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冤家路窄1(2/2)
两团篝火,一团烤兔子、獐子肉,一团挂着我们搭建的三角架子,中间吊着一个铁锅,里面熬着干净的雪水,供我们喝和取暖之用。
日头已经没了踪影,只天边的云彩映着白雪,还透着一朵朵的绯红,像是一滴滴的血泪一般。
对嫣儿之逝,起初躁动的思念早已在我心底沉寂成了一抹眷恋不散斜阳,心境又何尝不是这般,心间抱定了要救活嫣儿的想法,便只埋头宁静着心思顾着风雨兼程了,这么些年,要说不觉得累是假的,只是累也不愿意放弃罢了。
看着那雪岭和天衔接的云线边上,一朵朵的血泪,我不禁想起了当年南征,和豪气干云的南疆大将赵兴雨南关一战,他败了,全军只残兵六百多人活着,在我们宽围之后,他只身宽潮湖澜亭邀约。
宽潮湖畔,澜亭之中。
那一抹孤身残甲,握断戟的身影,我至今记忆犹深。
“澜亭见潮平,远鸿落孤影。日落遭云憎,漫天泣血痕。”手握断戟残旗立亭中,赵兴雨看着宽潮湖潮落之时,豪气吟出的便是这几句诗。
他的本事不低,虽是败将,却不至于会把脑袋交到我手上,只是那几百残兵,必然被我们围剿干净。
他深知我领军南征已经势不可挡,愿意用自己项上人头,换六百残兵不死。
我没有打了胜仗屠城埋敌的习惯,我同意了。
只他割下自己头颅时候的这四句诗,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心中,日落残霞本是极其美丽的事物,却在一个亡国大将眼里显得那么可憎,这便是心境。
我这时候看着天边的一朵朵苍云如血泪,心境该是那般了。
诚然,思念和恨意一般,都会让一个人生出无比哀愁的悲伤来。
孤烟倾长,宗人打围坐在草褥子上的影子也被拉得老长,本以为林子里野兽多,他们会在夜间大灭火源,大家安睡。
钱二爷告诉我们说,这还不在岭子深处,循着火光招不来什么大的野兽,在这里起火度夜,不用熄火,免得冻着了大家,这一代的干树枝也多,我们找了些,众人轮流值夜班,一个人也就半个时辰的样子,人多,轮流值夜班,每个人依旧可以睡得很饱满,精神也不会差。
总得来说,在雪地里游行,和沙漠里行走的要求相差不是很大,除了一个是昼夜温差极大的,一个确实一直的严寒,其余的都是要保证能有大量的储备。
夜半,该是连岭老爷子的儿子连贵值班的时候,估摸着是一更时分,这和他父亲一样有个小鹰钩鼻的傻大个半夜值班泛困,不太留心周围的动静,估计是早已习惯了在这林子不深的地方过夜,感觉没啥危险,疏忽打起盹儿了。
偏就他打盹不经意的时候,睡在一个的蓝凝被一个身影抓了起来,蓝凝‘啊’的一声叫出,我们全部瞬间惊醒起来,却见着一个狼狈裹着兽皮的身影已经得手,他将小姑娘扣手握住脖子,靠着一棵大白桦,眼神里透着狠意。
不是那昆仑落逃的掌门又是何人?唐啸脑袋上裹着一张干血的兔子皮,一脸散发,狼狈而充满恶意的看着我们。
沉潭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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