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十 八 章 暴 厉 恣 睢 王 爷 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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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亲王府里,肃亲王毫格正在承运殿里听昨晚有人夜闯王府的汇报。
“禀王爷,昨夜擅闯亲王府的不知是何人,来人武功高强,将我值夜高手虎爪岳斌击成重伤,经查验岳斌所受伤乃为混元太极掌所为。”在肃王面前跪着的是亲王府护卫总管人称影子剑的杜江山。
“这混元太极掌是什么路数?”毫格一手抚摸着膝盖上的一只叭儿狗,一边微微转头问身后站着的一个威严壮实,短须面白的灰衣男子。
“回王爷,这混元太极掌是北方武功,属太极一派,以内功见长,速度快,爆发力强,刚多柔少,连绵不断,至阴至柔、动静相兼,十分厉害。那虎爪岳斌根本不是这太极掌的对手。”那短须男子回答。
“这么说来,夜闯本府的是北边来的人?”豪格说道。
“也不一定,但肯定与北方有关系?据我所知,四川虽有习太极之人,但能练到一掌伤人的还没见过。”那短须男子说。
豪格沉吟了一会,对跪在面前的杜江山说:
“你想法查一下那人路数,在本城内找一下有不有太极门派的人,打听一下是不是有从北方过来的武林人士。”
“是,王爷。”杜江山回道。
“其他查到什么没有?”豪格问。
“回王爷,奴才经过仔细寻查,没有发现丢失什么,也没有其他踪迹。”杜江山说。
“那他闯进来做什么?”豪格自言自语地说。
“奴才也不知。”杜江山回着。
“你们现在要加强防备,以防这种事情再次发生。”豪格加强语气地说道。
“是,王爷,奴才一定会格外小心。”杜江山埋头回道。
“下去吧。”豪格说。
“是!王爷。”杜江山退了下去。
这豪格亲王年纪不大,三十五余,长相威严,两道剑眉斜飞,不怒自威,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鼻下一溜细须,看似沉着稳重,他身形高大,走路虎镶龙步,说话音如洪钟。豪格平生最喜武功,虽然自己成就不大,但却极喜招揽武林高手为已所用,帐下不少武林高手环立左右,常常让其比武取乐,而自己则常常抽空找高手教习,因此,他所学武功十分繁杂,无一精湛,倒是在摔跤的拳脚上还马马虎虎,有几分能耐。所幸他用不着出战对敌,所学也无甚用处,这只是他的爱好罢了。他虽年轻,却身经百战,很小之时,就跟随其父皇太极南征北战,进大漠,战蒙古,破关宁,攻北京等等。清朝建朝后,被封为和硕肃亲王,掌管户部,入阁大臣。
顺治三年,他挂帅靖远大将军,率军入川剿灭大西王朝,在川北西充凤凰山一举射杀张献忠,从此平定了张献忠之乱,战功赫赫,因而名声大振,为清朝立下丰功伟绩。平定大西王朝后,为了肃清张献忠余党,朝庭就留他在四川坐镇继续追剿张匪余党。他虽有不满,但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留守四川,住在这西王府内。天府之国,人杰地灵,物产丰盛,生活起来十分惬意,比起北方的天寒地冻,豪格倒有些乐意住在这边。
这西王府本是明朝朱元璋为其儿子朱椿所建的,前后经历十年才建成,规模宏大,是明朝藩王所建宫殿中最为富丽的一座,坐南朝北,处处殿阁楼台、金碧辉煌。其中按故宫的格局建有承运门、承运殿、端礼殿、昭明殿等均在一条中轴线上。府中建有人工湖,就是望月湖,占地比王府本身还大,湖与外面的府河相连,碧波荡漾,湖中有岛,雕楼画舫,美不胜收。
1644年,张献忠率农民军攻入成都,蜀末王朱至澍跳井而死。张献忠就进驻其内并在蜀王府自称大西王,并改名蜀王府为西王府,1646年,张献忠在撤离成都前焚烧了蜀王府,蜀王府部分建筑被烧毁。
