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经典(2/2)
陈妈咪在聂若曦身后,约莫站了五分钟,听着她口中念念有词,不解道:“若曦,发生了什么事?”
聂若曦柳眉拢成小丘:“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好不容易被抽调外景组,可下班时间又不一定规则,不知道怎样避开与‘绯色’工作撞车……”
陈妈一边招呼赶着开工的同事,一边凑到聂若曦耳边:“时间撞车,想想办法吧,应该……可能能解决……”
“妈咪,雅座那的吴先生,让您过去一趟。”主管推开休息室的门,走到陈妈咪身边,附耳道。
陈妈咪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冲聂若曦丢下句“我帮你想想办法”,嘴角挂上献媚的微笑,转身离开。
墙上的钟声,提醒聂若曦开工的时间。她整理仪表,拉开了休息室的门,走向熟悉的楼层。
她每晚都重复微笑、鞠躬、端茶、送酒、派毛巾……
她挺羡慕那些放纵的人,只是,她不能。甚至,她都舍不得买瓶酒,发泄心中的孤单。她肩头扛着太多的责任,母亲年迈,欣语还小……
醉,是奢望。
“小姐,我们喝一杯。”脚步颠簸,双眼迷离的慕容曜,带着浓浓的酒气,猛地凑到聂若曦跟前。
聂若曦冷不丁地吃了一惊,微微侧移身子,巧妙地避开慕容曜凑到面前的脸,尽量平静地问:“您喝多了。”
慕容曜狠狠地握住,欲逃离聂若曦的胳膊,他已看不清她的脸,喃喃胡言:“陪我。”
聂若曦捂住“砰砰”直跳的心,瘫靠在墙壁上,流光溢彩的灯光中,她吓得微微发红的脸,妩媚中带着动人。
慕容曜猛地直起身,打了个酒嗝,最后的神志,让他看清了这不是与他狂欢过的女友:“你……以为我喝多了?”说着,他点燃一支烟。
聂若曦莫名地害怕,但,不敢逃离。
烟,只燃到一半,被搁在了陷在墙角的烟灰缸上。吸烟的人,已离去。他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而,路灯下,袁念一直看着手机,几次输入“绯色”的电话号码,终,未能拨出。
聂若曦始终未回应,他的爱意。他曾揣测,可能自己表现得不够诚意,也曾怀疑,聂若曦对此故意回避。只是,始终未能鼓足勇气,和她见面。
两位男士夜色中对望,浓浓的火药味,弥撒空中。
袁念狠狠“哼”了一声,跨上身侧拉风的哈雷摩托车,疯拉油门,“呜--”地消失在夜幕中。
漫天星斗,流露着迷人的魅力,与之辉映的高大树木,挺拔建筑,都显得比白日更为夺目。
聂若曦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推着自行车,缓缓走上寂静的街道。
“哎--”她叹气。她该换掉这辆陪了她很多年的“老马”,可,她舍不得遗弃,它是姐姐聂晨工作后,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它陪着她,就像姐姐陪在她身边。
喝过醒酒汤的慕容曜,不解地看着不远处,推着车,步行的聂若曦。
聂若曦将车抬上人行道,太晚了,修车的摊点早已撤去,推车回家,太远。
她的喜好,与他无关。可,他对她无由来地有丝好奇。
他与她擦肩……
巧遇的慕容曜,在聂若曦身边,驻步。
聂若曦恭敬地点头,飞快地逃离。自那日,仓库拐角处相遇后,他便常出现在她的梦里,与她极力遗忘的面具男身影,重叠。
“聂若曦!”吴林及时地上前招呼,解除了她的尴尬。
吴林借着昏暗的街灯,打量聂若曦疲惫的面容。陈妈咪适才请他帮忙,为聂若曦在“绯色”的工作时间,与,出外景可能冲突之事,做个协调。
他深知,这样的协调,可以办到。但,向来处事低调的他,不愿直接开口介入此事。但,有人能简单地办到……
吴林随意地将慕容曜扯进了话题:“总裁,聂若曦……”
“哦?”慕容曜兴趣浓浓地望向聂若曦,吴林的话,他没有太留意。他只注意到,她颈间佩戴的洁白茉莉花,淡淡的花香,让人迷醉。
“我现在两份工作,时间有冲突。”聂若曦幽幽叹气。
慕容曜冲聂若曦眨眨眼,扬手打了个响指:“嗯。吴林,你跟经理去说一声,给聂若曦在‘绯色’找个合适的岗位。”
