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恐怖（1/2）

();

“你把他们都杀了？为什么？”亚索并非同情那些士兵，但他也确实想不出里昂杀他们的理由。

里昂此时正在前面带路，天族的路他倒是挺熟的。所以一直没有被哨兵发现，即使偶尔被发现了，那些哨兵也无法活着去报信。

现在已经到了较为安全的地方，里昂回答了他：“因为如果不把他们全杀了，他们就会去报信，到时候我们要想离开就难了！”

“那你放走的那些人呢？他们不会去通风报信？”亚索毕竟太久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了，有许多东西他还不了解，总以为人都是一样的。

“我量他们也没这个胆！”里昂倒是心直口快。

“为何？”亚索追问到：“为什么那些士兵们要去报信，而他们不会？”

“很简单立场不同。”对于亚索这个未经历世面的人来说，里昂要和他讲话还真是困难，但好歹里昂有耐心：“因为那些士兵如果发现了我越狱而不去报告领主，那么我跑掉后领主就会迁怒他们，所以因为怕死他们才会想着去报信。”

说到这里里昂顿了顿，然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可怕的目光：“而那些囚犯就不同了，他们被关了几十年早就想要逃离这里又怎么回去报信。而且以那些领主们的性格，你觉得他们报信立功就可能免刑吗？”

听里昂说到这里，亚索刚想回答就再次被里昂所打断：“不！不会！以那些领主们的性格非但不会给他们免刑，反而还会以越狱为由借此杀了他们。而且就算不杀他们，到时候也还是要与我一同入狱，你觉得我在牢房里杀了那些士兵的举动还不够威慑他们吗？”

“原来如此，那么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天族吧！不然等会儿那些逃出来的囚犯都被抓住后，估计下一个被抓的就是我们了。”原本还在困惑中的亚索被里昂这么一说倒是明白了不少。

“不！我们要在这里等着。”里昂很平静的说到。

“等谁？难道你有专门接应的人？”亚索一脸疑惑，不过在怎么说里昂有着斩魂血脉地位崇高有人接应也说的过去。

“等来抓我的部队。”里昂还是一脸的平静，好像之前对于那些领主的担忧都不存在一般。

里昂这一句话倒是把亚索给弄蒙了，之前还避开那些士兵，以防被发现。而现在又在等军队到来，这说起来有些不和常理。

但毕竟是里昂将他带出来的，所以他还是相信里昂的。

不过即使他不言语，里昂也还是能够看出他脸上的担忧：“你现在应该在想为什么我避开之前的那些士兵，而现在又在等那些追兵吧！”

里昂这一语道破亚索的心里话，的确也让亚索十分吃惊。但这也向亚索表面了里昂是一个聪明人，所以如果不是里昂做事都太过狠毒的话，他完全可以信任里昂。

但是没办法，冷血是里昂的天性。天族禁地的书籍赋予了里昂冷静思考顾全大局的头脑，天生的斩魂血统赋予了他在剑术上远高于别人的悟性。但正是这些优势却消磨了他大部分的感情，他太过冷静思考了，所以他已经忘记了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

他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生老病死而感到悲伤，也不会因为什么开心的事情而高兴。他总是板着脸，用最为清醒的大脑思考下一步该做什么。

所以他比起其他人来说更像是纪元之前的那些冰冷的战争机器，也正是如此，比尔称他为人心战争机器。

但里昂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没办法天生崇高的血统和无人能比的实力，让旁人无法接近他。

所以，比起亚索来他更要可怜。亚索这十几年只是被囚禁了行动罢了，而他却是被囚禁了感情。

这十几年来里昂身边的人不是害怕他就是想让他死。他或许也想和旁人说说话，但是除了他父亲以外似乎没人会是真心想听的，而公爵每天又事务繁忙无暇倾听。正是如此他也不知道何为朋友何为快乐，能够让他心灵得到满足的只有天族禁地中那些纪元之前的书籍。

