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囹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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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做了多少个梦,但我始终无法醒来。
我感觉自己始终在梦里,是一个又一个恐怖的梦串在了一起,在梦中醒来后,然后发现还是个梦。
最终,我听到一阵刺耳的鸣笛声,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我想睁开眼,但强烈的光线却阻挠着我,耳边传来杂乱的嘈杂声,我听不清到底是什么声音,仿佛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喊叫。然后,我的身体像是被人抬了起来,我煎熬着,挣扎着,但只有我的双脚能动,双手却不听我大脑的驱动。
我就如同躺在菜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能睁开眼睛,一片纯白色映入眼帘。
我挣扎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竟然穿着病服,双臂还缠着厚厚的绷带,躺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不但如此,身上插着无数支细长管子,五颜六色的延伸至房间中央的地下。
怎么回事?恐惧席卷着我的神经。我有些惊慌地望向周围,确认这的确是一间白色的病房,但我现在怎么会在病房里?我不是在岛上么?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在树里。
我有些糊涂了,难道从出发到入岛,以及在岛上发生的那些惊悚诡异的事,都是我的一场梦么?还是我现在在梦境中?我用力拽向插在我身体上的细管,想拔掉它们,但却徒劳,只能带着它们赤脚踩在地面上,冰凉的触感令我感觉这不像是梦境,太过于真实了。
这个房间里没有窗户,在我的面前只有一扇门孤零零立在那里,也是这个房间的唯一出口。
诡异的感觉令我不敢大声喘气,小心地走到门前,发现上面有一个极其窄小的窗口。我整个脸贴在上面想看看门外,但视野有限并不能看见什么。
我只有将手伸向圆圆的门把手,嘎吱一声,我感觉随着自己慢慢拉开门,自己的心也快要跳出来了。但除了那声刺耳的“嘎吱”声,房间外一片安静。
我走了出去,屋外的一幕令我移不动脚步——外面竟然和我刚才所在的房间一模一样。
一样的床,一样的摆设,甚至……床上也一样躺着一个满身插着管子的人。
这突如其来的惊悚场面,让我愣在那里,不知该做什么。
缓了一会儿,我望向这个房间,想要找到出口,但除了我身后的那个门以外,这里居然没有其他门或窗户。这也说明,我们两个房间只是通过我身后的这扇门连通,而没有其他出入口。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是怎么被送进来的?
我和床上的这个人一样,如同囚徒一般被莫名囚禁在这里,身上还插着如此古怪的东西,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
各种猜测令我不安,我猛地想到很多关于黑市走卖人体器官的恐怖事件,我急忙检查自己的身体,但并没有任何遐想中的伤口。
稍稍冷静下来,我观察起床上的人,虽然我非常抵触这种窥视,但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别无选择。可是我在门口,那个人则躺在床上,白色的被单蒙着整张脸,根本无法看清是男是女,以及是生是死。
我轻声喊了一下,没有回应,但我注意到薄被里似乎有一些抖动,像是有人躲藏在被子底下偷偷哭泣。
我无法迫使大脑克服恐惧与不安,旁人根本无法想象这种恐惧的感觉。我想躲回刚才的房间,但无法迈开双腿,因为一想到隔壁就躺着一个莫名抽泣的人,心里仿佛有块石头压着。我别无选择,只有一咬牙,慢慢地走了过去。
当我走到床的右侧,凝视着面前的一切,才看到这个人露在外面的头发,看着头发的形状,应该不是女人,是个男人。
我又轻叫了一声,但他给我的除了莫名的颤抖,没有任何别的回应。
我向前移动了一下,手也伸向了遮住那个人的白被。这完全是不受控制的,因为我的意识拒绝这样做,谁知道下面躺着的是什么人。
转眼间,我的手已经触碰到白被,慢慢地拉开,然后一张熟悉的脸进入了我的眼帘。
我一愣,居然是索鑫。
怎么回事?我又问了一遍自己。如果说之前在岛上的一切遭遇都是一场梦,那么,那些人也应该是我梦境中虚构出来的人物,但此时索鑫的出现却打破了我之前的猜测。
此时我的思绪被铰割得一段又一段,无法完整连接上。望着躺在床上身体有些颤动的索鑫,我发现一点异常,他与我在岛上见到他的外形有点不同——发型不一样,还染了色,而且他的额头处有一块巨大的伤疤,像一只蜈蚣趴在上面,恐怖至极。
但此时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我需要他醒来,这里只有我俩,而我又一无所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希望他也许会知道些什么。
我的手慢慢伸向他,就在马上触及他的时候,他的眼皮跳动了一下,然后猛地睁开。我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但已经晚了。索鑫像僵尸一般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双手有力地扣着我的脖颈。我看见他双眼血红得异常恐怖,想要挣脱开,但越挣脱他手上的力度越大,不断摇晃着我的身体,我开始窒息,眼前变得昏暗……
就在我已经快感觉不到自己的意识时,一个声音开始在我耳边徘徊,痛苦感随之消散,但身体依然被晃动着。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面前索鑫的手还搭在我的肩上用力摇晃着,我条件反射地推开了他向后退。
但后背立刻撞在什么硬物上,令我吃痛,这时我才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我还在树内,其他人也都还在,而索鑫则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真的是一场梦。
不过,这梦是在太真实了,我不禁想骂一口脏话,但看着周围众人还是忍住了。
喘了口气,心中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但为什么会做如此奇怪又真实的梦?
“由哥,我看你似乎做恶梦了,所以就……”
我摆了摆手,心里说,恶梦就是你小子要杀我。
天已经微微亮了,我踉跄地站了起来,耳朵嗡嗡直响,一种好像之前听过的叫声刺痛耳膜。
“什么声音?”我问道。
“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索鑫一脸他也不好形容的表情,指向树缝口。
我走了过去,乔心蕾正靠在那里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我看向树缝外,微弱的阳光洒了进来,发现将我们包围起来的那群爬行生物还在那里,而且面对我们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挺立。它们三角状的头颅上扬,嘴巴裂开发出一种近乎哀鸣的声音,不知怎地,这哀鸣很像人在痛苦与愤怒时尖叫。
“熟悉么?”她突然问道。
我点了点头,心里不断回忆到底是什么时候听见过这个声音。
“那天早晨叫醒我们的就是它们。”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的生物。
她的话点醒了我,我想起来了,这声音不就是来到岛上第一天早上我们听到那种幽怨的声音么……现在这么近距离的聆听,更有种身临其境的恐怖。
它们在叫什么?我开始想到,难道是发出了进攻的信号么?但它们并没有任何行动,我开始觉得,它们只是想我们困在这里,直至等待我们无法忍受后自投罗网。
叫声持续了几分钟后便停止了。我们围坐在一起吃点东西,准备商讨接下来的对策。
“真他娘的是天然的闹钟,昨天也是这个时间,七点整。”索鑫看了一眼时间说道。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当他说完,在他身旁的方筱表情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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