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手机疑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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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云旗写过不少争吵的场景，就是像刚才与程美这样对峙、练嘴的过程。

他忽然感到一种舒爽，在胸口心旷神怡，不由得暗暗问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归云旗很快释然，因为自结婚以来，一直与程美相敬如宾，别提相互争吵了，就是对话也很少。

婚姻生活平平谈谈，没有争论吵闹的夫妻，就像是没有流动的小溪，表面尽管平静，但水中鱼也就缺少了乐趣。

归云旗把自己比作一条鱼，一条游动在死水中的鱼，忽然感触到了水流扬的声音，心情一时间好得出奇。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婚姻！有时候，来一场争争吵吵，生活顿时有了乐趣，婚姻变得鲜活而又真实。

归云旗看着“另一条鱼”，眉目越来越柔软，嘴角不知不觉裂开一丝笑意。他反常的神色，却令程美心惊肉跳。

坏了，他的精神病要发作了。

一念心生，程美紧张又关切地问道：“喂，你干吗？别吓我哦！”

“你担心我的精神病？”

“你别笑了，我的汗毛都竖起来啦！”

“有这么恐怖吗？”

“好啦！好啦！这件事翻过，我们不提了。你不愿去求竹梵，我随便你，我不勉强，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归云旗看到程美服软，眼神中透出来的那份关心，让他非常受用，很是享受这样的感觉，正想脱口答应，却因为内心作怪，收住笑容道：“竹梵有一部电视剧是要开拍了，但角色都已经定了。“

程美盯着他看了看，许久忽然开窍，赶紧说：“我懂！我懂！我都明白！依你！都依你！行了吧？”

“你让我静一静。”

“行行行，我不烦你，你继续休息，都养好病再说。”

归云旗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程美对归云旗的态度很是反感，一件双赢的事，只需他去向竹梵开个口，不管成不成，也就可以给宋老师交代了，可是，他偏偏不肯去向竹梵开这个口，一定是脑子有毛病。

程美想到他“脑子有毛病”，心里咯噔一下，可不是吗？医生确实诊断他患了抑郁症。抑郁症不就是精神病吗？她顿时瞠目结舌，后悔之极，天呐！明知他有病，有精神病，还跟他狂费口舌，争来争去，我这是在干吗？他不会因为受了刚才的刺激，病情加重把？

后悔不迭的程美，心情异常的矛盾，脊背渗出了一层冷汗。她看了一眼归云旗后，心虚得再也不敢多话，胆战心惊地溜出了病房。

程美在走廊里看到公公婆婆，便朝他们加速走过去，见归程仍然手机不离手，专注地玩着游戏，心情烦躁的她把怨气撒在了儿子身上：“就知道整天玩游戏，眼睛玩瞎了你。”

归程吃了一惊，难得见妈妈发这么大的火，赶紧把手机藏在了身后，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归静娴紧张地问：“你们聊得怎么样？他没什么不好吧？”难得，十分难得，问话不多。

程美叹了口气，疲惫地说：“还好。”顿了顿，又说，“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归静娴机关枪再次启动，大致意思是，他们留下照顾归云旗，程美回家休息。

程美耐心地听她说完，用不容争辩的口吻说：“你们把程程带回去，等他病好了，我再来接程程回家。”然后，提高了声音，用的是严母的语调：“在爷爷奶奶家识相点，作业没做好不允许吃饭看电视，你假如不听话，看我不揍死你。”

归程被妈妈的一脸凶险给吓倒了，睁着一双圆珠子说：“不要，我要回家。”

归静娴看着心痛，护孙心切：“美美，你这是干什么呀？看你把孩子给吓的，程程还小嘛，有话就不会好好说。在云旗小时候，我可从来没有大声训斥过……”

程美不理她，也不待她把话说完，眼睛盯着归程说：“我的话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