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确认过眼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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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着步尧风，无数人重复了这句话：

“这怎么可能？”一个满身山野气息的孩子居然解开了无常子设在非常道上的第一层阵法，而且竟然如此迅速？

声浪渐起，由惊诧变为惊呼。后方远处的人们稍晚些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延续着这样的声浪，完全压过了之前关于步尧风拳破阵法的声势……

离乱的空间在江景离临空挥舞的掌间迅速的归位，那些纵横交错的红蓝线条一条条分开，扭曲的非常道片刻间恢复正常，江景离面前的法阵应声而破。

他没有像步尧风那般享受身后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也不曾对投注在身上的异样目光生出多少感应。没有片刻停留，他穿界而过。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要与时间赛跑，要赶在所有人前面第一个登顶，他要去取得神剑惊名。

“等、等一下！”步尧风朝江景离喊道。这是不久前江景离才对他说过的话，只是这一次他喊得有点急，他听得没上心。

光团散去，第二层阵法前安静了许多，驻足之前的人也少了很多。这些都是对木甲机关和数术方略极有研究的各派弟子。由于阵法隔开了两边世界，他们并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所以对猛然间冒出两个少年也没有太过在意。

而第一道阵法之外的人，看着两个少年的身影先后化光消失。面对又回复如常的封雪非常道，心中却有了很多感慨。

“你这个小子，我叫你等一下你没听见啊？”步尧风有些恼火，因为真的很少有人用这种态度对他。

“对不起，我赶时间。”江景离足下未停，目光尽数落在新的那面气墙之上。所以这句对不起便显得格外的不走心。

步尧风很是恼怒，于是他一纵身法便抢先来到大阵之前。蓦然发觉，第二阵比第一阵强悍很多，绝不是那么随意潇洒地挥拳可破。身旁传来诧异地轻呼，他偏了偏头，发现刚刚来到的江景离已然开始伸手在那些交错的光线中理出头绪，

“真是活久见了！这小鬼到底什么来头？！”

少年多好强，总不能还没赢过那家伙，就在这里输给这么个乡下小子吧。步尧风顾不得太多，赶忙凝神静气，散出一道真元在气墙上巡弋去寻找阵法最薄弱的地方。

数息之后，他缓缓睁眼，目光锁定在气墙一角。深吸一口气，聚力于指。便在这时，人群中爆出那句令他差点走火入魔的惊呼：

“怎么可能！！！”

在迅速归位的非常道前，江景离化光而去。这一次，连喊‘等一下’的时间都没留下……

“死小鬼！给我等着瞧！”

轰然声中，步尧风化光追去，将无数十声恼怒地呵斥甩在身后……

时间快速地流逝，山间风云疾走，换了天地。

连破六道机关阵法后，江景离着实累了。汗水濡湿了两鬓，发黄的外袍早别到了腰间。他大口的喘息着，在脑中将幻方旋转的结构与气墙上被切列的区域不断交换比对。他很清楚，非常道阵法的布局与“道理”的原理非常相似。只是越往后走，变化越繁，心神体力的消耗愈发的惊人。不过他此时略略心安，毕竟从第五道机关后便再也没人出现过了。也就是说，自己应该是目前唯一来到第七面气墙前的人。再坚持一下，胜利在望。

可就在这时，一声锐利的破空声响起。他脸色变了变，极不情愿地望向身后被真气切开的阵法出口。一名衣衫凌乱的少年狼狈地冲了出来，一屁股坐到他身边，大口喘着粗气。

“这非常道的试炼是选苦力的么？还要不要人活了！”步尧风扯开领口，不住抱怨着。哪还有之前那潇洒公子的风范，活脱脱一个纨绔弟子耍泼撒赖的模样。

江景离不太喜欢他，但也在心中暗暗惊讶。自己因为常年摆弄幻方，对木甲奇门算是十分了解，但解除阵法依然疲惫无比。而眼前这少年完全是拼着一口真气强行破局，这对真元与识念的耗损十分巨大。看他明明与自己年纪相仿，竟修行如此精深，实在是令人不得不佩服。

“我说，你叫什么？究竟是哪门哪派的弟子啊？不会是玄机楼的人舍不得几件灵器，自己作弊吧！”步尧风一般喘息着，一边将长刀入鞘。他很少主动与人搭讪，这种情况说明至少在潜意识里，他对身旁的少年非常认可。

江景离惊叹于他的想象力，目光却落于于他腰间的配刀。那柄刀很长，足有四尺。形制奇特，绝非凡品。尤其是那刀身，一片雪白耀目，竟是无一丝反光，必然是罕见的神兵。

“我叫江景离不是玄机楼的。”他回答道。又忽然想起师傅从来没说过自己的师门，于是只能摇摇头说道：“我没有门派”

步尧风听着不悦地哼了声：“名字还不错，人可不怎么老实。我便是步尧风，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