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清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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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上午的功夫城堡里包括人在内的所有家当都被清理了出来。

钱财不多。

这帮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手头有点钱估计也都被挥霍完了，像酒、烟草、茶，甚至各种优质的粮食、肉食、兵器铠甲，在这个世界这些都属于价格高昂的奢侈品。想要享受费自然厉害。

而这些奢侈品城堡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

不过储存的粮食倒是有不少，够三四百人吃上三个月的，大概是他们准备过冬的。绝大部分是黑豆和麦麸，还有少量面粉和干肉。这些都是能够长期储存的食物，像魔鬼藤这一类的没有计算。

黑豆是这个世界的平民主食，产量比麦子高很多。嫩的时候像新鲜扁豆，可以连着豆荚一起煮熟当粮食，味道还行。但老了晒干了之后就像是一颗颗的硬木头珠子，不管是外观、质地还是口味都像。所以老黑豆粉就像是锯末，是最正儿八经的“粗粮”。

黑豆粉加上麦麸做成的就是黑面包，也可以是黑豆饼。黑面包相对松脆可口一些，黑豆饼更容易储存运输。而这两种基本就是平民主食，善心的领主也会拿来养农奴。

条件更好的自由民会用面粉取代麦麸，做出来的就是何洛他们带的给民兵吃的那种黑面饼，在这个世界算的上是上的了台面的食物了。

至于精良的面粉，这个其实是一种被贵族控制的特殊资源，平民是不允许种植的，有需要就只能从领地领主那里购买，这是领地主们用来敛财的主要手段之一。

最后是肉类。

平民饲养牲畜需要缴重税，理由是他们放养在领主的土地上，牲畜吃的是领主的草场资源。而野外也不允许私自渔猎，因为那都是领地主的私人财产，违规者会被绞杀或者拉去充奴隶，奴隶的身份连农奴都不如。

当然，这些指的是绝大多数领地内的普遍状态，像流民之地这里的情况也只是稍微有些不同——领地内的各种资源就算没有领主也不会存在无主之物，总会有人及时来宣布这些东西的归属。

总之，就算在这里，流民们也没资格随便打猎捕鱼，他们就算偷都不行，因为总会有人盯着，而且相互盯着的还是流民们自己。

——

“大人，人数统计出来了。除了之前在这里的。城堡里总共过来的捕奴团成员有21人，杂役46人，还有原本被关押的奴隶有113人，这些人大多都是青壮。另外还有十来具尸体，按您的事先吩咐已经烧掉了。”

老约翰擦着额头的细汗正在跟何洛做着报告，粗汉子拿笔杆子就是他现在这样子。

也没办法，除了何洛自己这一堆人里就老约翰识字的。管家帕特里克倒是识字，但他被派去子爵领探查去了。之前因为清理城堡要统计物资，何洛找了一大圈才找到老约翰一个，城堡那边他自己肯定是不会去的。

“前后加起来有两百多了，还行……”

一大群人正被赶在河边。河边临时搭建了两排窝棚。

这些人不管什么身份，都排着队一个个的男女分开被带进了两排窝棚里。

窝棚不远二十几口吊锅里正烧着开水。

有人将开水混上冷水调好温度一桶桶的倒进一个木头台子上的水槽里，水槽里的热水再经过分水槽流进两排窝棚。

蒸蒸的热气正从窝棚顶上冒出。

一股股黑水从窝棚里流进了河里。

“把他们都给我好好刷刷，好好洗一洗，长头发的都给绞了。别光洗他们，你们自己也要洗，一个都不准漏掉！还有，老规矩，要是发现有人随地方便我就把你扔进粪坑里。”何洛扫了一圈不忘叮嘱道。

不是他有洁癖的毛病，这帮人实在太脏了，脏到不忍直视。更加重要的是疾病问题，越脏越容易得病，不打理干净聚集这么多人他还真不放心。

窝棚里，所有人都被扒掉脏衣服绞去了长发，然后浑身上下都被涂满了碳灰再用麻布刷子使劲的刷——这也是何洛要求的，没有肥皂，碳灰、黄泥之类能有效去污去油垢，最后再用清水冲洗干净。

先前这帮人被带过来的时候，何洛已经丢过了“恶魔低语”，这技能早上就冷却好了。“恶魔低语”虽然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还是能有效安抚人心的，所以这番折腾下来倒是没出什么乱子。主要何洛的安排都很正常，不像是在祸害人命，这帮人大多也都是俘虏，也就都没反抗。

当然，“恶魔低语”长时间影响更会悄然转变人的心智，不过这并非一次技能就行，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成。

“还有，城堡里找来的那些衣服，先找完好干净的分发下去，不够厚的就多给几件。他们原本那些还算好的就拿去统一清洗掉……记住，至少要用沸水煮半个小时。至于破破烂烂的全烧了吧，离远点烧，味道太冲了。”

真不是何洛新觉醒了唠唠叨叨的毛病，实际是有时候想象和实际完全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