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各怀心事（2/2）

“备着，以后睡不着就此安眠药。”

“总不能以后一直要靠安眠药睡觉吧？”

“很有可能。”

程美见归云旗说得认真，自知多说无益，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便心事重重地看了看他，转身找医生去了。

医生是专业的，虽然不反对归云旗吃安眠药，却同时嘱咐程美，要先说服病人吃点东西再睡。

程美尊医嘱，果真去买了些饭菜，服侍归云旗吃过后，才给他服了药。

归云旗在药性的作用下，又很快睡着了。

天也很快黑了。

VIP病房有专职护工，并不需要家属陪伴、护理，但程美并没有回家，而是斜靠在沙发里，努力抛开乱飞的心想，终究在疲倦中也睡着了。

不过，程美似乎也没有真正睡着，护士进进出出，换吊针，测体温，量血压等，她都能察觉到，只是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麻木又慵懒地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

忽然，有人挨在身边，轻声地问：“归云旗好些了吗？”

程美睁眼一看，是竹梵来了，连忙坐直说：“你怎么来了。”

竹梵不请自坐：“我忙了一天。想到明天要出差，就过来看看。他没事了吧？”

“还好！”

“没事就好，他睡得怎么沉？”竹梵想了想，有意无意地接着说；“他年轻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一有风吹草动就醒了。”

程美做人直爽，丝毫没有体会其中的意思，反而眼睛一红，梗咽起来：“医生说他患了精神病。”她知道竹梵比自己了解归云旗，突然见竹梵到来，像是遇到了救星，脑子来不及多想，便把所有的担心与委屈说了出来。

竹梵一听大惊失色：“我没听明白，你再说一遍。”她不敢相信，确实以为自己听错了。

“医生说他是精神病。”程美的泪，不听使唤地滑了出来。她的心事，曾经暗自找遍人，也没找到可以倾诉的人，眼前的竹梵，虽然与她很是陌生，平常没有来往，但因为在她们俩之间，夹着一个归云旗，程美理所当然地认准，跟竹梵是可以无需隐瞒的。归云旗的病，也只能对她说，这是程美把竹梵当精神依靠的原因。

竹梵见状，心顿时一软，连忙安慰道：“别急，别急，凭我的了解，归云旗不可能会得精神病。”她知道归云旗患病的前因后果，说是被修改剧本累出毛病，竹梵会信，也早已心中有数，但要说归云旗患了精神病，打死她也不会相信。

“是医生说的。他现在要靠安眠药才睡得着，否则就会犯病。”

“照你这么说，他是吃了安眠药？”

“是的，否则他睡不着。”

竹梵不由分说，用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安眠药不能吃，如果归云旗以后要受药的桎梏，那他这个人就废了。”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假如归云旗以后依赖上了安眠药，那他的脑子就会受药的副作用而变迟钝，那么，他以后可能不会做自己的枪手了。这还了得？所以她才会激动地一口反对。

“那怎么办呢？”

“我先去找医生，等我看了病历再与你商量。”竹梵做事，历来果断，绝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