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断臂（2/2）

与此同时，距离顾南风他们三十里外深林里。这里远离人烟，古木参天，藤蔓环绕，遮蔽了上方的天空，树旁的灌木纵横交错，遮盖了下方的地面，山里无声，多少年没改变过。而今天，一股突兀的响声出现，地面开始震动起来。

震动极其剧烈，这些古木全都承受不住，纷纷倒地。奇怪的是，除了这个地方外，其他地方却仿佛没有受到影响，竟是异常平静。没过一会儿，震动愈发宏大，地面出现了一条裂缝。裂缝越扩越大，那些倒地的树木混着泥土向着裂缝涌去，可是竟然连落地的声音都没发出，无法想象这裂缝究竟有多深。

没过多久，震动停止，裂缝也不再扩大。一切重回寂静，只有一些被藤蔓拉住的树木吊在裂缝上，还在诉说着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时间慢慢推进，清晨终于来临了。阳光穿过树木照在了还在奔跑的赵建文二人身上，形成了一道道若隐若现的光斑。

过了没多久，二人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山洞。看见山洞，赵建文马上冲了进去，将顾南风放在地上，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盘膝而坐，双手按至腹部。

顾南风看着赵建文，内心着急，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在旁边走来走去。

晕，非常晕，这是赵建文的第一感受，他身上的元力已经完全耗尽，要不是右肩伤口的剧痛还在刺激着他，他觉得自己应该早就会晕过去了。

他疯狂地运转木元术，空气中又充满了清香的木元气。

闻见香味，顾南风身上的疲惫感渐渐消失，他看着坐在地上的赵建文，眼神中有着疑惑，之前在古庙时，赵大哥的旁边也有这个味道。

木元力向着赵建文的丹田涌去，可没等他运转功法，右臂的灰芒竟然将那些元力直接吸收了，不留一丝。而且，赵建文惊恐地发现，当他体内没有元力时，这灰芒竟然在吸收他的血液，元力与血液的双重消退，让他感觉自己更加虚弱，更加晕眩。

他睁开双眼，停下了功法，看着右臂的灰芒，眼神时而阴沉，时而挣扎，时而痛苦。随后，他闭上眼睛，似乎做出了决定，再睁开时，已经只剩下了坚定。

“顾南风，出去。”赵建文说道，语气平静。

“什么？赵大哥！”顾南风不解。

“我说，出去！”赵建文没有看他，语气严厉。他又补充道：“没我同意，不要进来。”

顾南风见赵建文神情严肃，只好出了山洞。

山洞内，赵建文看着伤口，表情凄然。“可笑啊！赵建文，你一个归元境的修士，竟被一个凡人逼至如此，真可笑啊！哈哈哈哈哈！”赵建文仰面大笑，笑声凄凉，说不尽的悲哀。

他从怀中掏出蓝皮书，双手抚摸着，眼泪流了下来。“师父，徒儿不孝，此生可能没法替您报仇了。”

“但您放心，只要徒儿此次未死，定不会放弃任何机会的。”赵建文闭上眼睛，将蓝皮书再放回去。

他左手抬起，并指如刀。蓦地，他睁开双眼，如刀左手向着右臂砍去。

没有任何阻拦，赵建文的右臂齐根而断。他眼神露出极大的痛苦，眉头深深地拧在一起，喉咙里发出低吼，仿佛嗜血的野兽。

鲜血从没有手的右肩处喷洒而出，贱了一地。赵建文终于坚持不住了，晕了过去。

而那右臂躺在地上，灰芒在伤口处振动，每动一次，手臂内的血液便会向它涌去，手臂也会变白一分。

没过多久，手臂内的血液就被完全吸光。那灰芒在没有了血液后，停止了振动，体积也在慢慢变小，就像是失去了动力般。

最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