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未知（2/2）

三十年后的老约翰已经成了货真价实的老约翰，五十多岁如果放在富贵家庭或许并不算老，而对普通平民甚至奴隶来说那已经是生命的最尽头。

三十年里他一如既往的去过更多的地方，有时候是为了生活有时候是为了更多的看看这个世界。

最远他甚至去过隔断群山的西北尽头，那也是人类世界的尽头，再过去就是冰天雪地的蛮人高原。

他也去过大陆最东边的流民之地，说实话他觉得那里是个非常有意思的地方，无数无家可归者汇聚，那里是他们在整个人类世界中唯一一处“自由之地”！

不过再往东穿过魔鬼沼泽进入大海，就能到达传说中的那个巨大岛屿，流放之路的最终目的地，同样也是塔其尔至高皇帝的最初王座所在——流放之岛！可惜一般人去不了那里，他也不例外。

转眼三十年过去，在感觉到身体一天天明显衰老，老约翰就知道某些事是时候该去做个了断了，不然就算没那么早死恐怕也没了那个力气。

又一次回到斯普勒领时，这里和三十年前已经完全不同，无论是哪方面。

整个斯普勒领几乎已经和外界完全隔绝，没有任何自由民或者商队能从这里出入，也只有在购买奴隶或者物资时才会有人会从里面出来。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年，每年都有大量奴隶被贩卖进去然后音信全无，没有人出来也没人见到尸体。

整个斯普勒领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吞人的怪兽，周边领地内任何人都不敢随便靠近。

疑惑的是三十多年来这个领地没有丝毫想要向周边扩张的迹象，甚至连以前经常会出现的冲突也没有了。不是没有人怀疑那里是不是已经成了无主之地，但任何冒然闯进去的人都没有再出来。

久而久之没能有任何发现，大家也就渐渐对其失去了兴趣。

老约翰是以农奴的身份被贩卖进来的，为此他等了足有四个多月。四个多月内运进去过几次物资，但他都没能找到机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踏入这片领地之后老约翰似乎立刻感觉到了一些特殊的差别。天好像更暗淡，泥土也好像更黑一些，呜咽的风声从没停歇过，就算押送他们的那些人看起来都感觉有着令人强烈不适的诡异。

一路所看到的，原先的的草场和农田几乎完全荒废，黑豆株就像野生的一样混在杂草丛里，看不到任何有人打理的痕迹。野外也看不到半个人影，就算是别种的鸟儿似乎都很少见，除了成群结队的黑鸦。

没多久老约翰他们就被带到了靠近北面群山的一处农奴营坑，然后整天就这么像牲口一样被关着，从没有人来叫他们去干活。

暗无天日中也不知道被关了多少日子，大概能有半个多月，终于有人过来领着他们中的一批大概有三四十人离开。关于这一天，老约翰觉得如果自己没有算错的话，今夜应该是月圆之夜。

多年前的回忆重新浮现，那天以后他再也没想过要重新回去。并不是因为害怕或者恐惧，其实他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仅仅是因为他已经明白自己不可能成为一名巡山人，他们是不同的。

而弄清楚奴隶们的去向之后老约翰就对这件事本身没了兴趣。这些人究竟被带到了哪里？目的又是什么？群山中究竟有什么秘密？巡山人又在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这些事其实他都非常感兴趣，唯独对进入群山不感兴趣。因为某个把他扔出来的人应该不太可能会欢迎他这个麻烦，所以他不想去。

不久之后他就找机会离开了奴隶营坑，看守奴隶自然不需要太强的看守者，这事对他来讲不难。

接下来，估计能有一个月的时间，老约翰都在偷偷的探查斯普勒城堡和城堡周边，但一直都没有发现目标的踪迹。

直到某一天夜里，当他不经意的抬头发现月亮又一次变得很圆的时候，那应该是月圆之夜的前一夜，一队人从群山之中走了出来。

当这队人走进城堡时，老约翰在里面发现了自己的目标，如今已经垂垂老矣的“恶狗”，应该是“老恶狗”新斯普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