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造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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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梁溪为山寨中的百姓诊治,妇孺三十余人中有五人已经发热,至于是否感染瘟疫,又或只是感染风寒,且需日日观察才能得知,只是此去时间且长,而他们的时间紧迫,宫中催促的紧,徐玉修并不能留在此处耽误太久。
“公子为何不走?”宋梁溪与徐玉修提及此事,便当即得了他的反对,徐玉修站在崖上的一块巨石,俯视,想容抱着一孩童,笑容真挚,与这寒天冻地之间的冷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徐玉修指着,问宋梁溪,“你向来看人极有智慧,你说她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能得朕青睐?”
“锦衣玉食惯了,粗茶淡饭也是香甜,恕臣直言,您不过是一时新鲜,若这人真的随您进了宫,便再不是这般滋味了,她的野性也只限乡野之间。”
徐玉修非但不怒,倒是饶有兴致的瞧宋梁溪,“你只是这般看她?”
宋梁溪不语,不置可否。躬身作揖,“天色渐晚,山风刺骨,请公子回寨子里吧。”
徐玉修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目光随着想容进了屋子,才点头,他走在前头,宋梁溪跟在身后,二人走过一半,一阵凉风刮过,树干晃动猛烈,人影刮过,不见人现身,只听粗噶的乌鸦叫声,宋梁溪当即戒备,挡在徐玉修之前,“有埋伏,公子先走。”
话音未落,飞镖迎面而来,寒风冷冽,扬沙漫天,宋梁溪带着徐玉修极力遮挡,忽然,一张巨网从天而降,笼头罩脚,罩住人的刹那之间,迅猛的收紧,迎面传来那大胡子的喊声,“宋爷。”
宋梁溪诧异的一看,那大胡子带着一脸憨笑,扛着大刀晃晃悠悠的上来,周围不见敌人,唯有他,徐玉修当即沉了脸,“给朕松开。”
大胡子仍旧笑,却是不动,宋梁溪唇角浮现讥讽的笑,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一开始便是。”大胡子坦然回答,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的石头,盘腿坐下,那把大刀就放在腿上,一指头弹上去,回响清脆,“宋爷说我天生神力,却过于蛮冲,寻匠心神手与我打造这把精铜之刀,内灌以水银,若斗殴劈裂,出奇制胜,但我一直未曾遇到敌手,不若今日一试?”
大胡子盯着徐玉修笑的邪狞,起身步步靠近,那把大刀的冷气亦步步紧逼,二人越是挣扎,渔网缠绕的越紧,大胡子笑着打趣,“别白费力气,这渔网上的每一个绳结紧紧相扣,动的越快,缠绕的便越紧,二位可觉得脖子上的束缚越发的喘不上气来了。”
“放肆,贱民。”
“是,天下王土之上,除了皇族皆贱民,你们是马背上得来的天下,而多少无辜百姓又丧生与你们马蹄之下,我们先祖不过是地道农民,任人诬陷前朝余孽,发配宁古塔,男为贱奴,女为娼妓,世世代代的,我爷九死一生逃出来,便让后人永远铭记,此仇此恨,不报,誓不为人。”
大胡子一字一顿,字字泣血。
宋梁溪冷哼,“你为了报复朝廷,大可揭竿而起,或占山为王,何故与明王一党为伍?他就不是欧阳家之人了?”
大胡子仰天大笑,举起大刀对着徐玉修的脖子,“废话少说,拿命来吧。”
横刀一挥,鲜血喷溅,而宋梁溪闷哼一声,那刀便落在他的背上,血痕惊人,大胡子一震,却并不死心,“执迷不悟。”他抬腿飞踢,与之同时,大刀再次落下,徐玉修躲无可躲。
“彭”的一声巨响,大胡子轰然倒地,背后插着一把剑,林楚面无异色的从大胡子的尸身上拔出了剑,尔后割破渔网,解救出来二人。
“臣有眼无珠,不识人心,害皇上遭奸人暗害,请皇上责罚。”宋梁溪单膝跪地,领罪。
徐玉修伸了伸手臂,尔后,拍了拍宋梁溪的肩膀,“朕收回方才的那句话。”便走了。
宋梁溪一怔,徐玉修方才说了许多话,他指的究竟是哪一句,宋梁溪思忖了好一会儿,待天降鹅毛大雪,方起了身,大胡子有备而来,趁人不备,制造混乱,宋梁溪却想不到,那大胡子寨主与大胡子一样以胡子遮脸,却也是一条心的,大胡子先救了寨主,用他放火制造混乱,牵制林楚,而他则利用机关捉住宋梁溪和徐玉修。
大胡子被林楚一剑刺死,而寨主却被人活捉,宋梁溪手下胡三,一直隐没暗处,此刻不得不现身,带领一众侍卫处理后事,事发突然,隔离的病患一个未逃脱,皆备烧成了僵硬的黑炭,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何人,余下的乡亲,除了一众男丁,妇孺皆亡,其中最令想容不可置信的便是狗子。
那个双目亮若星辰,机灵懂事的八岁稚童,后厢房的火是他放的,烧死的是他同村乡亲,抛去亲人,乡亲与他一路同行,情感之深,不亚于血脉之情,然从他淡定的脸上,分毫瞧不出悔意。
“你为何要这么做?”
“你们是官家,我们落山为寇,已经触犯了王法,被你们捉住唯有死路一条,与其日后处死,不若自己死的干净。”他声音清朗,腰杆笔直,面色冷凝,其中言语不似八岁顽童之语,听的想容惊心动魄冷汗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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