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红与黑（2/2）

‘’这说不通啊。如果他是那个时代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活到现在？‘’

‘’他本来是一个痴迷于吸血鬼的生物学家。他疯狂地做着他的研究，就是渴望拥有血鬼等同的能力，而自己却不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吸血鬼。他开始往自己体内输入吸血鬼的血液，慢慢地沦为一个怪物。他的寿命得以延长，但他的外表还是会衰老。算起来，他的寿命应该比我还长。他后来加入了纳米卒，为纳米卒效力。虽然他是一个凡人，但是他在吸血鬼中却树起了很大的威望，因为他比吸血鬼要残忍得多。‘’

‘’那为什么不阻止他？‘’

‘’他在当时势力很大。无论是在吸血鬼还是人类中都臭名昭著。他被封为魔宴党党魁，忤逆他的人全都身首异处。我当时还小，而梵卓家在当时还处在发展中。这个邪恶的组织从那时开始把魔爪伸向世界各地。‘’

‘’这些恶魔聚在一起到底有什么目的？只是单纯作恶这么简单？‘’

‘’因为信仰。我们的信仰和人类不同，身为一个吸血鬼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宗教可以相信了。我们本身就是异类，被神弃之于不顾。几乎所有宗教的经文中都唾弃我们。我们漫长地存在于这世上，就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唯一能值得我们相信的，就是存在于我们心中的理念。”

“理念把我们划分为两类。吸血鬼本就以杀戮为生，这是无法改变的，因为死血是我们的毒药。但是有一些吸血鬼认为不能轻易抹杀人的生命，因为这是比人杀人更大的罪恶。这些人只吸食动物的血液。他们偶尔会选择杀几个人，但是这些人是他们不得不杀的，因为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而另一些吸血鬼却不这样想。他们认为人生来就是吸血鬼的食物，这就好比生出是人类的食物一样。他们还认为吸血鬼比人更加尊贵，他们必须要将人类视作自己的奴仆永远踩在脚下。这就是所谓的无差别杀戮。在我们的议会里，前者被称为红派，后者被称为黑派，红黑之争一直持续了上千年之久。”

“只要是一个被一会认可的吸血鬼，就必须宣誓自己为哪一方阵营效力。后来，为了避世的需要，大多数长老都竭力打压红派，还有几个长老纷纷倒戈。但是红派的长老并不让步，权术上的失败并不能阻碍他们的理念。其中就有一个长老组建了魔宴党。他和他们的成员为了报复黑派的主张，大肆猎杀人类，以至引起了人类的察觉。”

“这激怒了三位大长老，他们开始派人抓捕这些人。最后议会上下一直投票通过，处死了那个在暗中鼓动势力的长老，魔宴党也消失了一段时间。然而还是在哈尔斯的带领下死灰复燃，直到他被囚禁。”

“梵卓家族的成员和我在这之后，便开始在整个英国，甚至全欧洲追捕这些人。我们本以为这世界上一个魔宴党徒都不剩了。直到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才让我怀疑哈尔斯根本不是幕后主使，就算他再强大，在那些红派的眼里也只是一个仆人。因为魔宴党依旧还在，只不过被一个人深深地藏在暗处。这个人是你我的仇人，我必须抓住他，把整个势力连根拔起。‘’

听完这个长长的故事，艾瑟尔沉默了。原来事情要远比她想象的复杂得多。而她自己就像巨大漩涡中心的小船，当她发现自己深陷泥潭时早已为时已晚。但她并不后悔知道这些，因为她是父亲的女儿，寻找父亲一直寻找的真相是她的责任。她反倒鼓足了勇气。

‘’那你是哪派？‘’爱瑟尔故作轻松地调侃道。

‘’你说呢？‘’格雷无奈地笑了。

‘’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现在换成你需要我了。这是你和我的事，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我会用这个记者的身份，和你一起把这个人揪出来。‘’她给了格雷一个坚定的笑容。

‘’你不害怕吗？‘’

‘’当然会。我已经在伤痛中度过了二十年，我更害怕我的伤痛到最后毫无意义。我早已经准备好了，格雷先生。‘’

‘’那么，我们现在是三人侦探小组了？‘’派人送走了艾瑟尔后，雨果走到格雷身边，和格雷一起看着艾瑟尔坐的车驶出庭院。

‘’她说她准备好了。‘’

‘’你呢？‘’

‘’当然。‘’

‘’不知道我告诉父亲后会是什么反应。‘’雨果笑道。

‘’这对伦敦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吸血鬼都是坏消息。我们现在要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你确定这样不会打草惊蛇？‘’

‘’我只是想先发一个讯号，让那个人看见。‘’

‘’好…好吧。这个人怎么处置，交给议会？‘’

‘’先不必，他还有用。我们可以用他交换被他们抓住的警探。‘’

‘’别开玩笑了，他们不会换的。他们不会为了救同伴而暴露自己。那个警探也多半是死了。‘’

‘’或许吧。不赌一下怎么知道呢？‘’

雨果看着窗外。夜空中云层翻滚，飓风呼啸。要下雨了。