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倾吐（2/2）

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忧愁至此，除了血亲之外还能有什么理由呢？

但他就是非要她亲口承认才行。

程稚心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愣了愣，但面对孟星河她没什么好隐瞒的，只能抿着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心里最后一丝侥幸破灭，孟星河忍得辛苦才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

“什……什么时候？”

程稚心对这个问题多少有些茫然，因为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失了心。

也许是他暗示要带她回家的时候，也许是他跟她一同在夜空下看烟的时候，甚至在更早他不顾一切救了她的时候。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若是能对这段感情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或许好友还有回头的可能，可现在看她的样子，明明是不知不觉间已经对那人情根深种。

看着她的模样，孟星河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子里闪烁的光已经换成了程稚心熟悉的温暖：“那你想好要跟他在一起了么？”

凭心而论，季宸宁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如果心心真的跟他在一起他也不会不同意。

只不过他那些家人可不是些好相与的。

不知是想到了谁，他皱了皱眉。

“我不知道。”方才她的眼眸还因为想起季宸宁对她好而发着光，这会儿听了好友的问题那光芒却渐渐暗了下来。

她来找孟星河就是因为这件事，因为拿不准自己的内心，所以没办法确定心意。

这个回答让孟星河生生将自己从思绪中拉扯出来，他有些意外地看向好友，直到看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惆怅与痛苦之后才心中恍然。

他只记着季宸宁喜欢程稚心，既然程稚心也爱上了他，那么两个人应当会顺理成章地在一起，却唯独忘记了这两人之间还横贯着一块巨大的拦路石。

自小一起长大，孟星河再清楚不过好友的性子。

她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女人，心里必定还挂念着昏迷的季璟然。

即使他也许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好友在跟季宸宁的相处中也必定会时时刻刻地想起他。

爱情掺杂了别的东西，只会让人痛苦。

他叹了口气，季璟然即使是昏迷着，从不曾出现在这两个人之间，也依旧对这段双方尝试着接近的感情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按理说有这块拦路石挡在中间，程稚心与季宸宁之间的感情很难开结果，他如果再自私一点，就不该再说什么。

或许心心依然不会选择与自己在一起，但只要她离开季家那对兄弟，以后在她身边陪着的就还是自己。

也只会是他孟星河。

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已经不错了。

心中像是有个恶魔不断地蛊惑，可孟星河犹豫再犹豫，一句话还是出了口：“你是不是在顾忌季璟然，觉得对不起他？”

程稚心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孟星河一口说中她的心事，发小本来便对她的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所以她才想着可以向孟星河诉说一二。

“嗯，我觉得很对不起璟然。”她眼中有些茫然，微微垂下头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般，“他是我男朋友，为了救我躺在医院里成了植物人，我却爱上了他的……”

“孟大哥。”她声音哽咽起来，隐隐带着哭腔，“我有时候真的很厌恶自己，明明想着要远离季宸宁的，结果在他靠近时还是下不了决心。”

大颗的眼泪垂落下去，孟星河瞧不见她的脸，却可以看见大颗的眼泪在衣角上晕开的一团湿痕，忙起身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声音温柔而坚定：“心心，感情这种事是没办法控制的。”

他面上浮现出一抹苦笑，如果可以控制的话，他也希望他可以一直当她的家人，作为亲人站在她身边，而不是因为这份求而不得的爱情不能接近不能远离，听着她对另一个男人的挣扎嫉妒得要死。

程稚心下意识的接过纸巾，却并不去擦拭眼泪，只是低着头怔怔地发呆。

“所以，这不怪你。就算是季璟然醒过来了，他也一定不会怪你的。”孟星河压抑着心里的疼痛，慢慢地开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