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搬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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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一共是一百六十九元。”

“喔！”收银员的声音唤回了青年的思绪，他从大衣兜里拿出钱包，结账之后拎起一袋速食面和日用品。

出了万家超市，直行十米路有个站牌，坐290路公交车第四站下车，就到达他的新家，艾新小区4栋五楼508号。

他心里默念着表弟裴西给的路线，虽然走过一次，但记忆模糊不清。

“让让啊！让让。挤什么，你他娘的……”嘈杂的声音比拥挤的人群还来的让人浮躁。明明人群被他挤出来一条路，他仿佛不知足地谩骂着周围人。

“二奇，嚷什么。”几个笑骂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赶个公交车，至于么。”

他坐在靠近下车的位子，听到笑声推了推近四百度的黑框眼镜抬头。

一张好看的脸闯入视线，十七八岁的少年脸庞初现令人惊艳的气场，刀削般的脸庞，高挺的鼻梁，一双眸子熠熠生辉，眉毛微挑，眼中几分笑意，晕开在眼底仿佛载满了星空。

“喂喂！小爷我给你服务呢，啥态度啊。”顶着一头朝天黄发，耳朵上戴满了银色的少年一拳砸在齐眉黑发的少年肩上，最后路过的一只就是他刚刚看见的少年。

几人穿戴的是附近二中院校的校服，看样子是学生。

好像少年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那双眸子不带感情地撇过来，他握拳放在唇边轻咳几声，视线过渡到窗外去。

“……钰，今天放假……”声音被人群隔开，几个少年坐到了车后面。

呵呵，我在想什么。

他的思绪被这场闹剧打断，短暂之后回归现实。

婉婉回X县医院孕检，有丈母娘照顾，自己也放心。刚刚跟裴西买下了z市里算是三环区的新房，一百五十平米，一间主卧室，一间客卧，在布置一间婴儿房。两人的房子算是宽敞了，至少比起在X县租住的小套间。房子是直接拎包入住的，前房主刚装修好不到半年便要搬家，急急出手的房子被裴西一再压价，最后近九十万拿下，当天办齐全了手续。

他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了，坐车出了个小插曲，坐过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他也不甚在意。

在婉婉一周以后回来以前，他要把房子清理一遍，里里外外。某只书呆看着浴室里的洗具，顿时有点悲剧。回想着自家媳妇儿怎么收拾屋子的，把理论整理出来，然后行动。

恩，不算难事。他安慰着自己。

磨蹭着收拾了大半晚上，某只推推眼镜框，看着满地闪闪发光，然后打了个响指，下一步厨房。是的，只是把地板擦的发亮了……

照这个速度，没有个三天三夜他弄不完。

他脱下了手套，脱了围裙，出来瘫软在沙发上。

应该请个钟点工，某只这样想着，肚子咕噜咕噜起来。

他看了看桌上的速食，瞬间失去了胃口。

“小伙子，帮大妈拎下米袋子。”

突然被点名，裴青反应迟钝的收回踏上阶梯的左脚，回头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气喘吁吁地弯腰提袋子，目测四十多斤的大米。

裴青扶了扶眼镜，试着掂了下袋子，分量不轻，他双手一使劲，扔在背上。心想大妈家住几缕。

“小伙子心肠真好，谢谢你啊，我住在六楼。这电梯不知怎么回事用不了，要不我一老妈子还不知道怎么把大米弄上去。”

裴青刚刚出门扔个垃圾也能中奖，昨晚没吃东西就那么睡着了，早上起来吃了点不怎么填肚子的果子。他背到四楼开始气喘吁吁，五楼的时候寸步难移，六楼……大妈竟然还在五楼慢慢爬……

帮大妈送上去以后，裴青看了看时间，已经临近十二点了，躺在沙发上，裴青一动不动，昨天收拾了一半屋子，已经累成狗，在钟点工的辛苦下，比刚开始好了些，这比在小县城的中学熬夜批改作业还累。

要命的是门铃拼命的想起来了，裴青动了动腿，没有感觉，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有一个未接来电，显示裴西。他听见外面消停了，拨了过去。

“喂！”

“裴西啊。”

“哥，你不在家吗？你在哪里呢？”裴西的声音透过耳膜，震的他半天耳朵木木的。

“我在家，别按门铃了，备用钥匙在门框上面，你开门进来吧。”裴青一口气说完话，挂了电话。

门外的男人顶着个鸡毛头，乱糟糟的衣服乱扣着，半边身子倚在门框。他踮着脚在门框上摸索了N久，路过的第一个大妈看了他两眼，第二位推了推他问着。“哎！小伙子，你干嘛呢？”

“拿，拿备用钥匙！”裴西身高有点忧伤，他掂了半天脚，愣是只摸到了点点边角。

“哎，大妈帮帮你。”

裴西停了动作，看了眼只到他肩膀的热心大妈，没有搭话了。

裴西最后进门的时候，距离他出门，哦不，出酒吧两小时，距离午饭已经过去了。

“哥，哥，哥！”

他一进门看见的就是瘫软在沙发上的某只累狗，一动不动，半边胳膊落在地上，此情此景，怎么看都像是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脑子一抽，几步冲上前“哥！你不要寻短见啊！婉婉姐下周二就回来了！”

“不要……不要……要”裴青脑子嗡嗡作响，话说不出来，眼睛被晃晃的看不清事物，加上胃里一阵翻涌，整个人都不好了。

“哥，你说清楚啊，你不要对生活失去信心，你……”裴西的咆哮淹没在裴青的呕吐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