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巴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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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狼人一个个的倒下，没人欣喜，因为民兵死的更多。敌人下饺子一样陆续从城墙跳进来，就像永远也不会停怎么也杀不完。

“大人！这样下去能行吗？”

见到手底下熟悉的面孔一个又一个暗淡消逝，民兵队长伍德忍不住朝着远处的何洛高声询问。

砰的一声砸开一只扑上来的普通豺狼人，何洛心情沉重，默默无言。

——自己还是心大了……

战况惨烈早有预料，但真正见到了这么多人前仆后继的拼命，然后死去，他才发现自己以前想的太简单。这不是游戏里的npc，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极端教派的那个女人早就下了城墙，也在附近，民兵的死伤让她脸色极为难看。

“到现在你们还在相信这个蠢货的说词！凭这些流民。就算是只普通豺狼人，至少也要三个民兵才能对付。豺狼人有多少？你们又有多少？都是一帮蠢货！这都算不清楚吗？”

女人气急败坏。

“但我觉得我们能赢！大人是吗？”

拔出长枪，伍德感觉自己已经有些脱力，这是他刺死的第三个敌人。

“和那个蠢货一样无知！”

女人已经不想和这样的人再说什么。

不过从始至终她手都没有停，嗖的一声，这已经是何洛见到倒在她箭下的第十六只豺狼人。

“噗！”

有道人影快速地跑过去，一剑斩开了那只中箭豺狼人的脖子。

“呼……肯定能赢！”跑来跑去的何洛已经有些气喘，那个女人就像是故意的，每次都朝着不同的方向射箭，幸亏战斗双方都没有太分散，一次次赶过去都不算太远。

很明显，他这是在补刀。女人没在祭坛上留下鲜血印记，被她杀死的无效，但现在每一份力量都十分宝贵。

还有句话何洛没有说，能赢，但肯定也会死很多人。

而每次见到何洛这样，女人额头都忍不住青筋直跳。

“你就这样没出息吗？还是在怀疑我的箭不够精准？！”

女人实在忍不住，终于停了下来。

“不，我没有怀疑，但它们必须死在我们手里。”

何洛也停下来稍作喘息，同时仔细扫视整个战场。

“凭这样你们就能赢？别天真了，根本不可能的！”

那个叫麦朵拉的女人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有些事情其实她也看出来了，只是没说破。

“你没发现么？敌人的伤亡速度变快了，但我们的没有。”

扫视了一圈，何洛解释了一句，他一直在留心观察。

“但这又如何？他们不是照样在迅速死亡？难道你真打算眼睁睁看着他们全部死光？”最终麦朵拉还是忍不住怒吼了一句“之前你承诺过什么？不会拿他们炮灰去送死！现在呢？”

麦朵拉知道，现在说撤退已经晚了，自己就不该相信这个没脑子的领主小子。

“放心，我没有拿他们当炮灰。”何洛止住忍不住想继续反驳的麦朵拉:“民兵队已经死伤一百多，但豺狼人的死伤没有一百也有八九十，接近一比一的比例。比你说的三个民兵对付一个豺狼人要好的多，所以他们是战斗主力，不是炮灰。”

他说的是事实，只是有些东西没算进去，比如超过半数豺狼人都是死在他、麦朵拉和护卫团这些人手里，又比如护卫团也有少量伤亡。

麦朵拉不清楚这些吗？她清楚。但她只关心最后这些流民能活下来多少。

“拿他们的命换敌人的命……你一早就这么打算的吗？”

不是疑问，只是反问。

“不这样还能怎样？让七十多护卫去保护这八百多流民？”

何洛同样反问了一句。

“你难道不能带他们走吗？”

这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原本她以为又碰上个贪婪自大的人类领主，但这一整天的接触下来她已经发现，这个年纪不大的领主小子其实并非蠢货。

只是没人能搞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有一天有人让你们德鲁伊迁出森林生活，你们会照办吗？”何洛没有直接回答。

“不可能！”麦朵拉眼中露出凶光，随后明白了什么，借着火光扫了整个营寨一圈，看到了地窝子里探头探脑的孩子们，也看到了那些近乎疯狂的民兵。

她沉默了。

默默地提起弓又一箭箭的射了出去。只是这一次她没再赌气似得射那些远远落单的，而是将箭头指向了那些和民兵交战的豺狼人，每一箭都不是立即毙命的要害。

何洛终于舒了口气。

——

“啊……”

火光的阴影里，独眼巴洛兴奋的从一个倒霉人类身上拔出匕首。和喜欢用爪牙的大多数豺狼人不同，他喜欢用这把匕首“捕猎”，当年就是它刺瞎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