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姐妹（1/2）

“你在干什么？”贝拉特里斯问她，“你看那本杂志已经看了二十分钟了，你现在还有空想着买衣服这件事情吗？”

纳西莎把杂志合起来，“薇拉要去霍格沃茨了，我没想到黑魔王会让她去，上次才给她定了四套日常穿的袍子，想着剩下的慢慢做。”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入学就是五年级，十二月的时候要参加舞会的，你也知道黑魔王想要有一点大动作，所以如果现在再不帮她看看袍子的款式，到时候都不见得能够定制出来……”

“你帮她看袍子做什么？”贝拉特里斯觉得自己的妹妹脑子有点不正常，“她穿什么去舞会都不关你的事吧？”

“只是随便看看……”

“她妈妈会帮她看的。”

“克里斯蒂？”纳西莎嗤笑起来，“她算是什么母亲？她把自己孩子扔到这里来就不管不顾了，就算是只母狼都比她会带孩子。”

母狼至少会叼着自己的狼崽子并且哺育它们而不是把它们随处一丢。

“那也是她的女儿，她要让自己的女儿自生自灭就让她去吧，你不要在这边母爱泛滥了好不好？”贝拉特里斯说，“你连自己的儿子都快保不住了，你对她的女儿那样好又有什么用？黑魔王……”她深呼吸，“黑魔王到底为什么留着她你多多少少都该知道一点。”

纳西莎沉默了一会，终于说，“可你看看她，你看她和德拉科站在一起的样子，”她语气变得又轻又恍惚，“你不觉得他们看上去很像小哥哥带着小妹妹吗？”

“茜茜，”贝拉特里斯被她的想象力惊悚到了，“你想要我提醒你吗？”

“你在生德拉科的时候因为是头胎所以非常吃力，”贝拉特里斯努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顺，“你在产床上哭着和你丈夫说你们就要这一个孩子好不好？你哭到妈和爸都陪着你掉眼泪了，你哭到你丈夫跪在你的身边握住你的手不断地说好好好，我们就要这一个，不管它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就要这一个。茜茜，”贝拉特里斯说，“你只有德拉科一个儿子，你没有女儿！”

“可是如果我有呢？”纳西莎望着她，“贝拉，如果我有一个女儿，大概也就是她那个样子了，你不觉得她和德拉科长得有些像吗？都有着尖尖的下巴，都很白，都有一头金发，还有她的额头，和你，还有我是完全一样的……”

“她不是你的女儿！”贝拉特里斯强调着，“你是怎么了？你被她下了夺魂咒吗？她迷住了你的儿子，同时还迷住了你吗？！”

“她爸爸是雷古勒斯。我想那就是为什么她有点像我们。”纳西莎说，“你还记得雷古勒斯吗？他从小就很乖巧很听话，她像他呢……”

“记得。”贝拉特里斯的口气也平和起来，比她小十岁的堂弟性格温柔又举止有礼，“布莱克家唯一一个像样些的男人，是个战士。”但她语气又起伏起来，“但是他不该和克里斯蒂扯上关系……”

“不管她妈妈是谁，”纳西莎说，“她是无辜的。她只是一个孩子，才十四岁，德拉科十四岁的时候在做什么？贝拉，她才十四岁，我知道你讨厌她妈妈，但是她只是个孩子，你知道她有多乖多听话吗？她刚回来那一晚和我睡，半夜做噩梦了害怕到睡不着，从床上坐起来喝水都小心翼翼地怕吵醒我，但我还是醒了，你知道我睡得轻。我抱住她，问她怎么了，她就像个小猫一样的偎在我怀里，管我叫舅妈，和我说她梦见雷古勒斯死了。克里斯蒂根本就不像个做母亲的，她自己的女儿长到十四岁才有人抱着她哄她睡觉！”

女孩子就是这样的，又软又甜又乖巧。

晚上的她那样难过，她喝了一杯水然后抽抽噎噎地爬上床和你说，“我梦见他死了。雷古勒斯他死了。”

你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把她当个小宝宝一样抱住，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所有的小婴儿都会因为听见妈妈的心跳而止住哭泣的，而她抽噎着和你说，“妈妈从来没有这样抱过我。”

那时候你能怎么做？你只能抱她抱得更紧一点。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依然睡在你怀里，面对着你，一张小天使一样的甜美面容配着柔软的金色长发，你稍微动一动，她就睁开眼睛，有一点懵懂，眼睛还是肿的，然而在认出你的那一瞬后就对着你笑，叫你，“姑妈。”

