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中景朝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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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广跑出大帐，不久后。鸣金收兵的声音便嘹亮传来。

大帐之中，明明才刚下令猛攻，这突然间却听到了收兵命令，赵杰很是不解。朝令夕改、反复无常这本就为兵家之大忌，熟识卫广的赵杰自然知道卫广不会如此鲁莽行事。所以和吵吵嚷嚷的其他将领相比他显得要冷静很多，只是静立一旁，等待着卫广的解释。

只是很刻意的低咳一声，原本闹哄哄的大帐顿时便安静了下来。“我知道大家对我这次的命令有所不满，但还请大家稍安勿躁。”说罢神秘一笑，对着账下众人道“不知道还有几人记得我们原本的目的？”

此语一出，看到老赵投向这边的眼神，他便知道这位老友是回过味来了。随后便不再多言，只是用拇指敲打着新换不久的几案。

见此模样，赵杰摇头苦笑走上前来解释道。“我想大家在攻克霸域之后，我们的目标似乎便有所偏差。”

众人不解“偏差？有什么偏差呢？我们不是扰乱敌人后方，攻打城池吗？”

听着大家的议论，赵杰微笑摇头“不，我的目标从一开始便不是攻打城池，我们目标只是扰乱敌人后方。攻打城池，只是因为我们实在不知这五方北伐粮草在那？“苦笑一声后赵杰继续说道”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目标在无形中变成了必须攻克南天城。是因为霸域之战，还是得知这南天守城士卒只有寥寥千余，还是在这抚远魔君的奋勇征战的刺激下。冥冥之中我们的目的却不知不觉变成了必须攻克这南天城。此战我军损失惨重，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可我们的损失达到我们的目的了吗？如果未曾那么我们的损失可以说是没有意义的。”

赵杰扫视大帐之中的众将领”我们只需要在这敌后方制造混乱而已，越乱越好，幸好将军在此刻提出，否则，我等将酿成大错啊！这是我顺军军师的失职，还望将军责罚。”

看着赵杰一脸懊悔的样子，刚才还在为卫广下达鸣金的命令，而导致自己错过了进攻最佳时机，争得面红耳赤的将领不禁有些羞赧。不论是为了击败抚远魔君的威名，还是要攻破南天城。正如赵杰所说，他们确实都换了一个错误，是啊！他们只是扰乱敌后方而已啊！并不需要强攻这南天城。

顿时众将领皆抱拳半跪，请求责罚。看着众将领，卫广不由感慨“若非秦参军，我等几陷入无可挽回的地步啊！”话锋一转“我等此番皆有过错！”对着北面抱拳道“还请君上，容我以戴罪之身，行未就之事。”

其中一个将领低声道“所以我们是要撤退了？”

赵杰神秘一笑，“退！当然要退，只是看大家怎么撤退了？”

城墙之上，面对明明已经做出猛攻架势的敌军，突然间却选择了撤兵，姜源怎么也想不明白。最后为求慎重还是只能将这个消息，告诉已经下榻的父亲。

而姜和顺实在是太疲惫了，对面敌方没日没夜的进攻，他未曾得到休息。

他虽然摸清了对面或许仅有两三万之众，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他发现，这对面敌军的战斗力竟然是如此恐怖，他甚至认为这支军队，比他当初东渡渭河时所率领的钟勇军还要强上几分。

强悍的军队，他不是没有遇见过，武穆侯账下荩臣军、楚正侯麾下骠骑营，谁都不是善茬。可眼前的这支队伍，即使是在被砍断手臂之后，也要用最后一丝意志去战斗，仍要用嘴、用牙去撕咬，去杀敌。他亲眼看到那肃清城墙的士卒根本就分不开临死时仍死死咬住南天城战士脖子的敌军。到底是怎样的军队才有这样的意志，这样的死志啊！

打了这么多年仗，姜和顺第一次觉得，这一仗太过于残酷与血腥了。他自己的小儿子甚至因这场战斗而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这样的场合对他来说到底还是太早了些啊！相对于次子，长子的表现却是可圈可点。如果不是姜源的指挥得当，这城墙上的姜字绛色旗说不定在第一次攻击的时候便已经易帜。

看向外面的绛色旗帜，有的已经开始发黑、发硬。那上面已经不知道溅上了多少人的鲜血，不过看着它此刻仍然挺立在南天城城墙之上，即使是那样的病态、丑陋。抚远魔君姜和顺的脸上也到底露出了一丝苦笑。

“将军！少将军有请！”看着坐在塌上的将军，来人恭敬禀报。

没有废话，不曾拖沓。姜和顺直接披衣而起，往长子的所在疾驰而去。

“我才刚听闻他们出击的号角，为何须臾之后便响起鸣金之声？”见到长子，姜和顺直接问道。

见到父亲到来，姜源急忙让出主座，站在父亲身边，指着对面的敌营道“儿臣怀疑其中有诈，不敢妄动，特此..........”

姜和顺点头，对他的行为表示赞许。因为他也明白，他们输不起，只要一个小小的失误，此前的努力便化为泡影，他们南天城就会陷入城破人亡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