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狼烟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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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寨的日子，安稳、严肃、忙碌。十余天时间转瞬即逝。作为一名新丁，方远很是勤勉，每日苦练战阵厮杀本领。他有练武底子，因而上手很快。现在虽谈不上弓马娴熟，但骑马射箭、刀盾枪弩的基本架势算是立起来了。当然，与经年老卒是比不得的，但在新兵中，倒也算翘楚了。特别是马上功夫，再不是新来那会的窘样。

闲暇时，他就去帮解东阳做些抄抄写写、整理文档的杂事，顺带阅览军中条例制度、马步操典和各类军情文书，对大赵的军制已有大致的了解。本朝军马，五人左右为伍，两伍为什，五什为一队，两队为一哨，五哨为一营，五至七营为一旅，旅以上则是最高建制的军字番号，军下旅数不定，数旅或十数旅皆有。各级分设伍长、什长、队正、哨长、守备（把总）、参将（游击）、总兵（副将）等领军长官。

方远所在的这个伍，连他在内一共六人，伍长岳川，这就是赵军一个最基本的编制单位。而北口寨守军，按理应有五个哨，满员五、六百人的营编制，营将为守备。但实际只有三个不满员的哨，总共不足三百人。

这些是野战营兵的编制，卫所兵则另有十人小旗、五十人总旗、百户、千户、指挥使等设置。不过卫所制度早已崩坏，自成编制的卫所兵大多执行守御城寨、遮护粮道辎重的任务。也有相当多精选出来的能战卫所兵，则是分散补入营兵，按营兵编制管理了。

除此之外，对方远来说，更大的收获是从解东阳那儿看到了一本名为《洪光以来朝野杂记》的书。这书，方远只略略翻翻便如获至宝，向解东阳借来一口气看完，倒是把解东阳弄得莫名其妙。也难怪解东阳不理解，在赵人看来，这本书很寻常，介绍大赵立国以来各种趣闻八卦，没啥稀罕的。可方远缺乏了解这个古怪朝代的渠道啊，他又不好意思问。这下，总算是给搞清楚了。

据此书记载，南宋抗金名将岳飞被陷害十五年后，原岳家军部属萧天章趁金国内乱，北伐收复北宋故地和燕云十六州，一时威望无俩。三年后，萧天章黄袍加身，废宋高宗赵构，建立大赵朝，定都燕京，年号洪光。

此后大赵数代君王励精图治，开疆拓土，隐有盛唐气象。然而近几十年来，数代天子行事荒诞，朝堂党争激烈，国势大不如从前。

“原来这个时空的历史，从南宋开始就已经跟自己所处的那个时空不一样了啊？难怪之前总是想不明白，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平行宇宙吧。”

心头之谜获解，这几天方远心情大好。今日难得休息，不用操演，他却天蒙蒙亮就起床，跑去寨子依山的寨墙边练习刀盾。这地方有道山泉，寨里建了个蓄水池，也算一方小小的风水宝地。

他正把刀舞得呼呼作响，杨小五连蹦带跳地过来，隔老远就开始喊：“老方别练了别练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俺带你下山玩去。”这倒是个好主意，方远很乐意放松一把，顺便熟悉周边环境。他收起单刀，掬口水抹把脸，乐呵呵地迎向杨小五，正待说话，只见杨小五原本笑嘻嘻的脸庞一下子绷紧扭曲，视线越过方远身后，直直盯着前方，嘴里急促地大喊：“狼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