她把自己的脸在你的脖子上磨蹭，因为没有睡醒还有着一点娇嗲，用双手紧紧抱住你撒娇。

她以孩童对父母一般的挚爱对待你，她全心全意的相信你。

德拉科很久没有和她一起睡了，那就是儿子的不好之处，你有一个儿子，而等他到了一定年纪却还要和你这个做母亲的一起睡的话就会不管在谁看起来都显得十分可怕，然而如果你有一个女儿，任何年纪你和她都可以一起睡，都会有一肚子说不完的话。她永远不会像一个儿子那样的不耐烦，她永远不会说，妈妈，我是个男人，不能总是缠着自己妈妈了！

“我想你知道我们父亲十三岁就生了我吧？”贝拉特里斯说，“十四岁已经不小了。”

“爸爸那时候太年轻了，你总是很气他那么年轻就生了你，你觉得他让你丢人了。”纳西莎说，“但是那也不是爸爸的错，他是只比你大十三岁，你十三岁的时候他也才二十六岁。他是不像个成熟的父亲，可是他很爱你，用他自己的方式在爱你。你记不记得……”

“茜茜，”贝拉特里斯认真的望着她，“她不是你的女儿，她妈妈是克里斯蒂这一点千真万确毫无疑问，但是我们真不确定她爸爸是不是雷古勒斯，她名字不在家谱上，雷古勒斯死了后我们去看过沃尔布佳婶婶，你知道那时候他名字底下没多出一个人来，他和小天狼星不一样，婶婶没把他从挂毯上烧掉，挂毯说他死了，说他没有孩子，她……”

“或许挂毯出问题了呢？”纳西莎说，“你看见她和德拉科坐在一起的样子没有？他们多像啊……”

“她妈妈是你丈夫的亲妹妹，我觉得就算她长得和你丈夫，和你儿子一模一样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身上有我们家的血，她是我们家的人。我觉得她像我，”纳西莎坚持说，“喜欢漂亮衣服，爱打扮，我像她那个年纪的时候也这样。”

“绝大部分的小姑娘在十四五岁的时候都爱打扮！”贝拉特里斯说，同时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虽然你爱的有点过分，妈妈凶你把你凶到哭而爸爸买一瓶香水给你就能把你哄得破涕为笑。

纳西莎有点词穷。

“可她妈妈太不像话了，”她说，“她明知道黑魔王会生气的，她孩子是雷古勒斯的，她知道黑魔王绝不不会善罢甘休的，然后她居然还能不闻不问的把孩子往黑魔王这一丢，”她看着贝拉特里斯，“她一点都不担心那孩子！”

纳西莎侧过脸，“怎么会有那样的母亲！”

“你不会想让她和你儿子结婚吧？”贝拉特里斯过了好一会终于说，“我们都知道你儿子很喜欢她。”

“挺好的。”她低下头，“他们就差一岁，像我和卢修斯，年纪合适；她爸爸是雷古勒斯，妈妈是克里斯蒂，所以血统也没问题；何况他们关系那样好，总是形影不离……”

德拉科看她的样子……哪个做母亲的不明白呢？

她还没来得及和卢修斯商量这件事，但是德拉科，德拉科对她简直是不加掩饰的，她觉得自己丈夫应该早就看出来了。

“他们是表亲，关系很近的表亲！”贝拉特里斯说。

“奥赖恩伯伯和沃尔布佳婶婶也是堂姐弟。”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生出了小天狼星那样的疯子！”贝拉特里斯说，“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茜茜，你知道她妈妈是你丈夫的亲妹妹，你也知道她爸爸很可能是我们的堂弟！他们两个只有一个是你亲生的但是就是长得像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是比一般的表兄妹关系更亲近的表兄妹！茜茜，你不能让你儿子和她结婚，那和你让你儿子跟他自己的亲妹妹结婚有什么差别？”

纳西莎不发一言，然而贝拉特里斯恐惧的要命，她这个小妹妹是家里最小最受宠的孩子，看上去和实际上都是一样的傲慢和不管不顾，“茜茜，”她说，“她真不能和你儿子结婚，你想想看她身上流着的血……你会害死你儿子的。”

“卢修斯的父亲就没有事……”

“你丈夫和他妹妹同父异母已经不是个秘密了，还有人谣传你公公为了逃避诅咒亲手摔死了自己的儿子。”贝拉特里斯说，“茜茜，你知道她们家女人一怀孕男人就要倒大霉，你想想看雷古勒斯，这么多年过来了，我们可是连他的尸体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