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白皑（1/2）

殿外冬雪频频飘落，凌冬的雪接替了秋日的风，身着黑色华服的秦王站在雪中望着墙那头的人，宦官在侧为他打伞久驻，他静静的等待着，看着墙上的梅花等待一个消息。

半响后，墙那头的门缓缓打开，武官打扮的景监从门的那头过来，他的身边跟着一个文官打扮的男子，来到秦王的跟前，男子朝秦王行礼。

“大良造副官绉文见过秦王。”

“卫鞅如何了，他，他可还能出门。”

绉文苦笑的摇了摇头，秦王了然的颔首，不再过问，一边的景监将貂皮大氅往秦王身上盖上，秦王反身要登上车辇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身问了绉文一句。

“卫鞅身旁可还有人在？”

“回秦王，还有大良造的小儿子卫言在旁研墨，近几日，都是他伺候在大良造的身边的。”

绉文不敢隐瞒，告知实情，秦王展眉，笑着说道。

“将卫鞅的小儿子请来，注意，是请。还有，不要分外声张，尤其是卫鞅。”

绉文应允，回身走进了墙内，秦王没有下车，回身钻入车中，未等多久，绉文再次出现，而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垂髫小儿从门内探出脑袋。

引着小儿，小儿徐徐走近秦王的车辇，车辇上的秦王没有倨傲，而是拉开车帘，伸出招手的模样，被秦王这样一邀，卫言的胆子不由自主也壮了起来，凑近了秦王，秦王乐呵呵的笑着，朝着卫言问道。

“你可知道我是谁？”

“知道，秦王，秦国的王。”

卫言的回答简明扼要，让听惯了阿谀奉承，拍马溜须的秦王呵呵直笑，卫言见到秦王竟然比自己记忆中绝大多数的大人还要平易近人，顿时好感直升，暂时忘记了秦王的身份，直把他当做一个同龄人来看待。

“我是来找你父亲的，你父亲是怎么了？为什么闭而不出门呢？”

“父亲在三天前就已经是这样了，他平常每天都要喝满满当当的一壶酒的，可是自从先生离开了之后，他就一直一个人俯在案上，好像是在修改一封竹椟，困了就在趴在上面睡下，这几天都是我在旁伺候他，帮他研墨。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好几天了，我实在担心父亲的身体会吃不消，秦王求求你帮帮父亲吧。”

卫言哀求着秦孝公，秦孝公听到卫言的话语眼前一亮，在得知卫鞅号病几天不上朝后，他派景监去慰问卫鞅时才知道卫鞅是因为洛君的缘故藏在家里伏笔在案。

他是为数不多几个知道卫言口中先生就是洛君的人，那个之前一直跟在卫鞅身边的书童兼侍卫，尽管不太了解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情愫，但也知道这是卫鞅自己的家事，不便太过插手，而此时卫言却给他提供了一个契机，卫言一直在旁边伺候卫鞅，他或许会知道卫鞅究竟在写什么内容。

“放心吧，你父亲是我的朋友，他如果出什么事我是绝对不会置身事外的，我想要了解一下，你父亲到底在写什么？”

对此，卫言却是茫然的摇了摇头，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