当清军攻入成都后,肃亲王豪格就入驻了这西王府,见有毁坏,就重新修缮一番,焕然一新,又改名亲王府,他就长年在承运殿主事。
他的两营亲兵常年驻扎亲王府,另有账下的三十多名武林高手随时听他调用。剿杀张献忠后,他的主要事务除了追剿其余党外,就是追查复明会那些乱党和管理四川的军事。此时,已经天下太平,又无战事。复明会那些乱党,也不见有多大能耐,朝庭又派有粘杆处的人前来协助他,他也懒得多管。平时没多少事做,就天天这在亲王府里寻欢作乐。
最近听说了张献忠宝藏的事后,来了兴趣,就将此事当成正事来抓,先派出了负责外围事务的蓝驼子蓝振天等人前去顺庆府,后来得到确切消息后,又派了鲁风一行前去协助。他想如果能将张献忠的宝藏找到,那可是一笔不菲的财富。那张献忠的宝藏一事到处传得沸沸扬扬,起初他本不相信,现在却被属下打听到实情。因此动了心思,如果能找到那些东西,他就可以有了回京的资本,如以此作为条件,那皇上定会答应。
“鲁风那边这两天有不有消息传来?”豪格边问身后的男子边从椅子站起身来,往承运殿外走去。
他身后的那男子也随着他一起,跟在他身后。再后边,跟着王府总管季啸风与随从和卫士。
“回王爷,还没有消息过来。”身后的灰衣男子回道。
这灰衣男子,是豪格的贴身侍卫,也是他的拳脚师傅。叫孟康。是亲王选进帐下所有高手中,武功最高的一位。他的一套怪拳无人能叫出名字,这拳法灵活多变,每每对敌时,都没有同一套路,全看对手的拳法而使,往往一击而中,效果显著。而孟康的内功是得到了九华山太真大师的真传,运用自如,一般的刀剑根本无法伤得了他。除了拳法了得外,他的指功了得,御气用指如刀。可以用手指斩断手腕粗细的树干,这与那用手掌断树的不知又要厉害多少倍。豪格就是看中他这一身刀枪不入的武功才招至麾下,做了自己的贴身保镖,平时只要是武功方面的大大小小事情,他都是问孟康。因此,在别人看来,好像那孟康是他的军师。
其实这孟康虽然是一武夫,但却也能识墨断字,不但写得一手好字,而且还会作诗吟词,胸中颇有丘壑,所以,才得到豪格的赏识。
一行人来到望月湖边的翠玉亭坐下,府中丫环端上茶水吃食,摆在亭中石桌上。
豪格一人落座,其余人都站立亭子内外。
看着那湖中景色,亲王心情舒畅起来,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事来,转头对身边的季啸风说:
“季总管,叫你打听的事有着落了吗?”
季啸风连忙上前,单腿一跪。
“回王爷,已经打听清楚了。金玉班去了川北的顺庆府,那玉凤姑娘也一起去了。”季总管轻轻地说道。
“唉,我还想请她来府上唱几天堂会呀,没想到竟去了那么远。”豪格自言自语地说。
“回王爷,奴才也打听到玉凤姑娘是青城山六绝师太的高徒,深得六绝的真传。”季总管说道。
“难怪有些傲气呀,哈哈。”豪格笑了笑地说道。
“上次她回绝了你的礼物,拒绝了你的邀请。是不是---”季啸风献媚地说。
“住口,你不要打歪主意,我知道如何见她。”豪格突然厉声喝道。
“是,是,奴才不知轻重,让你生气,该死!该死!”季总管一副惊恐的样子。
其实,豪格根本没有见过金玉凤,只是常听说起金玉班,说起金玉凤如何如何。他本来就是个戏迷,在京城里,几乎每天晚上都要看戏,来了四川后,倒是去听过几场戏,但他对川戏热爱不起来,不如京剧那般让他着迷。直到听起说那金玉班的戏如何精彩,金玉凤如何象天仙,他才动了心思,想看看金玉班的水平怎样,也想看一看传说中的玉凤姑娘是个什么模样。所以,才备了重礼前去相请的,虽然被金玉凤拒绝了,但他却毫无怒意,只是有些遗憾。他想找个机会总要让那金玉凤为他唱一场。
“知不知道她多久回来?”豪格又问道。
“这个,奴才没有打听到,已经派人在继续打听,一有消息就来回你。”季总管小心地回着。
“好吧,回来了就告诉我。”豪格说。
“喳!”季总管单腿一跪地回道。
“孟康,你说这湖水有多深?”豪格转开了话题。
“回王爷,属下不知。”孟康说。
“哈哈,你当然不知哟,又没下去过,如何得知。不过,这湖在府内,又是人工开造的,我看深不到哪里去。”豪格说道。
