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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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相遇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几天后,大家又踏上启程的列车了。向维携家眷直接回粤西,向长信带着向海、向慧直奔广府(孙家的地盘),路上与孙旭一家同行。一节节串联在一起的绿皮车厢行驶在郊野中,农田旁的甘蔗密密麻麻站立在两旁,就想粤西地区纽黑而又结实的子弟兵一样,低调又朴实。午后的太阳懒懒的摊在列车的走廊上,向海躺在椅子上假寐,窗外的余光撒在向海的脸上,原本白皙的脸庞带着一丝红晕,挺而直的鼻子下面是紧抿着的两片唇,散乱的刘海下隐藏着浓密的剑眉,“好一个英气的少年”,窗外经过的孙童不由停下了脚步,看着向海的睡颜不禁感叹道。英气本是形容女子的,但是放在向海的身上也不为过,修长的双腿随意搭在茶几上,哪里有一点男孩的拘谨。孙童看呆了,想起男校里的老师和同学连跑步快一些都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一举一动都要符合校规,明明读的是新时代的书,做的都是旧时代的事,还是说男人永远都只能是女人的附属品?“你干嘛呢?”孙童被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原来是表姐向长信,孙童怕向长信吵醒向海,忙捂住向长信是嘴,把向长信拉到书房里去。“你放开你放开我,你干嘛啊”向长信推开孙童,“嗯嗯嗯,没干嘛,就是我母亲要找你,我正好要去叫你呢”孙童心虚道,“那你刚在走廊......”向长信话还没说完,孙旭推门进来了,“长信,你在这儿,正好,我有些事和你说”,“那你们慢慢聊”孙童一个箭步闪身出去并把门关上了,靠在门边的孙童极力控制着快速跳动的心房,红晕慢慢涌上脸霞,孙童也分不清是兴庆说谎没有露馅还是.....还没人发现他的心事。怕被人看见,孙童扭头向自己房间里跑,也顾不得书房里的谈话了。
书房里看,孙旭和向长信对面而坐,在茶几两旁。孙旭身短而微胖,圆乎乎的脸上挤满笑容,胖乎乎的小手不安地交叉着,“信儿,你今年15了吧?”孙旭乐呵呵地问,向长信一愣,尴尬而微笑道,“是的,怎么啦?”,“童儿正好和你年纪相仿呢,一转眼你们都长大了,嗯对了,你家里可订亲了?“孙旭试探道。孙旭虽然是孙家子弟,但由于是旁系,好的官职都落不到她头上,年近不惑,却还在清水衙门混着,想往上爬还没有门道,可万万没想到,原本不起眼的向家居然慢慢的崛起了,风头正盛,连一向用鼻子看人的孙家主也想邀请向家参加商讨大会,这不是承认向家的实力了吗?多搭条路总是好的.......孙旭沉思时,没注意到向长信眼里闪过的不屑。向长信再迟钝,也知道这位婶婶的意图了。当年尽心思把叔叔娶到手,还以为能借当时还是教育部次长的姥姥的东风能捞个一官半职呢,没成想姥姥压根看不上她,没多久姥姥就因爹爹被撤职了,这位婶婶不久从北海带着叔叔回了广府,这些年就没回去过,要不是借着姥姥的寿宴,估计我都见不着叔叔了,向长信暗忖道。“婶婶,我还小,不急,这夫家得慢慢找,不然一着急娶错人,哭都没地儿哭去,您说,是吧”向长信不失礼貌地微笑道,“是是是,可是我看童儿...”"婶婶,我那儿有点忙,我得先去开个会,啊您慢慢坐“向长信没等孙旭说出口就应付着起身,快步溜出去了。孙旭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溜出来的向长信往卧室方向走,正好看到刚睡醒的向海在伸懒腰,然后又摊在走廊的藤椅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搭在一起,慵懒的眼神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似乎提不起兴趣。“这家伙,真够懒的”向长信心里想着,走到向海前的茶几跳上坐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向海,向海感觉眼前一暗,懒懒地抬头扫了眼向长信,“你议案写完了吗?”向长信质问道,“在你屁股下”向海冷冷说道,向长信一听,忙跳下茶几,茶几上摆着一沓皱皱巴巴的信纸,向长信瘪瘪嘴,抓起信纸不屑地看起来,慢慢地,认真了起来。看完后,向长信皱着眉严肃地看着向海说,“你怎么想的?