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2/2）

“好一个杀字，十年前，我西凉在雁门郡被北狄偷袭，我母妃身死，数万将士埋骨雁门，二十年前，我西凉大将军惨死漠北草原，数万冤魂依旧无人昭雪，还是因为北狄。我赵陌一人灭不了他们，谁人敢与我一同杀敌？!”

“刀山火海，寇之所在，吾等所往！”台下传来了阵阵应答声。

“可我要的，不是送死的莽夫，而是能杀敌的精锐之师，是快如风，烈如火，所到之处，寸草不留的厉鬼，你们可能做的到？”赵陌大声的质问道。

台下众人欲言，却又止。

“你们不能！”，赵陌紧接着说道，“今日选兵，不同往日，我不看你们的战阵配合，不考你们的骑射步战，我要的是三千精壮军马！”

未等众将明白世子说的三千军马的意思，赵陌的下一句话，却让众将士心中一震。

“此次选兵，我会将你们分为两队，一队随我从东往西，一队随王将军自西向东，劫掠西戎马场，隐匿身份扮作马贼，半年之内，每队无论剩下多少人，带回一千五百匹军马的队伍回到西凉，便会编入新军，只要你能活着回来，你就是西凉最精锐的士兵！”

赵陌缓了缓，紧接着朗声道：“在这次分队之前，有些话我必须要说，家中无后者，勇而轻死者，贪而好利者，仁而不忍者，知而心怯者，信而喜信人者，这六类人可以不用参加这次的选拔了。”

不同于刚开始的吵闹之声，此时，众将士都在低头沉思。

西戎每座马场都是重兵把守，而一座马场也就数百匹军马，这意味着他们要接连劫掠数座马场，面对着数倍乃至十数倍的西戎铁骑，几乎不可能存活下来。

“凡是战死沙场者，家中父母妻儿由我王府负责照料，官升三阶。”，赵陌不给众人喘息的时间，接连说道，“若是不想参加的，现在就可以走了，我赵陌绝不相拦。”

未几多时，台下并无一人离开，而是都露出了坚定热烈的眼神，望向赵陌。

“呼！呼！呼！”众将士整齐划一的山呼之声划破了寂静。

赵陌看向这些百战老兵，心中不禁动容，向着台下朗声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将士们和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赵陌继续望着台下说道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将士们的声音又大了几分。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赵陌的手也在随着声音颤抖着。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将士们将手中长枪顿地，山呼海啸般喊道。

“好！不愧是我西凉男儿，今日回家拜别老小，明日丑时我们一同奔赴战场！”

这一天的西京城如往日般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天空也透着湛蓝的色彩，不一样的是，一群西凉男儿的战歌，从今天便开始奏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