道谢的言语,聂若曦还未说出,吴林便冲着转身的慕容曜恭敬道:“是。总裁。我明天就去安排。”
迈出几步之遥的慕容曜,嘴角扬起,自言自语:“聂若曦,是我的女人,不需要别人提醒我有关她的事。”
清晨,懒懒的太阳,挣脱了云彩的束缚,悠悠地挂上天际,叩醒了沉睡的大地。
聂若曦的工作冲突一事,得到了妥善解决。她居然被特许,调到了机动的岗位上。
“陈妈咪。”她扭过头,望向替她高兴的陈妈咪,轻声道出了原委:“我昨天遇到了慕容总裁,说了自己为两份工撞车的事……”
陈妈咪关注地望着思索的聂若曦,期待着听她说完全部内容。终,对吴林的聪明和低调的为人,赞许不已。
她交代聂若曦:“你一会抽空到经理那接任务,记得,有空时,多到水晶珠帘的雅间转转,对慕容总裁和吴助理道谢。”
聂若曦乖巧地点点头,尽管她对慕容曜有些道不清的感觉,但,对于他给予的帮助,心存感激。
她换好工作服,推开休息室的门。刚来到经理室门边,便遇到了由经理陪同着的慕容曜。
她撞见了他,在她还没有准备好感激话语的时候,来不及避让眼眸,闪烁着思索。
他看见了她,她的眼神,因他而改变。
她躲避地低下头。
他望向她泛起红晕的脸,一时间,失神,止步。
陪在一旁的值班经理,留心看着二人的神态,悄悄退回了办公室。
聂若曦丹唇未启:“谢谢。”
“不谢。”
“您为我工作的事,费心了。”
“还有呢?”
“没。”
“仔细想想。”
“我该上班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的身影,引来了关注的目光。转眼间,投来目光的人们,便各自忙碌了。
聂若曦走下最后一级楼梯,思索着,停下脚步。
慕容曜目不斜视地向雅间而去。
几分钟后,聂若曦领到了第一次的机动任务安排--负责水晶珠帘雅间。
而,水晶珠帘雅间里,今晚仅有一位客人--慕容曜。
聂若曦精心服务着,坐在水晶珠帘后,优雅的慕容曜。
慕容曜享受着聂若曦的种种人性化服务,只是他要的不是这些。因为,聂若曦是他过去的女人,那感激,就应该身体力行。
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体贴地开口:“你,是不是,负责的客人走了,就可以下班?”
“是。”聂若曦脱口而出。
一语末,慕容曜掐灭手中的半支烟,起身。
聂若曦恭送慕容曜离开,第一次在晚上十点,结束了工作。
她挎着小包,拎着水壶,走到“绯色”后花园,为她所种的茉莉花浇水。
慕容曜踱着步子,来到后花园。
他慵懒地看着夜幕中,摇曳的茉莉花花丛,悠悠道:“听陈妈咪说,这茉莉花是你种的?”
聂若曦微微抬头,望向斜靠在花园门边的慕容曜,轻声道:“是。”
慕容曜深吸口气,茉莉花淡雅的香气萦绕鼻尖:“你应该喜欢茉莉花。”他吞掉了后半句--“你就像朵茉莉花”。
聂若曦沉默,洒水。
爱上茉莉花,很久。这不起眼的小花,总能令她心情不自觉,轻松。
慕容曜把玩着手心里,握得发热的洁白茉莉花,细看花丛中的她。
聂若曦结束浇花,转身道:“再见。”
“我送你。”慕容曜望着聂若曦的背影,脱口而出。
聂若曦琢磨着,推诿。
慕容曜将握着茉莉花的手,送到鼻前:“紫罗兰,你也喜欢?”
紫罗兰,姐姐的另一个名字。
聂若曦沉默地跟着慕容曜,钻进他绚烂的法拉利,将“老马”留在“绯色”车棚下。
驾驶台上,聂若曦刚才摘的茉莉花,播撒着清新香气。
“你……”慕容曜冷不丁地开头,却,莫名地没了下文。
“什么?”
“没。”
“哦。”
……
偶尔,两人间的对话,像是要避讳太多,也像是不知从何说起,更像是话不投机,几句,便很快结束。
聂若曦半歪着头,迷糊地打起盹来。
慕容曜伸手将空调的冷风调弱了些,她家的地址,他了解。但,他凭直觉,吴林回复给他的资料,有欠缺。
聂若曦的梦中,遇到了姐姐。泪,伴着梦境,滑落。
姐姐缓缓闭上眼。
她想要将姐姐抬在空中的手,握住。她低唤:“姐……”
她抬起的手,握在他的掌心。
他眼中深邃,她无助的睡脸,烙在他的心底。
他忏悔地靠近她,她睁眼的刹那,被拥进了他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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