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决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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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寨大门，前队已经进城，后队也已到达，一个接着一个，人流在鱼贯前行。

“下一个。”城门内有人喊。

“你们两，你去第一张桌子登记，你去第二张。”城门口设置了一个简陋栅栏，流民正在被一个个喊入。

过了城门是个简陋的棚子，棚子里摆着两张桌子，桌子后面两人在负责登记。登记很简单，姓名、年龄、家属关系、还有特长，登记完会领到一块写着基本身份信息的小木牌。

“拿好木牌，然后去那边的大棚子，里面会有人告诉你该干什么。好了，下一个。”桌子旁还站着一人，专门负责喊话。

大棚子不远，就建在背风的城墙根，很简陋，只能勉强挡挡风雪。棚子里，点着碳火，横着一根根用来座的原木。

一进门就有人吩咐。

“你们，先去那边领吃的，记住，出示身份木牌才能领到。”那人朝里面一指。

里面，靠着城墙的一角，碳火上十几口吊锅里正咕嘟咕嘟的冒着泡，不时搅拌几下，浓白的汤汁缓缓旋转，散发出浓郁的蘑菇和土豆的香味。

闻到香味，进来的人不由狠狠吞着唾沫，加快了脚步，几乎用冲的往那边跑去。

然后，先一步进来的人群里，传来调侃式的低笑和窃窃私语。

“看吧，又来两没长耳朵的，你说会挨几下？”

“看这架势，起码得挨两下。”

然后就听到啪啪啪几声脆响，那是藤条抽在肉上的声音。

“站好！排队！”呵斥声响起。

“大大……大人，就我们两个，还需要排队？”有人小心翼翼的问。

啪，又是一声脆响。

“一个人也必须排队！”又是一声呵斥。

两人只好乖乖的排着队，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三下，我没说错吧。”有人嘿嘿的低笑。

这次两人学乖了，没忘记出示木牌，顺顺利利的领到了一大碗浓汤，还有两截烤熟的魔鬼藤，然后急不可耐的想要找个角落好好饱餐一顿……实在是又冷又饿。

但是，那个冷冽的声音恰时的再次响起。

“记住，以后就像这样凭身份木牌领吃的，收好千万别弄丢了。还有，木牌上都写着号，不能重复领，所以不要犯傻来挨鞭子。”

两人吓得一个哆嗦，再也不敢造次。

先到的流民群里发出一阵哄笑。

从今天开始，他们明白了一件事，要在这里生活，就得守好这里的规矩。

——

城门口，寒风中，扎玛一直没有离开。

有人端来了两碗热汤。

“领主大人吩咐的，让你们两先垫垫肚子。”

楞楞的接过木碗，黑豆面糊糊、蘑菇、土豆，望着那碗汤，扎玛一阵愣神，甚至都忘了道谢。

边上香甜的咕噜咕噜声早已响起。

“吃啊，傻愣着干嘛？”一口气喝了半碗，老爹才发现扎玛没动。

“老爹，你说……”扎玛怔怔的望向城内:“大家都吃的这个吗？”

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一直飘荡在寒风中的香味，和木碗里的一样。

老爹一愣，随后不由惊愕咂舌:“咱们这位领主可真慷慨。不过，我觉得应该只有今天这顿吧，谁会每天给一帮流民吃这个，除非是傻子。”

扎玛摇了摇头。

“不。老爹，你发现没有，那些人。”他示意快步路过的一队队民兵。

“什么？”老爹不明所以。

“他们也是流民。”扎玛笑了:“至少曾经是……”

老爹惊呼出声:“怎么可能！他们……这些军队，之前怎么可能会是流民……”

不是不信，而是不敢相信。这些人，一个个军纪严明令行禁止，明显经历过阵仗，看着根本不可能，但穿着……或许原先真是和他们一样的流民。

“老爹，你怕死么？”扎玛忽然问。

“傻孩子，谁会不怕死。”老爹叹了口气，明白了扎玛的意思:“能选个自己喜欢的死法也不错。”

“嗯，值得用命去换了。”矿区里这么多年来不知死了多少人，他们想换都没机会，扎玛的眼睛越来越亮。

但随后又暗淡了下去，他望向了自己的瘸腿。

老爹拍了拍他的肩:“没关系，就算上不了战场，在这里，烧火做饭也是肥差。不过，扎玛你这么聪明，上不了战场也一样能行！”

扎玛沉默。

——

离城寨一两里外一处土丘上，十几人马正在咧嘴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