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少年不识愁滋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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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敏之最后喝得酩酊大醉。

人一旦喝的多了，便容易多说，尤其是在旁人有意的怂恿和诱导下，罗敏之便很很没意外的说了不少对罗诚、罗辑乃至罗云意不敬的言辞。少年人口无遮拦，又是酒后吐露着心里话，因此有些字词句子便会格外显得难听刺耳。

罗天赐、罗峰笑等人开始还会假意劝上一劝，到后来便干脆不再多理，任由罗敏之在那里满嘴酒气的胡说八道。

旁人时而掩嘴轻笑，时而拍手叫好，显然是把他当做猴耍。当最后罗敏之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后，旁人便直接是哄堂大笑，更是有人直接开口嘀咕着“傻子”“白痴”之类的话。言谈无忌。

罗敏之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听着，没有去反驳什么，也没有去劝阻什么，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

即便是冬日，大明湖畔依旧游人如织。哄笑声在厅堂中被聚拢放大，旋即远远散播而去，引得酒家内外人人侧目。

此时，赵明诚早已经在酒家三楼的雅间内就坐，与友人一道聊着天。听到楼下的哄笑声时，几人难免要出去看一看。不多时便有人将详细情况回禀回来。

同桌有人鄙视道：“是罗家的人，商贾出身，还真是粗鄙无文之辈。听刚刚那人说词好像是在说骂自家长辈吧。旁人不加劝阻也就罢了，居然还加以诱导。呵……禽兽之行也。”

在这个重农抑商的时空里，商人的身份本就不怎么讨喜，更何况再加上辱骂自家长辈这种道德有亏之举，一时间更是人人鄙夷。

同桌众人纷纷点头附和，这些人要么是有功名在身，要么是济州城中真正的大家子弟，言行斯文，自然是看不上如罗家这等商贾人家，言谈之中太多的顾忌。哪怕罗家与普通商贾之家有所不同。

在他们看来，天上商贾无非都是一样——蛀虫耳。

这时，席间做东的钟家大公子钟鸣忽然放下筷子，开口冲着赵明诚道：“德甫，看你先前曾是与他们坐在一起的，这是怎么回事？”

赵明诚此时额头微微见汗，闻言急忙道：“哪儿是坐到一起？前些天代表家父去罗府祝寿认识了罗家二房的几人，刚刚见面碰巧遇上，碰巧遇上，不过是打个招呼罢了。”

邻座人笑着道：“钟大公子你也太过多虑了，德甫怎么会与那等商贾之人走到一起？岂不是让人嗤笑？”

赵明诚心中微颤，暗自打定主意再也不予罗天赐等人产生交集。

钟鸣闻言点点头道：“如此便好，德甫刚刚回京东路不久，很多情况不知，我也是好意劝告，可莫要因为一时不察就被旁人坏了名声。”

赵明诚点头称是，钟鸣这才露出了笑脸，举杯和赵明诚喝了一杯。

钟鸣本家其实在济州也算不得什么名门望族，不过却是济州通判罗大人的外甥。偏偏这位罗大人膝下无子，对这唯一的亲外甥便是宠爱有加，外加他本人有一定的诗文造诣，因而渐渐在济州年轻士人圈子里成了领头人。年轻一辈大多愿意与之结交，渐渐的在老一辈人眼中也有了些气度，地位愈发稳固起来。

眼见钟鸣都不再关注这等杂事，一众人便再度热络起来，说起了诗词文雅之事。只是刚刚才提过罗家，聊到诗文便不可避免的聊到了那首“水调歌头”以及它的作者。

作为席间唯一一个和罗诚打过交道的人，赵明诚难免要再对众人介绍一下这个罗家长房的长子。

或许是因为刚刚众人对罗家的态度，或许是因为罗天赐等人几次三番在赵明诚耳畔的挑唆，亦或许只是因为罗诚本身……赵明诚在那一刻不知为何到底是对罗诚的观感十分之差。于是乎便将对罗诚作词的臆测外加曾经从罗天赐等人处听来的话语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