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劫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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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风总是冷的，尤其是无雪无光的夜，凛冽的风从毡帽和衣领的缝隙中不断向里面涌去，冻得人直打哆嗦。即便罗诚和林冲做好了准备也着实没料到这个夜里会这般冷。两人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紧了紧衣服。

山间的积雪还没化，两人缀着足迹一路进了山。随着山势向上，身边的风显得愈发大了，有时甚至吹得人睁不开眼，喘不过气。

这是阳谷县外的一座小山，距离那声名赫赫的“景阳冈”大约五里路程，距离阳谷县约有二十多里，算不得荒凉却也算不得热闹。山上有一个小村落，大致五六户人家二十多人口。以耕种山田和打猎、打樵为生。

系统空间里，柳英若随口和罗诚说了这些消息，后者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些事情不需要通过兑换就可以知道么？我一直以为系统是个吝啬鬼，怎么这一次居然这么大方。”

柳英若“哼”了一声道：“系统自然是不会给你这些消息，但是我可以。你要记得，现在我不止是系统AI那么简单，我还是‘智脑’而且我可是有独立人格的。当然，这些消息也不是现成的。无中生有我可做不到。你这些日子里经过的地方、听过的消息，经过耳畔的闲谈，只要是你能够接触到的内容我同样都可以接触到。你的五感就是我的五感，然后我可以独立对这些信息进行筛选和综合对比，最后得出一定结论。在我认为适当的时候输出给你。就是这么简单。”

罗诚好奇的问道：“即便这些消息我当时没关注，你也可以搜集？我指的不是系统，而是你作为‘智脑’的部分。”

柳英若道：“没错，只要是我能够接触到的信息都会被搜集。这是智脑功能的特性。”

罗诚啧啧道：“捡到宝了……”

“什么？”一旁的林冲听到声音时愣了下，随即才意识到是罗诚在自言自语。两人打了个哈哈，随即在寒风中又哆嗦了几下，继续沿着山路向上跋涉。

林冲一直有话想说，可一路上都没有寻到机会开口。此时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犹豫了一番终于对罗诚问道：“诚哥，一会儿追上了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罗诚从系统空间中出来，心中很是满意，听到了林冲的话也没多想随意的道：“能怎么办？要先看看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再决定。月黑风高啊，这些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来散步的。不管他们是打家劫舍还是杀人放火，既然遇上了总要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善恶有报。”

林冲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对罗诚问道：“诚哥，对方可是有十几个人。那些剪径的山贼各个都是刀口舔血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我们就这么过去，是不是……”

罗诚看了林冲一眼，眼神中有些阴冷，让林冲又是微微一颤。罗诚忽然对他问道：“林冲，你有没有想过你这辈子最想要的是什么？”

“想要的？”林冲闻言愣住了，他脑海中瞬间闪烁出了不少字词，可最后却发现那些字词统统成了空白。想要什么？功名利禄？子孙满堂？富贵闲适？还是……

罗诚不等林冲的答案，自顾自道：“人生在世不过百年耳，生离死别总是常态。人啊，最怕的不是穷困潦倒也不是虚妄富贵。而是晚年手足皆无力时因虚度年华而悔恨，因碌碌无为而羞耻。你，林冲，铁臂膀周侗的得意弟子，八十万禁军教头！一身武艺非凡。若上不能精忠报国杀敌破军，下不能路见不平仗义出手，那么你林冲觉得你这一辈子过到最后会是什么样？”

“我……”林冲张了张嘴，可罗诚却抢先道：“如果是我，我一定死不瞑目……另外，林冲，我需要提醒你的是：几个月前，你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剪径强人。”说罢，罗诚冷冷一哼，继续迎风而行。

林冲脸色复杂的在原地站了许久，寒风吹动着他的胡须和衣衫，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剪径的强人……羞耻、后悔……”他喃喃念叨着，猛然攥紧了拳头。随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快步追上了罗诚，眼神坚毅。

听到脚步声，罗诚嘴角勾了勾却没有回头。他大概能猜得出林冲此刻心中所思所想，那是一股慷慨激昂，一股视死如归。所谓“煽动”的力量便是这么来的。对于人类来说，往往煽动起来的不理智的力量要比人们理智思考后采取的行动更为激进且壮烈。

但是罗诚此刻心中却毫无一点慷慨激昂的感觉。刚刚那番话他无非信口说出来而已，对于珍品武功他现在还在修行阶段，远没有达到融会贯通的地步，要打架他现在还只能依靠林冲。把他煽动起来无非是加以利用而已。总不能对他说自己上山是为了气数值吧？虽然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对于这番话在林冲心中产生的影响到底有多大，罗诚确实没想过，也正因此他必然要为今后发生的种种渐渐而深感造化弄人……

山顶，突然有阵阵狗叫传来，人声喧哗、嘈杂，而且愈发激烈。

罗诚和林冲对视一眼，同时加快了脚步，飞速向山上冲去。

早两人出发的那伙人，此刻已然到了山顶。几日里大雪封山，风高天寒，朝廷的衙役也好、捕快也好，都不大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进山了。即便在这个时候做下些什么，厢军、禁军、这些兵痞们也决不会在这隆冬时节进行什么大的动作。

年节将近，家家户户都有结余，这个时候，便是山贼们收获利益的窗口期！

“快！出去，都给老子出去！”

“家里值钱的东西呢？给我拿出来！”

“走！快点，别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