“是,王爷说得是。”孟康回着。
这时,一名随从匆匆小跑过来。
“禀王爷,府外有人求见。”随从跪着说道。
“什么人?”豪格问。
“是当朝通政使李合清大人的公子李庆明求见。”随从回道。
“李庆明?哦,想起来了。”豪格说。
接着,他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他来做什么?”他问。
“说是关于盐供的事,想找你汇报一下。”随从说。
豪格想来了,驻军的供盐合同要到期了,他可能是来说这事的。
“好吧,让他过来。”豪格说。
“喳!”那随从起身小跑而去。
不一会儿,李庆明就跟着随从来到了湖边的翠玉亭。
“臣民李庆明拜见王爷。”李庆明单腿跪拜。
“呀,是李公子呀,快快请起,不必客气。”豪格把手一抬地说道。
“谢王爷。”李庆明立起身来。
这是他第四次见豪格。前三次有两次都是跟着父亲一起在京城拜见过,一次是父亲带着他去为皇太极祝寿,介绍给他认识了豪格;第二次是跟着父亲专程去了肃亲王府上,给他介绍了盐生意,就是那次拿到了供应驻军食盐的合同;第三次是豪格刚入川,还住在都督府时,他去拜见过。那三次都是带着厚礼去的,这倒是给肃亲王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李公子前来,有什么事吗?”豪格问。
“回王爷,我这次前来,一是想念王爷,前来问候,承蒙王爷的关心,在下的生意还顺利,所以前来感谢王爷。”李庆明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
“这是一点红利一万伍千两,还请王爷笑纳。”李庆明说着就双手捧着银票递上。
豪格看也没看一眼,挥了挥手。一旁的季啸风上前接过了银票。
“请坐吧,上茶。”豪格把手一指石桌的对边。
“谢王爷!”李庆明一拜后就在豪格的对面坐了下来。
“是不是驻军盐供要到期了?”豪格还记得此事。他知道这些官商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加上这供盐同合不是李庆明一家的事,背后还有几家势力很大的官员也参与到了里面。所以,他估计李庆明这为这事来的。
“这点小事,王爷还挂在心上。真是让小的不胜荣幸,深受感动。确实是本期的盐供马上就要到期了,所以小的前来相问,续期之时,能不能再增加一点数量?”李庆明说得很委婉。
豪格心里明白,李庆明是想续签合同并想增加供数,可能他已经得到了要招募新兵的消息。
“这个吗?现在还没有议这个事呀。”豪格有些犹豫不决地样子。
“王爷对以前盐供还是满意地吧,如果续期后再增加一些量的话,那么红利还可以再多一些。”李庆明所说明的红利就是每年两次送给豪格的那些,共有三万多两。刚才递上的就是今年上半年的。其实,李庆明所说的红利,根本不是豪格的什么份额,就是李庆明献上的礼物罢了。
“哈哈,李公子你真是做生意的奇才呀,每年能赚这样多,不简单呀。”豪格打着哈哈地说道。
“哪里,哪里,还不是全托王爷你的洪福啊。”李庆明谄媚地说道。
“这样吧,你就先按以前的合同数量先弄着吧,等新兵到营后,再增加吧,增是肯定要增的,具体增好多等定了再派人通知你吧。”豪格说道。
“多谢王爷!”李庆明起身作礼。
“不客气,不客气。到时,我会派人和你续签合同的。”豪格说。
“多谢王爷挂记,庆明铭记在心。”李庆明说道。
“喝茶,喝茶。”豪格端起了茶杯嘬了一口。
这时,一名随从沿着湖边石板小路跑了过来,在季啸风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季啸风脸色一变,就急急上前走进亭子里来,咐在豪格耳旁说着什么。
借些机会,李庆明才转头看了一下那望月湖,偌大的湖面烟波浩渺,风光绮丽,根本看不出湖中藏有多少宝藏。他脑中正想着该如何将水中的东西弄出来,突听得豪格高声说道:
“又被杀了?为何这样,你们难道吃素去了?”