所以长此以往下来，他的情感早已麻木了。而在他看来自己的一生就是一盘棋，而敌人就是对面的棋子，所以他在动手的时候才会毫不留情，因为只是下棋。

而亚索和他的想法却不同，比起理性他更偏向感情。虽然里昂之前说得很在理，但他总是觉得里昂做得有些太绝了。毕竟里昂看到的只是棋子，而他看到的却是鲜活的血肉。

所以，即使里昂和他聊得挺好的，但他还是对于里昂有所顾及，他担心里昂在未来有一天也把他当做棋子。

所以要真从性格上来看的话，他两的身份互换或许会很好。一位爱民如子的统治者或许会受到下层的爱戴，而一个冷若冰霜的冰魄似乎也说得通。

但造化弄人，他两的性格刚好与身份相反。不过这也没什么，因为人总有转变的时刻。

却说里昂和亚索在原地站了有几転的时间之后，一位衣着华贵的贵族小跑了过来。里昂人出来了，他就是克尔。

“那些领主派了多少人来抓我？”未等克尔喘口气，里昂便是迫不及待的问到。

克尔稍微休息了一下，待将呼吸调节稳定后，他紧张的说到：“加上我的人大概有上千人。殿下，不是我说，只是你明明都到了这里完全可以自己跑，为什么还要弄这一出。你这不是让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吗？你想想几千人，光是我那六十五人能挡的住吗？”

虽然克尔相信里昂，但是这不是说着玩的一旦失败就连自己都要遭到牵连。并且里昂的想法的确是有些让人难以理解，明明可以自己跑掉，却偏要叫自己去报信叫人来抓他。

而且还让自己带着几十人去对付被自己叫来的几千人的队伍，这无论从什么方面想都觉得奇怪。所以即使是深受等级思想陶冶的克尔也忍不住问了出来。

“要想那些领主不再追拿我，我就必须表现出让他们恐惧的实力。试想一下若是上千人的队伍加上以一当十的皇家卫队全军覆没会给他们照成多大的恐惧。”说到这里，里昂看了看克尔身后，他已经期待着那千人队伍快些到来了。

“殿下，话虽这么说，但是我的皇家卫队最多能够解决六百人，而这次前来捉拿殿下的部队人数可是六百的好几倍啊！”说到这里克尔有些担忧。

“这么说，你是怀疑我的实力？”里昂这句话说的有些大声，虽然里昂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出现，但是克尔还是吓得一个寒颤。

“殿下，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是天族公认的第一这我当然是知道的，但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这次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我能否胜利你无需多问，你待会儿只需要躲在远处便是。他们快来了，你先去躲起来吧！”里昂转头看了看克尔，用不容质疑的语气对他说到。

克尔自然知道里昂的性格，他决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人能够让他放弃的。如今多说无益，而且毕竟里昂和自己也不是有很好的关系。所以他便自行跑向远处了，不过跑的时候还是提醒了里昂一句：“既然如此殿下自己小心吧！对了忘说了，天族一位勇士巴诺?风鲨也在队伍中。”

“放心吧！过了今天他就永远与他的剑告别了。”虽然克尔有意提醒，但是里昂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等克尔离开后，里昂又转头对亚索说到：“你是和他一起躲着，还是帮我解决一些麻烦。”

其实亚索之前就想跟过去的的，但是比起里昂他更加不相信其他人。虽然克尔表面没有里昂的那种嗜杀性格，但是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好人。

亚索还清楚的记得他母亲教导他的话，在自己面前显露本性的人虽然可怕却不危险，因为他们坦诚。反而是那些平时看不出问题的人更加可怕，因为你不会知道他什么时候在自己背后给自己来一刀。

所以比起和克尔躲在一旁，他还不如选择和里昂站在这里：“我可以帮你，但是前提是别让我杀人，我下不了手。”

“那当然，你的冰也还达不到杀人的程度，到时候你只需要把他们冻住便行。”里昂说这话很自信，好像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一盘已经看到胜利的棋局一样。

