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街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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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迁自然是不清楚“凌凌漆”的梗和内在含义，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因为罗诚在说完这个戏谑般的提议后立刻便开始对组建情报团队的细则对时迁进行了介绍。时迁听的无比认真。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想做的事情和能做的事情。但绝大部分时间里，想做的事和能做的事并不重合。或囿于能力或囿于机会，人生不如意者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便是这个道理。不过时迁是幸运的。

虽说他的兴趣更多是在绘画上，可一身盗贼的能力和窥探隐私的恶趣味在罗诚的手下并没有被压抑，反而以另一种形式得到了不断的锤炼和提升。时迁如今也愈发沉浸在这样的锤炼和提升之中。经过罗诚的一番捶打，原本野路子出身的时迁现在对于追踪、反追踪，刺探、侦查等一应事务无比熟稔。

而现在，他又有了另一个机会，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情报团队。他将会拥有数量众多的爪牙、耳目，他将开始拥有极强大的能力去感知并反馈整个世间事。罗诚一边说一边不知觉为时迁画了一张巨大的饼，时迁没有丝毫怀疑一口咬了上去。

正月十四这一天，两人足不出户，在房间里密谋了许久。最后时迁带着一份银钱提取的单子借着夜幕匆匆离去，眼睛里不断闪烁着异样的光泽。

房间里，送走了时迁的罗诚伸了个懒腰，瞥了眼地上散乱的纸张和笔墨，一时间有些头大。红豆那丫头若是回来了，少不得要说他一顿。这些日子里，昔日孤苦伶仃的小丫头愈发适应了这个新环境。与林冲的一对妻妾也好，与罗蔡氏也好，与林冲新雇佣回来的那对母女也好混得愈发熟稔，也因此在态度上就不再有先前刚刚接触时的诚惶诚恐，而是真把这里当做家来忙叨。

每日里巡查宅院，看看哪些地方不洁不净，每日里和那云张氏妇人一并张罗饮食，和老妇人一起张罗家事，尤其是在粥棚开设之后，每天更是指挥粮食出库入库，大锅煮粥的具体细则忙得不亦乐乎。

对此，罗诚倒也没什么不满，家中有了这样一只穿蝴蝶着实也热闹了许多。只是渐渐的红豆那不安分的小手也开始伸到罗诚这边来了。

“少爷，这些纸张是不能乱放的。到时候你要找东西会找不见的！”

“少爷你看你，又把腿放在桌上，我又要来擦！”

“少爷少爷，不能把废纸扔到地上，显得屋子不整洁。”

“少爷，老妇人说了……”

……

想想小丫头一本正经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模样，罗诚便又些许头大，不过到底这算是一种幸福的烦恼吧。有人帮他拾掇这些日常琐事确实也省了他不少心思。

想到这里，罗诚便只是将地上的几支笔重新拾起放到了桌上，其余纸张不做理会等着红豆回来后再帮他收拾。罗诚伸手推开窗，任由院子里的冷风吹入温暖的书房，他借着冷风吹面开始重新梳理这些时间里所做的种种安排。

时迁的情报队伍、关于计划实施的前期调查、第一段计划的落地与进展……

金琦已经拿了他从罗家大房取出的资金大部开始在城中布置，这些日子里进展不断。武松和林冲两人一起做事却仍旧比金琦差了些，但罗诚本也没有对他们报以太大的期望。术业有专攻，这话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前期准备工作如今已经进行的七七八八，再过些日子梁山县的牛达也会带着母亲一起过来，届时他的帮手便又多了一些，计划怕也就可以正式开始了。既如此，宣传工作此刻也应该提上日程才对。

“上元诗会，还有比这件文化盛事更好的宣传机会么？”罗诚摸了摸已经被冷风吹凉的面颊，微笑着自言自语。

眨眼而已，正月十五。

“爹爹，我和小红出去转一转，中午就在外面吃了！”李家宅院里，又是一身男装打扮的李清照对李格非喊了一句。后者在屋中尚未出来，应了一句，道：“可以，你们去吧。只是莫要忘记晚上的上元诗会。我们刚刚归乡，需要多和这济州当地的商贾、士绅打好交道。今晚的诗会是必然要参加的。”

“知道了爹爹！”李清照甜甜的应了一句，随后捂着嘴巴窃笑着和小红一并跑了出去。李格非先前已经再三敲打过自家这个女儿。本也是大姑娘了，还整日里一身男装外出成何体统？只是李清照似乎已然乐忠于此，于是前番种种敲打便自然变成了耳旁风。

李清照捂着嘴巴让自己别笑出声音，随即拉着小红的手快步跑出了家门。

正月十五，济州城最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