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七章：淹没（2/2）

“我与阿修罗有隙，未必要大公无私。”

暮洛沉思良久，最终选择罢手。

无边无际的黑雾在大地之上肆虐，不仅是人族，就算是寻常虫鱼鸟兽，在这黑雾侵扰之下，也纷纷死去，但它们与鬼国生灵一般，很快起身，犹如行尸走肉般在大地之上前行，皆毛发昏黑，双眼浮现血色光泽。

鬼国大战似乎很惨烈，众多上人一齐出手，这是惊天动地的场面，但修行界辽阔无边，只是这几日，暮洛便感受到了不下十余位上人的气息波动。

他们与暮洛的存在一般无二，皆隔着遥远距离，远眺那鬼国大地，几位老者须发飘飘，灰袍加身，原本是人间老农的装束，却各个犹如人间帝王，目光之内睥睨四野，傲然无比。

这些皆是散野上人，至少有着百里之境，更有人浑身杀气凌厉，比起老杀手来也不落下风。

天大地大，暮洛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不同于刚刚走上修行之路，如今见到的强者越多，反而越觉得稀松平常。”

暮洛微微摇头，他与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高手无关，自然也不愿意与之多言。

大山如龙，天地灵气汇聚于此，日夜交替之下，这座大山吸引了不少强者的目光。

某个深夜，一红袍女子犹如鬼魅般从皓月而落，她脚不粘地，隔空而行以一双血色眼眸凝望暮洛所在之处，虽然无杀意溢出，却依稀令暮洛感受到刺骨与寒冷。

“退……她不可想象。”

暮洛耳畔传来夜令君的低语，这一瞬间，那红眼红衣的赤足女子微微一愣，倒是对暮洛少了几分冰冷。

她盘踞在这山脉之巅，原先似是为了一人独占，但夜令君出现的那一瞬间，这位女子似乎有所察觉，并未驱逐暮洛离开。

暮洛心中有数，朝着这闭目的红衣女子施礼，悄然离开这处山峰。

“有礼，有节，张弛有度，不错。”

良久之后，这红衣女子沐浴月华而醒，她面容冰冷，语气虽然在赞赏暮洛，却也有着令人无法靠近的寒意。

夜令君只是出现了一瞬，这位古代王者没有一直提点暮洛，似乎在害怕什么，倒也并非真的害怕，只是对如今的夜令君而言，能够发现她的敌人，大都不可想象，并非残缺的她能够胜利。

一连三日，暮洛漫无目的的前行，一直到第三日的正午，暮洛头顶烈日，夜令君的话语才重新响起。

“西北小湖深千尺，下湖水之后，你将她带出来……这应是你近期唯一的助力了。”

夜令君语气隐约变幻，这股无常的意思令暮洛感到不安，春来出鞘，一阵春风将暮洛带着前行，西北三百里之处的确有一汪小湖，但这湖水并非湛蓝，而是弥散着一股深深的血腥气味。

暮洛心中一突，他立刻发觉这湖水颜色的异样，闷头扎入其中之后，在潭水之下竟看见一位妙龄少女。

这正是那石柱之人的其中一位，她腰间佩环，口鼻渗血，虽有一种少女的娇小可爱，此时看起来却十分诡异，让暮洛头皮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