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开 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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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开山！

当！的一声脆响，挽救了两条，或许三条生命。用尽最后一丝真气发出指风弹开剑锋的楼卿卿扶墙喘息着。对她来说，刚才那一瞬间的绝望绝不亚于之前面对衰婆与灾公。她怎么也无法想象那个少年脑子里究竟是些什么东西？细思极恐，如果方才这一剑真的刺入……独食也许会死，但清霜剑怕也将灵消魂陨，而江景离则肯定会被天都圣灵祭和御剑司的人踩死、踩成肉泥，更不用说她和那位传奇的铸剑师了会如何报复了。

“你怎么了？不是说要我刺大壁虎的眼么？”一边闪躲着独食攻击，一边满脸愤然的少年问道。

楼卿卿有些虚弱地指了指独食恨恨道：“前面这个眼，眼睛的眼！”如果此刻有人看到她绢帽下的面容，尤其是那双平日里灵秀可爱的美眸的话，一定会被这她的愤怒所震惊！

江景离没有，因为他看不见，因为他面前有只同样暴怒的巨兽——独食！真的是细思极恐，如果那一剑真的插进来，生死先不论，以后在怪兽圈怎么混！？

独食猛然扭转身形。此刻它再也不想不远处那个受伤的少女滋味是如何鲜美，再也不想怎么才能回到西北巢窟继续扮演恐怖的食人恶兽。他只想着如何弄死眼前这个可恶而且变态的人类小鬼！拍死他！对拍死他！把他拍成肉饼、拍成肉皮卷成画挂起来才能解去心头大恨。于是他挥动了巨爪，向江景离砸来。

这一爪蕴含着太大的愤怒与狂暴，山一般的阴影笼罩在少年身上，而他却无法再闪躲。因为猛烈的罡风将身遭的空气挤干，巨大的烟尘吞没了少年的身形。山一般的巨爪、山一般的压迫。要如何幸免？没有时间移山，那就只能开山，用剑开山！

江景离闭眼，吐纳。再次进入了无之境，寻找那团闪着血红暗光的黑色旋流。尽管他不知道那就是魔源，天下至极的恐怖之源。但他明白，这股旋流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数次的动念，已经让他感受到身体要被强占的危险。但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先得活下去。不被山压死，就得开山见天地！

巨爪已然落下，阻隔、吞灭了一切希望与光亮。眼前唯有黑暗，绝对的黑暗。但在下一刻，在黑暗最深的地方却涌起一线光芒。那道光芒来自一柄剑，名剑清霜。剑握在少年手里，很稳、很紧。

他要开山，用剑开山，那便是劈！举剑劈山开天地！江景离双手握剑猛然斩落！

雪白的光裁开血肉巨山却没有停歇，好像毫无阻力般继续划向远方。穿过了独食的巨掌、穿过了强劲的臂膀、穿越了那只有一只大眼的头颅，在石壁的顶端敛没，留下极深的痕迹……

甬道间骤然生出寒气，不是冷月的清辉，而是肃杀的冰峰。自剑上而发，冷炼而绝艳……

嘭、嘭两声响动，那是躯体倒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前者轰然震响，来自巨兽独食。后者微轻而闷，是江景离……

稍远处的楼卿卿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也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没有看见少年劈山时眼瞳中闪耀的黑色火焰，也没有看见他倒落尘埃时，眼眸深处那团圣洁的辉芒。但山，终究是被劈开了。希望自倾倒的山间升起，带着隐隐的疑惑与不解……

安静，绝对的安静。死亡就是这样极度的安静么？不对！我劈开了山峦，斩断了兽影，所以我不应该死亡！

江景离沉溺在一片心海中，兀自漂浮不定。睁眼观瞧，头顶高悬着两团光亮。一者暗如深渊，却散射着幽幽黑芒，比夜更黑比墨更浓。在至暗的中心有一处暗红，像刚刚熄灭的岩浆火石，带着诡异的气息。另一处天边则是一团亮白，白的毫无瑕疵，纤尘不染，却不刺眼，有极其柔和的宁静和悠远气息。

他不知道这是道渊和魔源，但他知道这是自己体内两股相互争斗的力量。而这些力量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可以去借取，但必然付出代价。之前他已经向那股黑暗想旋流寻求过了两次帮助，并且都得到了回应。而那团圣辉试图劝阻过他，更使他隐隐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正被什么侵占。

其实自从第一次吸纳了乌元屠军体内的魔息后，原本两气平衡的局面便开始打破。随后魔茧以及楼卿卿所带的魔息继续刺激着魔源的觉醒，更加使得状况有些失衡。也正是因为这样，每当他需要力量时魔源的吸引力都会更大更强，也自然使得道渊的力量有些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