞑子哨队。

但现在往鞑营依靠的山头行进，这山坡却是异常陡峭，根本无路可寻。强如曾大牛这样的攀爬高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也是倍加小心，每上一步都走得极慢，手抓稳、脚踩实了，才往前挪步。

每攀爬二十多步，曾大牛便寻块坚固的石头或树木，把粗绳系上面。后头的众人就扶着绳子，小心翼翼地挪步上行。

幸好有他在前开路，要不然，这一趟山路，恐怕真就走不下来。

方远紧跟在张宁儿身后，悬着心看这执拗姑娘挣扎攀岩。女孩子力弱，而且这张宁儿明显到这边地没几年，虽比平常大家闺秀多了几分边地女子的英武之气。可毕竟，她不是土生土长的边地女孩，论攀爬、骑射功夫，最多略懂罢了，远谈不上精通。

所以，方远很是担心，在她后面小心呵护。这山崖凶险，一旦坠落，生还可能微乎其微。

有好几次，张宁儿脚步踉跄，身子一歪，险险就要跌落。方远眼疾手快，立刻把她扶住。这时候也顾不得男女大防、肌肤之亲了。因而，几次下来，这张宁儿的香肩柳腰、丰臀玉腿，倒是和方远一次又一次的亲密接触。

虽说二人都并非有意，况且也是情势所迫，护卫安全而已。但方远难免心神荡漾，出现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他当然不是雏儿了。不过自从跟前女友分手后，方远也很久没跟女孩子这般亲密接触过，有些反应也正常。好在，天黑也无人察觉嘛不然被人看到就尴尬了。

张宁儿倒没想太多。自被方远所救，她既感恩于方远，又被方远血性男儿气概折服，早就钟情于方远，也打定主意这辈子跟定了方远，心底早已觉得自己是方远的人了。她虽是处子之身，但对男女之事也并非完全不懂。此刻觉着方远对她百般呵护，却又偶露窘态，心底只觉得甜蜜、温暖，另带点少许的羞涩。少女的心思，就是那么单纯、清澈。

两人就这般各怀心思，却又默契地奋力攀爬前进。只是，彼此都觉得，距离拉近了很多。

“呜咔嚓砰砰”一个军卒失手跌倒，翻滚撞断树枝，直往山下坠落，响起沉闷的碰撞声。他嘴里含着木枚，叫不出声，可痛苦显而易见。

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援救是没法援救的，这一坠落凶多吉少，每人心里早有思想准备。但也不能完全不顾坠山袍泽。此时如何行事，原本就有准备。方远打个手势，两名军卒留下，往山下搜索照管坠落士卒。其余人继续登山前进。

行进时间，已比原来计划迟缓了许多。必须抓紧行动，一旦天亮就前功尽弃了。诸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此时俱都咬紧牙关，低头默默赶路。

丑时将尽时分，方远一行十九人，终于抵达鞑营靠山侧的预想位置。此处山石树木密布，适合众人藏身。高度正好，四下鞑营状况一览无余。坡度也已缓和，距鞑营只数十步远，而且这里算是鞑营背部，并无固定的值守哨位。正是潜入偷袭的绝佳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