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续黎明（1/2）

基斯偏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球场上的球印，回头低低笑了一下，将手里的球拍换到了左手。

“那家伙……是左撇子？！”球场外的切原看着少年把球拍换到左手惊呼出声，不擅长的右手都能把天花板都打穿，换成左手……

换了左手的少年跟之前比起来实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击出的球像光一样砸在他的脚边，从他击球到得分，连反应都来不及，球就弹出了场外。后来的几个少年皆是为少年的实力震惊，好强，那种球速……

唯有林修，面露担忧，不是为越前，而是对球场对面那个看起来似乎明显占据优势的少年。他的左手……

在那件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用过左手，因为左手的手腕……根本打不出“万有引力”这种球。而球场中的少年像是印证他心里的想法的一样，力量明显变弱了，虽然球速有所提升，轨迹也变得更诡异，但球速却渐渐的也慢了下来。他的左手……伤还没好。

这么担忧的时候，对面那个少年的球拍被打飞，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还没来得及担忧出声，球场另一边底线外的少年就已经捡起了地上的球拍担忧的跑到少年面前：“基斯……”

从他手里接过球拍，手腕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轻轻痛哼出声，差点拿不稳球拍。

“没事吧？！”彼得担忧的皱眉，有些心慌，想伸手扶住少年却又担心引起他的不满，有些踌躇。

少年没有理会他的担忧，转身回头去看另一边球场底线外的人。

修，这就是你新的伙伴吗？

明明之前被修理的那么惨了，竟然还坚持着只是单纯的用网球决胜负，为什么不报复呢？

……

一次又一次的清晰的疼痛的感觉传到大脑，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他当初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更多的却是与那个少年一起打球、一起参加比赛、一起捧起奖杯的情景。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的捏住，他难受得几乎不能呼吸。他曾经也后悔过，他原本不想的，可是……每次午夜梦回，他都能看见当初那些人得意又嚣张的嘴角，像是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黄色的小球带着疾风和破空声而来，快得只能看见球的残影，擦着他的耳边砸在他身后的球场上，弹起，打在球场边的铁围栏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本就已经被之前的“暴力网球”摧残的有些变形的铁栏“砰”的倒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带起的风吹起地上的灰尘。

借着天花板上漏下来的星光基斯第一次直视对面的少年。

明明已经狼狈不堪了，白色的帽子变成了灰色，衣服上也占满了灰尘，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布满擦伤，就连那张尚显稚嫩的脸上也不能幸免。但他的眼睛却如一圈清澈见底的湖水，干净透亮，像极了品质上好的琥珀，脸上的表情是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又带着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骄傲与嚣张，却跟那些让他反感的富家子弟不同。整个人都沐浴在星光下，闪闪发光。

不知怎么，他突然就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少年对他说的话，那个时候，他口中的自己，就是这个模样吧。那时候他不懂，修也说他自己不会知道自己那个样子有多让人瞩目。

现在他知道了，当初的自己，站在颁奖台上，是不是也跟这个少年一样的意气风发？

少年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轻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