“正在查,正在查那批乱党,他们肯定没跑多远,就在城里。”季啸风埋着头,低声地说道。
“查,查,要查多久,上次在戏院里被杀的两人,到现在都还没查出来是谁干的,现在东御街又被杀了六个人,你们到底是干什吃的?”豪格勃然大怒。
李庆明一听东御街,心中一紧,立马知道是俞茂林他们那里了。
“难道出事了。”他心里跳了一下,同时他也知道了,那次他在戏院里杀的两个人,到现在官府也还没有查出来是谁做的。
“王爷息怒!粘杆处那边已经从京城调了一批高手过来,就这几天到。”季啸风说道。
豪格听了这话,稍稍平息了一下怒火。
“不要光靠他们,你叫侦捕营的也要抓紧,尽快查明乱党的行动,多出去一些人,把他们的巢穴给我找到,一网打尽。”豪格几乎吼着说。
“喳!”季啸风单腿一跪地回后,站起身来,就匆匆地走了。
李庆明此时,就象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在那东御街的厢房里,他还有一纸任命付刚接任红堂堂主的文书草稿在那里,正文已交给俞茂林了,但那草稿却还留在房里的桌上,那草稿上有他自己的签名和相关红堂的信息,如果俞茂林他们被发现了的话,那么所租住的地方就不会再用了,不知俞茂林撤了没有,如果撤了的话,那些文件带没带走。
“这下糟了,如果被他们查到,自己就会暴露,同时复明会在省城的组织状况也会被对方知道。”李庆明心中焦急万分。
一见豪格说完话,他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就要告辞。
“王爷有事,在下就不再打扰了,多谢王爷留茶,这就告辞。”李庆明双手一揖。
豪格也没说话,点了点头,手挥了挥,就转头向着身后的孟康要说什么。
李庆明出了亭子,在随从带领下,急急地走了。
豪格转头对孟康说:
“你找个高手出去,悄悄地给我查一下那帮人,就从东御街那里查,粘杆处那帮人只晓得搞阴的,靠不着他们。”
“好的,王爷,我一会就派人去。”孟康回道。
豪格也想尽快查明四川的乱党,了却这桩事情。他现在对张献忠的余党到不是怎么担心,那些人已经剩得不多了,而且根本没有能力翻起什么浪来。反而倒是这帮复明会的乱党令他担心。这些人神出鬼没,很有势力,不知到底有多少人,最近几处刺杀官员的行动,说明了他们贼心不死,亡清之念不灭。他近一年来,费了不少心思想找出他们的领导人来,想擒贼擒王,但都无法找到,反而损失了几名得力人员。这令他感到十分恼火。
前不久派去顺庆府的鲁风几人,除了协助蓝振天寻找张献忠宝藏外,还有就是查探刺杀知府杨雅重一案。那案子说明乱党已经向外延发展了,如果不再加紧查办,等到事态严重了更加不好办,而自己想回京城的筹码就越发少了。
“孟康,你再催问一下顺庆府那边的情况,看看查到什么没了?”豪格有些着急。
“是,王爷!”孟康回答。
却说李庆明匆匆离开了王府,在王府外与等候着的贾海汇合。刚一见面,李庆明就对贾海说:
“东御街那边已经出事了,你立马赶去,在我住的厢房里将桌上那几张文书草稿收走,那上面有关于我们事情。”
“为何这样子,俞茂林他们难道一点也不小心吗?”贾海问。
“我也不知道,是我们走后发生的。你不是在后巷子杀了一人吗,后来他们的同伙也全部被俞茂林杀了。可能是他们发现了我们的那处落脚点。你快去那里查看一下,看看俞茂林还有不有留下容易引起怀疑的线索,再查看一下记号,留有什么话没有,如果有,就抹掉。”
“好,这就走。”贾海说。
“你越快越好,亲王已经派人到那里去查了,如果晚了,怕被他们发现有用的线索,哪样的话就麻烦了。”李庆明催着贾海。
“好吧,你要小心一些,我去了。”贾海说完就向旁边一闪,人就隐入了大街上的人群众之中了。
不一会,他就到了东御街那家饭馆前,见到里面还是人声喧嚣的,没有看见有清兵,只见有两名捕快正在饭馆门前徘徊,盘查着进去的人,看样子是在等其他人的到来。
贾海不停脚步地向前走去,来到他与李庆明从后院走出来的那条巷子,见无人便踅了过去,快步纵身地到了后巷子里,那里也没有人。他单手一撑就上了墙头,伏在墙头往里看去,见到里面靠进出外院的门前守着两名捕快,还有两名捕快在前院里忙乎着。他一纵身就跳了下去,闪在那坛后,那守在里外通道门前的两个捕快被影壁挡住,看不见里面。贾海就溜到厢房他们以前住的一侧,迅速闪身进了李庆明原来住的那间房,在里间的书桌上匆匆地翻看了一番,没有见到什么草稿之类的东西,只有几本书,他心中一惊:
“难道已经被搜走了?”