这是不是太大胆了”向海抬头看了眼向长信,缓缓起身走到书架前,拉开幕布露出一副标满红点的全国地图,上面详细的标注了全国各地风土人情、驻扎兵力、领地家主等等,最扎眼的就是孙、童、龚、洪四家。向长信惊呆了,“这是你自己弄的?”“也不是,在原有的基础上不断添加的”向海指着最靠近南海的那块斜长型地块说,“你看,孙家这些年不断北伐,也不过是把福建、湖南南部收归囊中,而兵力实力却不断消耗,青壮年比例是四家中最低,但胜在经济实力较强,武器装备精良”随后向海手往上抬,“上海洪家,军队人数最少,但依靠着美国、日本援助,不仅经济实力是全国军阀中最强,而且所在地盘鱼粮丰盛,后勤供给无忧,可惜的是,洪家家主英年早逝,留下个幼女,尚不能主持大局,各姐妹间勾心斗角,內患不断“,”再看山西童家,地盘最大,黄河以北,太行山以西,基本囊括了整个西北地区,军队人数最多,只是经济落后,旱涝灾害频发,粮食不足。“向海正想说龚家,却被向长信抢去了话,”最后是四川龚家,西南人向来骁勇蛮横,不管是经济上还是兵力上都是四家中最弱的,却愣是拼出一大片地盘来,但唯一让人忌惮的也就只是他们所谓的勇气罢了“,向长信不屑道,”当前的龚家家主确实有勇无谋,可是听说其二女皆是留洋归来,想必会有所不同,不可大意“向海正色道。向长信撇撇嘴,不置可否,”那现在你能进入正题了吧,快,说说你的议案“向长信跳上书桌坐着,晃荡着两条腿,”你可别把我当音乐盒弄坏了“向海着急道,“小气,弄坏赔你就是啦”向长信说着,把音乐盒往书架一放。向海不想与她争辩,她哪里知道音乐盒的重要性,“孙家这次邀请我们参加全国商讨大会,其用意不过是探探向家的虚实,看看向家是敌是友。虽说向家近些年来实力不断增强,可是与四大家族相比还是实力悬殊,若是他们存有灭向之心,那我们就岌岌可危了。所以,还是要隐藏实力,虚与委蛇,表面上与孙家示好,稳住孙家,至于樊家也不宜与他们进一步激化矛盾......"樊家曾强迫向长信父亲魏铭嫁于樊城,自从魏铭私嫁向维,樊家与向家就水火不容。可是向家正好夹在樊家与孙家地盘之中,若不谨慎处理两家的矛盾,怕是会被人利用,陷向家与危险之中。向长信虽然内心郁闷不甘,可是毕竟樊家势力雄厚,为了保住向家三代基业,也就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了,“此计虽好,但还是要与母亲请示下”向长信冷冷地说,“我不开心”四个大字写在脸上,其实这份议案早就发过电报给向维了,但是为了维护向长信的小孩玻璃心,向海只能表示等下会给向维发电报的。结束后,向长信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蜷缩在书架旁的空地上,单手撑着下巴望着壁上的油画发呆。嫉妒不甘甚至带有点愤怒的情绪在她心里交织着,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是因为议案,还是因为向海。向长信作为向家长女,从小就被寄予厚望,不管是向家长辈还是平辈,无不巴结她,讨好她,唯有母亲,从来对她严格苛刻。向海是母亲牺牲的手足的孩子,自从向海来了以后,母亲总是把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加上向海本身聪明过人,很快就跟着母亲出入各种会议,这是向长信都没有的待遇。一方面,她很羡慕向海能时时待在母亲身边,另一方面,向海从小表现出来过人的能力又让她嫉妒不已,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羡慕嫉妒逐渐发展成了愤怒,甚至她把母亲对她的冷淡归咎于向海,这种情绪连向长信自身都控制不了。就在向长信苦恼之时,有人敲门示意,向长信连忙坐到沙发上,“进来”,门被推开,有个打扮精致的男孩端着糕点蹑手蹑脚地进来了,一看见向长信,喜出望外地飞奔到她身边,“你在这啊,来,尝尝我做的绿豆糕",欣喜期待地看着向长信。向长信扫了他一眼,“拿出去吧,我不吃”,向长信淡淡地说。向锦咬下嘴唇,不甘心地贴向向长信,嗲嗲地说,”表姐,你就尝尝嘛,这可是锦儿......"向锦还没说完,向长信暴跳如雷,“我不是叫你出去了吗?你磨蹭什么,男人就应该听话,瞎逞什么强,出去,给我滚出去”向锦呆若木鸡,等他反应过来时,向长信已经扬长而去,独留向锦默默流泪。正好经过的向慧目睹了这一切,也只能偷偷地为他心疼,因为她知道表少爷向锦是看不起作为向家奴仆的她,向锦对她而言犹如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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