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笑蛮好看（2/2）

红豆眼中虽然有些失望的神色，却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恢复了正常，大概是已经习惯了。

“我这次来找你，是希望我们能重新开始，辛苦你一下，把你本来已经记住的东西再找回来。”红豆斟酌着字句，显得格外小心，“我们这次可以慢慢来，你如果中途觉得累了，随时可以停下来休息。那些东西你其实当时已经都记下了，虽然现在失了忆，但想来还是会有些印象，至少再捡起来不会像一开始那样难。这回我们有时间的。”

红豆说完这番话似乎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微微敛了敛神色，“韩公子，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复……不要让我们都为难。”

说完那个为难的难字，红豆轻轻咬了一下下唇，眼睛也微微往下沉了沉。

在红豆说这番话时，韩昏晓一直没插嘴，也没表现出什么实质性的反馈，只是静静地听着。

因为他这一静，才把红豆这一动映衬得清清楚楚。

能看出来，红豆是有点紧张的。

她刚刚一番话意思很简单，就是见自己身子好差不多了，想让自己重新开始跟着她学习做好进宫的准备。按她的风格，本可以一句话撂下，按一按腰间的大宝剑就搞定的，这次却又是铺垫，又是旁敲侧击的，拐弯抹角讲了这么一堆。

连词句都说得很委婉，不像让自己去烧菜或是去卖菜那样喝令，而是用起了“我希望”“辛苦你”这类词句。

她是不想把话说重了，怕自己到时候一个想不开又去投了河。可又不能把话说得太轻，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该让自己背的书还是要背。

诸多情绪混杂，让红豆显得认真又紧张。最后补充的那句话显然是红豆也意识到自己的姿态有些跟往常不一样，不想失了威严，想往回找补找补。

又想促使事情完成，又想哄着自己以免自己再精神崩溃，又怕失了威严想显得不卑不亢。

结果……韩昏晓看了一眼红豆咬了一下下唇的动作，估计她自己对刚刚那一番对话也不是很满意，显得多少有些懊恼。

也就是这一刻，韩昏晓才想起，虽然表面上自己目前的年纪跟小绿豆差不多，甚至还要小一点。可实际上，小绿豆最多也就十六七岁，红豆比她大一些，也大不过二十去。

跟自己的实际年龄比起来……

韩昏晓算了一下，相当于自己研究生毕业，红豆刚上大学，而小绿豆刚上高中……

放现代社会，刚上大学的少年少女脑子里想的大概以脱离高三苦海，尽情玩乐居多，至少不会像红豆这样，脑子里有着理不完的千头万绪。

虽然古代的人比现代要早熟很多，但，还是太年轻了些啊……

韩昏晓这样想着。

“从年纪上讲，你比我小，我本该护着你，可眼下又……”

韩昏晓点头道：“涉及太多，涉及太多，我懂的，我懂的。”

红豆掩了一下嘴，像是笑了。

韩昏晓还是第一次见红豆笑，虽然掩住了，但眉眼间神色还是能看出，这份笑是真心的。

还蛮好看。

“我答应你。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再跳河了。”

“跳河的感觉太差了，死过一次就不想死第二次了，活着挺好。”

红豆一愣，似乎没想到韩昏晓会忽然变得这么爽快，“那，我们明天开始？”

“今晚就开始吧。”

“啊？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