这时,他跃到外间,就一眼看到了墙上有用粉团画的暗记,便知道了这屋里的东西已经被俞茂林他们收拾干净带走了,并且知道他们是去了浣溪的分舵那边了。于是他才松了一口气,迅速抹掉了暗号,并再在房间看了一遍,没有查到俞茂林他们留下什么可能引起怀疑的东西,正准备绕到后头翻墙出去,就听得前头一声:
“大人,你来了。”
“快带我到后院去看一下。”只听得一声宏亮的嗓音响起。
贾海一惊,知道这人内功深厚,想要出去已经来有及了,就连忙退回进了厢房里,将蒙面巾掏出把脸蒙上,闪身在门后。
这时,一伙人进了后院。
“他们就死在这里的?”那洪亮嗓音问道。
“是的,罗大人,我们是在这几间屋里发现他们的。”一个声音回答。
贾海悄悄地从门缝里望去,只见院中站着四五个人,当中一人身材粗壮,满脸胡须,身着锦衣华服的人,两眼炯炯有神地东张西望。其余几人都是捕快装束。
原来,这人就是孟康从亲王帐下派来的,名叫罗策,是川西黑虎门的门主,擅长拳脚,特别是一套黑虎拳称霸川西。别看起他粗壮蛮横,却是心思缜密,办事仔细,所以孟康才派他前来查探。
“我刚才看了尸体,都是被人从后边下的手,全部是脖颈被折,是用重手法压断的。从手法上看,不象是一人所为,应该是三到五人。”罗策向那几个捕快分析着。
“大人说得极是,我们的也是这么看的。”一个捕快说道。
“听伙计说,这几个房间平时都住有人,现在到哪里去了呢?”罗策问。
“听说是那些人是租房做生意的,已经退房走了。”一个捕快说。
“租房的人是什么来路?”罗策又问。
“回罗大人,问过伙计他们都说不知道,只有老板才知道。”有捕快回答。
“老板也死了,是不是?”是罗策在问。
“是的,大人,老板也被杀了。”捕快说。
“肯定是这伙租房人干的,他们住的那几个房间?”罗策问。
“就是这几个。”一个捕快指着几间厢房说。
“走,看看去。”罗策向厢房这边走来。
贾海退到里间,掏出三枚铜钱放在手里,躲在门边。这里间没有窗户,窗户在外间靠院中一边。所以,贾海这时想走已经没有退路了。
“从头上那间查起。”罗策说道。
“是,大人。”众捕快回着。
罗策带着他们进了隔壁的房间。贾海藏身的这间是第二间。
他听得隔壁响起一阵翻动声。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一纵就从向外间门跃了出去,想趁机冲到后墙边。
他刚冲到院中,就听见后面喝问:
“什么人?”
原来,罗策进屋查看,那房间较小,一眼就能看完,他估计也找不出什么来,就准备出门到别的房里去,就在此时,他猛然听得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如风一样响起,连忙跑出来看,正好见到贾海跑到院子中间。
贾海听见喝问,头也不回,继续朝后墙跑去。
“哪里跑。”罗策一个跃步,撵了过来,人还没到,就照着贾海的背影冲出一拳。霎时一股刚烈的拳风就朝贾海背上而去。
贾海听得后面风起,知是对方已经动手,也不敢大意。边跑边将右手从胁下往后一挥。三枚铜钱悄声而出,射向追来的罗策。
罗策冲出的一拳还没有收回来,就见光影一闪,知是不妙,步子向侧边一滑,头一偏,两枚铜钱从耳边擦过。他以为躲过了,刚一回正身子,眼前黑影又到,慌得头一摆,“哧”地一声,他只觉得左耳一热,就听得铜钱掉下的声音。
“哎呀!”他叫了一声,连忙用手去一捂,血水沾了一手。
就这么一愣之间,贾海就已经跑到了后墙下,脚在墙面上一蹬,人就上了墙头,身形一闪就不见了。
“快追!”罗策大喝一声。只见几个捕快已经出来了,刚好见罗策血流满面的样子。
听见他大叫快追,就有两个朝着外院跑去,另外的则向着墙边跑去。
罗策顾不得一脸的血水,也从墙上翻过去一看,哪里还见得到人影。
“快,你们从前头去拦。”他一边吩咐,一边也跳到后巷里朝通街的那边追了过去。
贾海刚刚从通街的巷口出来,一把扯下蒙面巾就闪身到了人流中,就见一伙捕快和清兵冲进了巷子。
“好险!”他暗暗地叫了一声。
罗策冲过来,正好与那伙捕快清兵碰上。
“跑了,跑了,已经出去了,快到街上去找。”他声嘶力竭地喊着。
他们一下全冲到了街上,一看,人来人往的,哪里还有什么蒙面人的影子。
罗策其实也没看清对方,只晓得蒙着脸。他站在街上,左看右瞧地,心中十分沮丧。他知道,那蒙面人就是现在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除非他还是蒙着脸的。
“走,到里面去,你们仔细地再搜一搜,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他大声地向那些捕快们叫着。
此时,他才感觉到耳部剧烈地疼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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