“那好吧！”亚索倒是答应的爽快，毕竟不叫他杀人，这还是让他接受得了的。

也不知是天族的这些士兵生活好了，失去操练的原因还是因为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原因。他们到来的速度比里昂预想的迟了很久，而且来到的士兵大多无精打采像是没有睡醒的样子。

就这样的队伍还怎么打仗！里昂看着都气不打一处来，那队伍里最为高大的领军者当然也是气得脸色很难看。

他大吼到：“都给我精神一点，没看到里昂就在前面吗？”

这一声倒是起到了效果，所有的士兵都立马精神了起来。当然不是被他的大声吵清醒的，而是被里昂这两个字吓到的。

毕竟天族最强可不是说着玩的，加之这些士兵平时缺少操练，遇到里昂自然吓得腿软。

见到这群士兵这个德性里昂还是觉得好笑，于是便将当初在古书上看到的那句话说了出来：“蝼蚁尚且偷生，尔等还是散去为好。”

这话倒还是真是有威慑力，那些士兵连忙吓得后退了好远。

这倒是让作为领军者的巴诺十分的难堪，他连忙大吼到：“都给我上，谁敢退后半步杀无赦！”

这话似乎有些作用，那些士兵不敢向后退去，但是向前挪动的步伐却迈的像是姑娘家的猫步一般。

里昂倒是觉得好笑，不过他的还是一脸严肃让人觉得很可怕。他决定先吓吓这些士兵挫挫他们的士气，于是便是将“追命”拔出了剑鞘做出一副打算杀人的样子。

那些本来没有后退的士兵，被这一下吓得不轻，连忙想后面跑去。无论巴诺如何喊骂都毫无作用，如今的巴诺完全没有话语权。

这只能说他倒霉，里昂的凶狠在天族可是出了名的，他若是拔剑必然见血。而巴诺虽说哪个士兵后退就会杀掉他，但毕竟他那也只是说说，士兵们不一定会相信。

所以逃跑尚有一线生机，而正面和里昂战斗绝无生还可能。那些未经过锻炼的士兵权衡了一下当然是选择了逃跑，毕竟里昂留在他们心中的恐惧太深了。

巴诺见光是喊话没有半点用处，还真就采用杀鸡儆猴的方法干掉了几个士兵，其它的士兵见巴诺真动手便也老实了一些，不再逃跑了。

里昂见他们不跑了，便笑着对巴诺说到：“不错嘛！在队伍里号召力还是挺大的，不过这样更好，我刚好想把我这把剑的颜色全染成红色。上千人的血应该够了！”

说完，里昂一个恐怖的眼神看了过去，其中有一刻和巴诺对视了。虽然仅仅一刻，但是巴诺的心中却直打寒颤。

那一刻巴诺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作为天族一位身经百战的勇士，他早就摆脱了对于死亡的恐惧，但是现在他却害怕了。

里昂的眼神太深邃了，也太恐怖了，那是只有史书上记载的留名千古的帝皇才会有的眼神。其中夹杂着对人心灵的拷问，以及对于反叛者的死亡的宣判。看着这双眼睛，巴诺第一次后悔自己带兵去捉拿一个人。

是的，里昂太过恐怖了，和他完全不是一个境界的对手。他心里也在打着退缩的打算，但是作为一名勇士的他的尊严不容他向后退缩。

所以他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连忙怒吼到：“不要怕是我们这么多人，一定能够杀死他的。”说完便拿着长剑向里昂冲了过去。

一些士兵见统帅都上前了，自己也不好后退，便是跟了上去。但是还未等里昂出手，他们后方就出事了。

不知为何后方打了起来，而且把所有逃窜的士兵的路都给挡住了。

“后面干什么呢！”巴诺大声吼叫到，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一点军心就被这样又给打散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奉命带了这样一个队伍。

但事实上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里昂算计好的。后方不是几个士兵不和闹事，而是那六十五个皇家卫队的成员。

他们之前受了克尔的命令，一旦打起来就动手。虽然他们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但是当看到有人后退的时候他们习惯的以为是开打了，便是动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